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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昨天看着木朗书抱来一个外人,稚童便知道麻烦来了。要知道这个书斋已经被人们故意遗忘了几十年,造访,更是是少之又少。接着木朗书不再紧锁门扉,正如他的心已经被某人打开一般。稚童有些紧张、警惕。“怎么了,爻?”自从爻自愿跟着木朗书以后,少有惊慌的神态。木朗书端着白粥看着疾步而来的爻自然有些疑问。爻知道木朗书会做饭,但是跟着他的这几十年他就没靠近过厨房,更没有沾过阳春水。所以当爻看见托盘里还在冒着氤氲的白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他一来就抵过了自己陪木朗书渡过的数个朝夕。为什么他的早餐就能让木朗书亲自下厨。为什么只会掉眼泪、抹鼻子、哀怨愁苦的他让木朗书牵肠挂肚的一夜未眠。担心外忧的爻突然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许多的木朗书。是因为高度不一样就注定了不能平视相待,是因为差了那么几分姿色就注定了入不了他的眼,还是因为爻在木朗书眼里永永远远只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不可能与之耳鬓厮磨、谈情说爱。断绝师门时,爻的师傅告诫过爻,他的一生只会孤苦伶仃,就像他的名字一样,前半生差,无父无母,后半生差,孑然一身。但是爻还是一意孤行,只为了在木朗书形单影只的时候能为他做些什么。洗衣做饭、挑水劈柴、修葺茅屋,每一样,爻都没有做过,但是跟了木朗书,爻什么都会了。若不是木朗府有个黑泽,人们怕是都忘了黑泽的师兄更厉害。只是现在看见爻一身稚童、随从的打扮,大概谁也不会将他和黑泽师兄联系起来。几十年的朝夕相伴,爻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但是才一天,一个早上,爻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木愣愣的有些空了,守的希望没了,念的可能没了。爻突然有些后悔因为和师傅断绝关系而未能参加他的葬礼,为他披麻戴孝。曾经的曾经,最珍视爻的人,已经不复存在了。“爻。”看着异常的爻,看着爻眼里在闪动的东西,木朗书觉着他有些不对。立马镇静下来的爻低了头,将即便泄露的情绪重新藏回眼底,稳稳道来:“朗月公子的朋友到访。”木朗书当爻为至亲,从不隐瞒什么,但是爻自从被木朗书从眼底抹开血珠子以后,就深陷其中,从未逃离过他的好与坏。“粥,爻送进去吧。”木朗书将托盘放低好让爻接过,便直径离开。看着木朗书的背影,爻不敢想象从今以后的二人世界变成了自己的炼狱,自己能否一如往昔做到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只为给他一个独立的空间。将托盘放置桌上,爻走到床边,朗月还在睡。将自己的手伸向朗月的脖子,爻知道,只要自己轻轻用力,眼底的这里沙就会灰飞烟灭、不复存在。那么日子会一如既往地过下去。但是在爻碰到朗月的颈脖时,爻抑制不住了哭了。几十年了,木朗书终于笑了。自从那个人走后,木朗书再未有过的表情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死灰复燃了。在远处静静地看着木朗书笑了,爻觉得冰封的世界终于春暖花开了。在远处静静地听着木朗书说了那么多话,是这几十年从未有过的话语,爻喜得心绪翻腾。虽然笑不是因为爻,说不是对着爻,但是爻只希望能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听着,已经心满意足了。既然如此,爻又何必扼杀了能让木朗书重展笑颜的人,能让木朗书再想留念的人。爻的手,迟迟动不了。“木朗叔叔。”虽然来者还未开口,但是方灵秀已经笃定他就是木朗书,那个在姑姑嘴里常常念叨的心头人。俊逸飘扬的木朗书让此刻的方灵秀都有些为之动容。木朗书也不惊讶,坐下边扫过方灵秀打量着有些寒蝉若惊的小遥:“你是来见朗月的吧。”听到让自己焦虑许久的名字,小遥跳了起来,激动着:“朗月师兄真的在这里。”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小遥泛起了兴奋的泪水。“莫要担心,他还在睡,他很好。”木朗书安慰了小遥再看向方灵秀:“你便是。”不等木朗书说完,方灵秀就知道了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是的,木朗叔叔。”又刻意的喊了声,挑明两人的心知肚明。“我可以看看朗月师兄吗?”不见真人逍遥还是有些不放心。木朗书笑了:“可以。”朗月感到了异动睁开了眼,正看见爻在给粥扇热:“爻。”手里的汤匙一顿,爻有些不习惯被他人这样称呼:“朗月公子醒了,饿了吧。”做好自己的本分,爻将碗端给朗月。朗月接过只吃了几口便无从下咽了。接过朗月不吃的粥,爻的手指将碗底捏得紧紧地,突然有些杀伐的气焰看向面目苍白的朗月。“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朗月刚想伸出手指,爻就撇开了。“朗月师兄,朗月师兄。”大喜过望的小遥看到朗月便不顾旁人将朗月扑倒在了床上,心里满是委屈,口里满是伤心:“朗月师兄,我以为你不见了,丢下我一个。”朗月有些懵,只能轻拍着小遥的背,帮他舒缓情绪。门口,方灵秀终于看见了朗月,果真郎朗如月,灼灼其华,配得上清风。或者说,这样的人足以让清风为之洁身。作者有话要说:爻我也很喜欢~~~~(>_<)~~~~抱抱第21章自持“流水。”落花快一步拉住有些急躁的流水。自从米氏老人含糊过后,流水寝食难安,思弟成狂,时时都想再等空中阁,向米氏老人问个清楚。但是落花明白,米氏老人那一眼是在提醒他,看住流水,免得又来滋扰清梦。有小遥陪着,落花也不怎么担心朗月。加之清风之事,落花觉着让朗月外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阻得了一时,阻不了流水固执的心。“请你放开!”流水恶狠狠地看着落花不知好歹的手,双眼就像火把,直直要把落花的手烧个窟窿。手指紧握,流水不敢保证他是否能压制住自己愤怒的心,向落花挥上一拳。自从米氏老人打发了自己,流水对不知去向的朗月就心有不安。夜晚,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床,想着自己才向朗月说的那些狠话,流水彻夜难眠。若不是家族的耻辱、灾难,朗月又何必跟着自己流落至此,受他人戏弄。他被落花戏弄,流水还能强忍,但是看着清风对朗月的轻薄总想用刀剁掉清风不干不净的手脚,还有他那张嘴。但是寄人篱下,米氏老人都没有说什么,朗月也没有反感什么,流水也不敢公然讨伐清风。只是看着朗月越陷越深,流水不得不痛下恶口,狠狠地伤了朗月的心。但是流水的心也未尝没有受伤。鼎盛之家,奔崩离析,燃烧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