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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着蓝色霹雳的巨尾一划而过。这个好像是……廖清舒模模糊糊地想起些什么,就在此时,隐隐的雷声忽然停了。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的,是几乎震破鼓膜的惊天巨响——“轰隆隆!”廖清舒猛地弹了起来。入眼是外勤部部长那单调至极的办公室陈设,他懵了片刻,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他立马转头向四周看去,只见九方梓彦正和他挤在一张沙发上,依旧在睡着,地板上则整整齐齐躺了几排驱魔师,麻将牌似的,同样紧闭着双眼。而那个尾巴闪着电火花的半人半龙,正蜷在角落里往自己鼓出的腹部上缠束带。那把廖清舒惊醒的隆隆声就是从里面传来,不过此时声音听上去已经小了很多。那一地的驱魔师真的很占地方,半龙人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自己缩进角落,但即使如此,他的尾巴仍无可避免地碰到了方哲逸的头发,将那头灰色的长发电得啪啪直响。“那个……”廖清舒试探着出声,“请问刚才是你……把我弄醒的吗?”半龙人——或者说“雷神”,有些拘谨地点点头,解释道:“老大让我把你们都弄回来。”老大?指的……难道是小黑吗?廖清舒望地上扫了眼,道:“可是,他们都还没醒。”说到这,他心里一紧,如果那些驱魔师还留在山海界的话,那陶泉先生……“不不不,都回来了的。”雷神摆着手道。他说话有很重的口音,一急起来更是含混,“只是他们都是依靠法术进去的,所以没办法回来得那么快。”说完,他瞟了眼方哲逸挣动的眼皮,俊美的脸上露出些焦急,匆匆说了句:“我得先走了。”便飞身而起,迅速地掠出了门,尾尖刚消失在门框后面,房间里的人便陆陆续续地睁开了眼睛。“我靠!”睡眼惺忪的他们因为方哲逸形象全无的怒吼而瞬间清醒。只见他正气急败坏地拎着自己被电到卷曲冒烟的长发,样子活像是要吃人:“这特么是谁干的!啊?老子要和他决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莫名其妙的结束,就如同它的开始一样。尘埃落定,该收的罚款依然收不回来。该被拘禁的妖怪乖乖地回到了他的牢笼,无依无靠的小女孩又再度无依无靠,一切像是又回到了正轨,仿佛他们从未遇见。小风的魂魄当天就被送回了她的身体里,她醒来的时候非常安静。照常理来说,普通人是很难记得在山海界中的经历的,但廖清舒不敢肯定她是否还记得些什么。因为原本很害怕九方梓彦的她,在苏醒后却一反常态地伸出小手环住了九方梓彦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上许久。同样的拥抱廖清舒也得到了一个。小女孩的表现一直镇静得出奇,但当她将脸从廖清舒的怀里移开时,廖清舒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沾了些微的水迹。小风之后就被安全部带走了。根据许墨衣的说话,接下来她会被清除记忆,然后重新得到一个家庭,像普通人那样度过一生。这样想来,她是否还记得山海界中的事,似乎也并不重要了。林泓乐那边也传来了陶泉的消息。一直在山海界中活动的林泓乐将他安置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供他休养。廖清舒托林泓乐再去问一下关于“导师”的信息,得到的回复依旧是“我不能说”。“大概是指某个很强大的妖怪吧。”九方梓彦推测道,“一些妖怪也和黑帮一样,喜欢划分地盘和势力,如果挑衅他的话,就会用一百种方法让你待不下去。驱魔部就经常会遇到类似的妖老大。”“就像里的大王一样吗?”廖清舒问道。这样一想,好像确实是说得过去。“哦,对了。”林泓乐敲了敲廖清舒面前的桌子,因为经常处在睡梦之中,他的面庞有些消瘦,一双手更是苍白骨感,“蜪犬还有话托我带给你呢,小廖。”“诶?他说什么?”“他让我转告你——‘看好你的盒子’。”林泓乐撇撇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廖清舒同样一头雾水,却还是认真地谢过了。他还记得陶泉的“盒子理论”,但不明白这关自己什么事。等到林泓乐离开后,九方梓彦慢慢地晃了过来,问道:“他说什么盒子?”廖清舒摇摇头,余光刚好瞥见正提着一袋包子拐进走廊的小黑。他忍不住扯扯九方梓彦,低声问道:“说起来,你知道小黑的白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吗?”“不知道。”九方梓彦坦然道,“但我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也就许墨衣那个傻白甜会相信那真是一个发电机。”“如果我说,里面藏了一个雷神,你信吗?”“无所谓信不信,不管里面藏了什么,只要不露出来就万事大吉。不过要是没关好的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九方梓彦说完,深深地看了廖清舒一眼,转身离去,徒留廖清舒茫然地坐在位置上。他本意只是想跟九方梓彦分享一下关于小黑白箱子的秘密,但不知为什么,九方梓彦的话却让他的心底一阵阵发慌。三天后,周五下午。尽管对“导师”做出了“是妖怪”的推论,廖清舒还是硬扯着九方梓彦去调查了一下陶风学校的老师,出来的时候,正好遇上周五早放学,小孩子一波一波地往外涌,他遥遥就看到陶风一个人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寂寥得像棵蒲公英。廖清舒远远地看着,感到有些心疼。九方梓彦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行啦,走吧。她现在又不认识你,你再怎么深情地看也只会被当作望着萝莉发呆的怪叔叔而已!”廖清舒强忍住骂人的冲动,说道:“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答应要保护她的!”“我没忘啊。所以我特地拘了一群小鬼跟着她,驱魔部也有专人看着她的……总之没你的事了,赶紧走吧!”廖清舒被烦得不行,只好跨上了电瓶车的后座。就在电瓶车驶离的一刹那,陶风似有所感地回头,肩膀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小风。”耳边传来女性温柔的声音,“在看什么呢?”陶风轻轻摇了摇头,径自走开,装作听不到女人轻轻的叹息。那是她的“新mama”,是很温柔,很有气质的女性。即使是对内向沉默的陶风,也表现得无比耐心。她今天特地提早下班来接陶风放学,想去牵她的手,却被陶风一次次抽离。陶风一路默然地跟着新mama回到家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扎进自己的房间,继续自己未完成的画。新mama拿着点心跟了进来,抬眼只见整个房间的墙壁上都贴满了画。用浓烈的油画棒上色的都是过去的画作,最近的作品,陶风却明显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