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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几天自己还没想着找他呢,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如果是被赶出来就有意思了,郑书毕想想就乐,提了声量对着桑湛假意道喜,“你终于认清这家伙了,可喜可贺,早该赶他走了。”桑湛诧异地摇摇头,慌张道:“不是这样的……”“啊……”郑书毕很惋惜地叹了口气,煞有其事预言:“你会后悔的。”李善鸿只是斜他一眼,郑书毕表情一僵,从小玩到大他当然知道那是秋后算账的意思,巴童默默在心里给主子祈福,这回没大爷在,您好自为之啊。李善鸿回过身去对着桑湛交代道:“我和郑大人有些事要商议,你跟巴童去坐坐,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桑湛依言点点头,李善鸿又对一旁的壁画少年巴童吩咐道:“带他去偏厅候着吧。”郑书毕贼心不死,反正左右都逃不过教训,倒不如一次讨个够本。靠在李善鸿身上,郑书毕望着桑湛调笑道:“你倒是教的挺好,够听话的嘛。”这话一出,说得两人心里都觉得怪怪的。桑湛面上没做声响,心里却是想着这两人以前在皇城是怎么过的,为何谈话之间总习惯将好好的人非得当宠物一般看待。李善鸿奇怪的是自个儿是想反驳桑湛和那些个不一样的,不过是哪里不一样呢,他又说不上来。李善鸿退开一步,没搭理因为自己的突然退后而失去支撑差点摔跤,勉强稳住身形的郑书毕,朝继续装不在的巴童低喝一声:“还不快去。”巴童猛地一抖,赶紧领过桑湛,“阿湛哥,跟我走吧。”桑湛跟着巴童走出书房,就听到背后砰的一声,心里挠过猫爪,想回头看又努力忍着。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这两个人关系真的就像李公子说的一样只是旧识而已吗?不过就算不一样,又关自己什么事儿呢?可是……到底没忍住,桑湛回头望了一眼,果然是房门紧闭,不留缝隙。“阿湛哥我也是佩服你,竟然一点都不怕九爷,我跟你说啊他以前在皇城哦……诶?人呢?”巴童嘀咕着走了一段见桑湛没跟上来,又折回去唤他:“阿湛哥,走吧?”桑湛收拾心绪抬脚跟上巴童,温和地笑笑,“嗯,走吧。”房门在桑湛拐过墙角之后被推开一道,郑书毕十分不雅地扒着门框,认真地感叹:“你们俩现在怎么个情况,他对你不像一般的样子啊。”李善鸿不予置否,他自己还没搞明白呢。将怀中的盒子放到郑书毕书桌上,李善鸿避开另说,“管好你自己吧。”郑书毕看也不看,远远绕开书桌,就好像那是什么妖魔鬼怪似得。盘腿坐在榻上,郑书毕撑着下巴状似随意问道:“你来不会就是想给我送个破盒子吧,拿走拿走。”李善鸿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郑书毕眼睛大,睁久了容易涩,对视中先败下阵来。略显狼狈地别开脸,郑书毕闷闷道:“我听着呢。”李善鸿走到桌前,打开盒子,开口道:“赵家那群没脑子的开始动了,近年来姜家子孙无心政事,朝上退了不少人,现在朝中顶的上用的也就你叔叔了。”郑书毕的叔叔是当朝护国将军,手握三十万兵权,守卫边疆半生戎马。自古功高盖主并不是好事,在边境稳定之后郑将军便班师回朝,接风宴当众请辞,希望换的君主信任保得家族安稳。然而天子极好功誉,并不愿留人口舌,三番推阻,这兵权依旧牢牢握在郑将军手中。自郑书毕少年,朝中各派就明里暗地拉拢郑家。郑家傲骨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但帝王多疑,多年来饱受猜忌,郑将军只得虚居高位,慢慢隐退,现下已经是不过问琐事了。“叔叔手握重兵没错,但现在也已经半隐退了,能顶什么用。”郑书毕不想将家人再牵扯到台面上,年少得志他早已位居要职,求陛下将他远调也是为了对各宗势力表明态度,离开权力漩涡中心,只求保全郑家。“老大除了你也没谁能指望了。”李善鸿把盒子里的一个锦袋丢到郑书毕怀里,郑书毕不急着打开,随手甩到一旁,“那你这是要回皇城了?”“我要晚些回去,有些事要处理。”李善鸿轻抚了把腰际悬挂着的玉佩,“最多半个月,我会回去。”“桑老爷子?”郑书毕想到之前从巴童那听来桑湛他爹的事,心里有了几分了然,“半个月够吗?”李善鸿答应的是到桑湛他爹……为止吧?“届时我自会向他们说明。”李善鸿急着离开,并不代表桑老爹要“离开”,他更愿意看到的是桑老爹长命百岁,至于半月之后要怎么安排,到时再说。“我知道了。”李善鸿拉开房门,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抬头望了望墙外,青山郁郁葱葱冒了个尖尖,映着蔚蓝澄澈的晴空,温暖又干净,果然比宫里的风景更令人留恋,“你会回去的吧。”郑书毕顺着李善鸿的目光,感叹道:“这儿真是养老的好地方呢。”李善鸿喉间溢出几声轻笑,“是啊。”“皇城见。”郑书毕啧了一声,朝李善鸿远去的身影比了比拳头,龇牙恨恨,真是不省心。手自觉摸上锦袋,将里头装着的东西拎了出来。是一块龙形玉珏,龙口微张,龙身布满云雷纹,霸气难掩。对着太阳悬在面前,温润通透,眼熟的不得了,竟然拿自己的贴身玩意儿来哄他,真是……“还是……要回去啊……”第二十四章青山城离寮里镇约有千里路,中间隔了山河的缘故,需要辗转两次水路才能到达。从城里出来后两人驭马而行,陆路疾行了半日,天色暗下之前赶到了东渡头。桑湛带着李善鸿逛了圈渡口集市,时候已经不早,集市上人流依旧拥挤,街道旁满满当当挤着不少摊头,贩卖着稀奇的玩意儿。“这里是东渡集市,平常过往的商旅都会在这稍作整顿,顺便卖些外地带过来的小玩意儿,久而久之就聚起了集市,东西参差不齐,仔细淘淘兴许也能淘到点好东西。”桑湛边走边给李善鸿做着解说,李善鸿兴趣缺缺,他见过的东西可比桑湛多得多了。桑湛以为他是看不上这些,走了一圈便带他进临河客栈休息去了。见李善鸿一直看着渡头出神,桑湛出声解释道:“到寮里最近的路是走水路,我们先在客栈休息一晚,明儿个一早赶渡船去寮里,大约要在水上行一日。”进了客栈,桑湛自然地要了一间房,李善鸿也没说什么,两人都习惯了同进同出,并不觉不妥,反正一个睡床一个睡塌,两不相干。掌柜好奇地扫了二人一眼,这两位小哥五官上并不像兄弟,一个秀致一个俊朗,言行举止间满是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