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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乖巧懂事的弟弟。至此,纪颐也再无食欲,买单之后就一同离开了餐厅。两人之间再无话。一路沉默中两人走回了纪亭榭的学校。之前的每一次见面,纪颐都恋恋不舍,撒娇撒痴似的缠着纪亭榭半天。即便不说话,纪颐仅仅是靠在他身旁,两人之间都似乎环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们同外界完全隔离开来,再无别人。而在一次,多一秒的停留都煎熬透顶。除了暗自神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短暂道别之后,纪亭榭便转身往里走。他却没有发现,身后的人一直停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再也看不见离开的人,纪颐才慢慢开始往回走。他没有打车。只是一个人顺着原路走回家。明明没有在想什么,但纪颐却仿佛思绪万千。所有情感一并涌过来,困惑的,不安的,惊惧的,怨恨的,杂乱不堪,却一样的重,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他的步伐越来越凌乱,终于受不了了。他重重地蹲在了地上。像是绝路之人,再没有生存下来的余地。他将头沉沉埋入双臂,身体一颤一颤,似是痉挛。朦朦胧胧之间,他像是感觉到一阵轻柔的触碰。他慢慢抬起头,泪水早已湿透了他大半张脸,哪还有半分平时冷静自持的样子,整个人都是赢弱不堪的,像是被暴风雨□□彻底的凋零花朵。透过朦胧的泪眼,他忍着酸涩肿痛看向纪亭榭。也不经思考,那句埋在心里的话就脱口而出。“我爱你。”“我爱你,哥。”纪颐魔怔般又喃喃一遍。那声音喑哑得听不真切,却一字一字咬牙切齿,仿佛耗尽全力。“这次你知道了。”轻得微不可闻,一瞬间湮没在浓稠的夜。第10章Chapter10他们最后一起回家了。从看见纪亭榭那一刻开始,纪颐就紧紧搂着他不肯松开。即便后来纪亭榭硬是拖着他上了车,纪颐还是紧紧环着他的手臂,整个人恨不得贴在他身上。一路上,出租车的司机的眼睛时不时往他们瞥去,心想大城市的人就是开放啊,两男的都敢当着人的面搂一块了。到了小区门口。纪亭榭付了车费,道声谢便又拖着纪颐走了。“哥,哥......”纪颐一下一下地喊着,轻声低语。总算到了家,纪亭榭想松开他,却被一下子整个抱住,搂得死紧。纪亭榭感觉骨头被压得嘎吱作响,整个人都快透不过气来。“你这个小孩子。”纪亭榭低声说。语气却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和心疼。“你还不是喜欢我这个小孩子?”纪颐语调稍低,似是委屈,又透着几分引诱的意味。他从纪亭榭的怀里抬起头来,缓缓靠近他的脸,同他贴得极近。纪颐脸上还带着湿意,有点可怜兮兮的悲惨味道。眼睛红肿,甚至布了血丝。瞳孔却极亮,直直望住眼前的人。他越凑越近,两人的脸庞离得只余咫尺。“哥,你也一样的吧。”“你也爱我吗?”纪颐又问。“你也爱我。”他自问自答。纪颐吻上他的唇,很轻,一下子又猛烈地攫住吸允,两人的唇齿混乱搅在一起,犹如带电的两极相碰撞,引起一阵阵激烈的颤动和心悸。纪颐几乎被这个从未尝试过的吻激得神志溃散,又像是终于如愿以偿,心满意足。他胡乱摩挲着纪亭榭的后背,力道不重却带着强制的意味。纪亭榭瓷白的肌肤透出艳丽的色泽,连修长的脖颈都染上醉人的绯红。“有什么不同吗?情人还是亲人,我们都是一起的。”纪亭榭平淡无波的声音悄然响起,尽管不免含着几分意乱情迷。纪颐搂得他更紧,喷出的灼热的气息使纪亭榭的皮肤都发烫。“哥,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没有多大意义。但我不能再等了。再拖一秒我都害怕要失去你。”纪颐的嘴唇贴着他的耳朵,细腻纤薄的耳廓红得似血。半晌,纪亭榭才开口,“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也不怀疑你口中的爱。但是不是不用去想未来?”纪颐定住,一瞬间像是忘记呼吸,急促的气息都停止了。下一秒直白又笃定地一字一句:“我不知道未来怎样。但我的未来一定有你,我们绝不会分开。”“好。”纪亭榭像是整个人放松了下来,脸上甚至露出几分陌生的肆意的笑。“那就开始吧。”折腾了大半夜,已经很晚了。在纪亭榭去洗澡的空挡,纪颐一下子瘫在他的床上便沉沉睡去了。第二天起来不早了。纪亭榭周末也不打算再回校,索性把文献资料带回家慢慢看。“哥,还在忙呢?要吃饭了。”纪颐笑眯眯看着他,一个吻应声就落在他的脸上。纪亭榭也不恼,埋头继续看那段文字。纪颐得寸进尺,又弯身搂着他的身体,嘴唇鼻尖贴着纪亭榭的脖颈。呼出的鼻息烫得他又热又麻,细碎的吻密密印着,纪颐甚至伸出舌尖浅浅舔舐着他的皮肤。纪亭榭一下激灵,猛地偏头避闪。“哥,你真美。”纪颐情不自禁赞叹道,眼里尽是迷醉的痴恋。“你可别尽想这些。”纪亭榭脸上不见迷乱,倒有几分清醒的冷感。纪颐的理智慢慢回炉。他爱着他的哥哥,因此更想得到他,但他绝不会为此强迫纪亭榭半分。纪亭榭是他的王,他只会效忠于他。哪怕只是愚忠。“哥,无论如何我都会等你的。”说着又轻轻在他脸庞印下一个吻,却丝毫不带狎昵。而后转身带上门离开。两天的周末很快过去,纪亭榭得回学校了。这一次,纪颐倒是没有像以前分别的每一次一样,几乎带着难过的心情目送他离开。尽管还是依依不舍,但自从有了纪亭榭近乎承诺的表态,他不再像从前那样患得患失了,一颗心不至于总是悬在半空忽上忽下。刚走出小区门口,纪亭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纪亭榭迟疑了半秒,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平静又带着隐约的急切,隔着电话都听得真切。“亭榭,你现在在哪呢?我到你的宿舍找你了,他们说你回家了。”祁烨语气里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失落之意。“怎么了?”纪亭榭不记得两人有约,下一次的见面也应该是在星期五的晚会上。“我想见你。啊,也不全是,难道我们不能出来见个面吗?”祁烨的时间抓得倒是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