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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崎优里当然不会让自己大意了,不会让这个恐怖的黑市有机会在自己的身上动刀子,他心里一直警醒着,只是嘴巴上不说。雨没有下太大,一直淅淅沥沥,像极了梅雨,一层又一层的慢慢的洒在地面上,没有仓促的感觉,十分悠闲。雨村千晖和汐崎优里也是如此,步伐也是这般的悠闲不慌忙。他们一起进了车站,一起等待电车,这期间已经互相不再说话了。下班高峰期早已经过去了,因此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一步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突然插足进来,他们就这样站了许久,都目视前方,在别人眼里就像互相不认识的陌生人。电车,快要到了,闪烁着刺眼的灯光,雨村千晖第一个回头,看了汐崎优里一眼,汐崎优里并没有回头迎接这个目光,似乎没有察觉,仍目视前方。电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向乘客打开车门,汐崎优里提着自己的雨伞,没有和雨村千晖打一声招呼就上车了。雨村千晖紧跟着他的步伐,尾随着上车。还算是有空位的,两个人坐在了一起。在车厢内的灯光下,汐崎优里着手掏了掏口袋,摸出了PSP游戏机。雨村千晖回头瞥了一眼,不由道:“这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汐崎优里没有回答,低头看着手中的游戏机。雨村千晖看着他的侧脸过了几秒钟,有一种感觉在心头浮起。手中这款PSP游戏机,就好像是一堵墙,阻隔汐崎优里与其他人的交流,把他困在了一个小世界里,而汐崎优里明知它意味着什么却乐此不疲。雨村千晖是旁人,也是局外人,把他看得很清楚,心里忽然间惋惜起来,忽然间抢过了他的PSP游戏机。汐崎优里猛地回头,欧洲人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瞳孔里渐渐翻滚起怒火,两瓣唇微微轻启,似乎准备要骂人。雨村千晖握着PSP游戏机,最先说道:“这个,回去再玩吧。和我聊天不行么?”汐崎优里冷漠的看着他。雨村千晖把PSP游戏机轻轻塞回到他的衣服口袋里,再度坐端正,想了想,说道:“我们聊童年吧?你有怎样的童年?”汐崎优里暗暗握紧了拳头,做出不理会的态度。雨村千晖慢慢回想着,不等汐崎优里说话就自己先缓缓道来:“刚上国小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汐崎优里低头,严肃的看着地面,一点也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过去。雨村千晖用悠然的语气往下说:“我得了绝症,我的主治医生说我活不过两个月,要家里人别再花医疗费了,把剩下的医疗费做丧事费用,那个时候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我,以为就要被施行安乐死,直到mama听说了蓝血的事。”……蓝血!?汐崎优里不禁吃惊,回头直直看着雨村千晖,唇瓣间挤出了声音:“你说蓝血?你的绝症……难道是用了它治好的?”雨村千晖轻轻应了声‘嗯’,非常坦率。汐崎优里直直看着雨村千晖。雨村千晖继续说:“那个时候,据说还只是试验品,并没有用到人体上,可是mama抱着一线希望还是买来了,而且为了买这个,付出了家里所有的财物。”汐崎优里再度低下头,不说话。雨村千晖一个人滔滔不绝:“我就是因为这样才学医,工作了以后,在医学界里多方面打听蓝血的事,但是,当我终于找到线索,知道蓝血出自IF3917时已经晚了,什么也没有了,IF3917彻底消失了。”汐崎优里启唇,语气显得有些冷漠:“你打听这件事做什么?你不是,已经靠着这个获得重生了么……”雨村千晖坦然:“我想知道IF3917到底是何方神圣,想当面谢谢他。”汐崎优里轻轻扬起唇角,轻哼一声,嘲讽的轻轻微笑,用一句话打破他的幻梦:“他已经死了。”雨村千晖难以置信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的汐崎优里,脱口:“IF3917已经死了……?你怎么知道!”汐崎优里的唇角带着那一抹冷漠的微笑,答道:“你可以不信我,但他就是死了。”雨村千晖追问:“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汐崎优里低头看着地面,只道:“我只能告诉你:他已经死了。”这个男人不愿意透露所知的事,雨村千晖便没法再追问详细的陈述,只能让自己接受这句简单的残酷真相,沉默了下来。汐崎优里淡淡的补了一句:“你能活下来,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啊……”这句话似乎有两层意思,但究竟是哪层意思,雨村千晖完全猜不透。汐崎优里一直笼罩着一层神秘感,他从来看不透汐崎优里心里所想的事情,汐崎优里的外表是麻木的活躯体,内心总是好像被厚厚的铜墙铁壁封闭着,不漏一丝缝隙。电车到站了,雨村千晖下了车,然后回头,看着这趟电车关上门并且从自己的面前如风而过,如风一般很快在视野里消失。电车上,汐崎优里从口袋里再度摸出那一只PSP游戏机,双手捧着它,却没有开始玩,只是看着它,渐渐发呆。他现在才知道雨村千晖竟然是被蓝血治好了绝症,竟然是和蓝血有关系的人,可是,却告诉雨村千晖这个残酷的事情。他知道雨村千晖在知道这件事以后会非常失望,他不后悔这么对他说。蓝血真的能让一个身患绝症的人重生么?——他心里想着,唇角上扬起了嘲讽的那一抹微笑。蓝血是成为活祭品后受了诅咒的血,用这样的血来治疗其他人的病症,注入其他人的体内,真的能消灭病症么?而不是变成第二被诅咒方?没有担心雨村千晖的情况,他的心里却在怀着拭目以待的心情。入了深夜以后,雨村千晖离开了自己的卧室,进到了浴室里,锁上门,并且像往常一样,往浴缸里放热水,又拧开冷水水龙头,以冷水对热水的温度进行调和。随后,他开始脱衣服,脱下了一件外衣,正准备要脱里面的那一件单薄的上衣时,突然间,一阵剧痛从他的体内爆发出来,他于是抱住自己的身体,贴着墙壁,慢慢的沿着墙壁坐到了地上。就算这样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痛苦也依然不减半分,他暗暗咬紧了牙关,隐忍着,只是隐忍着。浴缸不久便满了,水从里面溢了出来,流到地板的瓷砖上,变成一片湿滑的沼泽地,但雨村千晖仍然无法站起来,仍然在于体内的剧痛斗争着。水顺着出水孔流走了,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雨村千晖强忍着剧痛忍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又像过去那样,这一阵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