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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遮体的穷酸相,无奈的发现得赶紧整身冬衣才行。庞宅是个三进院落,占地颇大,尤其是后院,几乎占了整宅的一半,因此,便又给分了东西俩苑,东苑是女眷住的内宅,称呼没变,仍叫做后院,西苑现今只住着一人,便是这庞宅的少爷,庞祝。白嘉瑟缩着肩膀,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这黑灯瞎火的,满眼都是重重的楼阁挨挨的屋脊,别说弄行头,现下里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夜越深寒气越重,刚活泛起来的身体似乎又要歇菜了,白嘉顾不得许多抱着胳膊跺了跺脚,胡乱选了个方向就奔了过去。正所谓霉运缠身终有头,刚跑了一段,鼻尖就闻着股淡淡的饭菜味儿了,不消说,这附近约莫有个厨房,摸了摸肚子,瘪的,于是,白嘉便耸着鼻子七拐八拐的到了处屋门前,那门半掩着留着好大一条缝儿,以他目前的小身板,侧侧身就能钻进去。厨房内,一溜三个灶台,内里一个正冒着热乎气儿,火塘里余炭未尽,跳着几簇火苗,昏昏黄黄的透出些光,勉强能照人眼。灶台上摆着个盘子,盛着半片鸭子,还是个缺腿的,大敞的锅中,剩了半张锅巴,沿边放着几个馒头,都温着。瞧见吃的,白嘉吸溜了下口水,迫不及待的撕了几块锅巴连着馒头一并和鸭子堆着,也不拿筷子,直接托了盘就吃,别看他吃的猛却从不吧唧嘴,是以,咀嚼声很小。所以,才嚼了没两口,他就清楚的听见自身后传来个声音,呢喃着说道:“咦,我的鸭呢?”灶上有只手正胡乱摸着,白嘉伸脖子一看,见底下蹲着个人,敦实的一团,上头一脑袋正仰着,露出张白面似的圆脸来,嘴边儿沾着一圈酱汁,看模样是个半大的小子。那少年乍一看到他,眼睛瞪大,“哎呀”一声,坐了个屁敦,嘴里还慌慌张张的喊道:“鬼!鬼!鬼!”,一边喊一边往里缩。“鬼你个头”,白嘉含着满嘴的食物,一说话碎末渣子喷的到处乱飞:“你看见鬼吃饭的么?”白嘉此时的样子真挺磕碜的,头上顶着个鸡窝,身上黑一道白一道,破衣烂衫松松的挂着,不是鬼也似鬼。少年犹犹豫豫的半抬起眼,上下扫了几眼便就信了:“啊,不是鬼哦”,说着,长舒了口气想站起来,身子刚起了一半,就见他突然一顿,就那么半蹲着一脸纠结着看着白嘉手里的盘子:“那鸭子是我的”白嘉侧过头吐出两根骨头,得空回了一句:“哦,那谢谢喽!”,然后继续埋头扒拉。眼见着半片鸭子下去了一半,少年委屈的嘬着大拇指,眼巴巴的:“这个酱鸭子很好吃的”白嘉眼皮子都不抬:“嗯,还行”,前世他啥好的没吃过,说真的,这鸭子味儿一般,rou质有点老,要不是饿了,他还懒得啃这鸭架子吃。厨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锅巴的嘎嘣声响亮了些,不过隔了不多久,又添了道抽咽声出来。“哭啥?”,白嘉不耐烦的抬起了头。少年哽咽着说道:“我饿!”,那样子别提多可怜了。锅里还有些锅巴馒头,白嘉用铲子铲了递过去:“喏,吃吧!”,少年却摇了摇头:“要吃rou!”“啧”,真够麻烦的,白嘉把盘子往人跟前一送:“没了!”那少年接过盘子,见上头还留着些酱汁儿,也不嫌弃,拿过个馒头蘸着吃了,把个白嘉看得直咋舌。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基本可以断定,这孩子是个贪吃,胆小,没啥心计的。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说:“我叫白嘉,你叫个啥?”“我叫庞祝”,少年舔了舔嘴,眼睛还四处蹩摸着,想来是没吃饱。白嘉又给他撕了块锅巴递过去:“几岁了?”“过了年就十四了”,少年盯着那锅巴看了会儿,极不情愿的接过了,却并不往嘴里塞。见状,白嘉在另一侧灶台上翻了翻,找出半罐大酱,味道闻着还不错:“试试”蘸了酱的锅巴,咸甜口,味道还是不错的,这次,庞祝没再干看着,就这么着,一个吃,一个问,锅底干净的同时,白嘉不仅把眼前这少年的底细摸齐全了,也把这庞宅大致了解了下。结合自己现在的处境,他决定要想法子先在这高门大院落脚,这样想着,眼睛不由就落到了庞祝身上。却说这庞祝,去了趟乱葬岗被吓的不轻,醒来后还余悸未消,晚饭没吃多少就睡下了,但他一向胃口大,后头又给饿醒了,就自己出门找食吃,不想半道却给人截了食,没吃饱不说,等回去的时候后头莫名其妙多了一人,直到他躺到了床上,对着睡在里侧的那人,还晕晕乎乎的没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03年二十四祭灶,接灶要用糖豆米团,天蒙亮时,冷风中便带着股甜丝味儿,飘的各处都是。西苑,玉笙楼卧房外,小厮贴着门板听了听,见里头没动静就又走了,黄杨木的架子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个人,眼睁着,直勾勾的盯着顶盖上的卷云纹。白嘉还在神游天外,晃神的厉害,床边哼哼唧唧的一顿响,起来个少年,白胖白胖的,鼻子眼挤在一块儿,做着一副怪模样,‘哎呦哎呦’叫着,滚上了床,压得床架子吱呀作响。“你咋睡地上了?”,白嘉手脚一缩,让出了半块地,心神也回笼了。庞祝吸了吸鼻子,裹着被子蔫头耷脑的团着,脸通红,白嘉瞧他不对,一摸脑门烫的厉害,连忙下了床往外走:“我给你叫人去”门一开,冷风呼啦一下打过来,刚跨出去的脚没等着地又缩了回来,扭脖子看了看,见屏风上挂着件斗篷,便随手取了披上,然后往楼下走。刚下到最后一个台阶,楼梯后头拐过来个十二三岁的小厮,拎着个食盒,眉清目秀的,说话也脆,仰着脖子问道:“哎,你是哪个?”白嘉含含糊糊的回道:“新来的”冬日里,天亮的迟,别看现下还灰蒙着,可时辰却是不早了,昨儿晚上吃的那点老早消化光了,正饿着,白嘉伸手去接食盒,但小厮抓的紧,弄不来,他只好又说:“你家少爷发烧了”“发烧?”,小厮愣了愣,手自然松了,食盒被白嘉一把抢了过去。小厮也不甚在意,他的心思全被拐走了:“我家少爷怎么了?”从昨儿到现在,也够白嘉看清了,他这是投身到了古代,日常说的还是白话,但多少有些出入,于是捉摸了一会儿,换了说辞:“你家少爷受凉发热了”这回,小厮懂了,也利索了,扔下一句:“你顾着少爷,我请大夫去”,就掉头跑了。白嘉自顾站了会儿,想着那小胖子病着,吃是吃不下了,就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