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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已经把那笔帐都讨回来了吧?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痛快?你这样一会儿硬一会儿软的折腾我,不觉得太掉价了么?”“你以为你的债还完了?”闵瞳反问。“你还想要我怎样?”“你知道七岁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被人欺负拐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滋味么?你知道在无妄宗被当成毒蛊的试验品,蛊虫在肚子里翻搅,从七窍里爬出来的滋味么?你知道每晚从噩梦里惊醒,生怕自己忘记仇人相貌的滋味么?你折磨了我二十年,而我不过折磨你几个月,你说,你还够了么?”仍然是平淡的语调,却诉说着最痛苦的经历。闵凌霄用手撑住身边的玉柱,低声咯咯咯地笑着,笑到精疲力竭,“好啊…好啊…你说吧…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满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你还要什么?”“你的一切?这一切,本来就是你抢来的。”“是,是我抢来的。我若不抢,现在早就是一具死尸了!”闵凌霄的眼神又一次阴冷下来,充满了暴戾和憎恨,“你们凭什么说我是恶人?人为了活下来,哪一个不是踩着别人往上爬?你杀的人比我又能少多少?那个三王爷连亲生兄弟都要谋害!你们跟我有什么区别!”“是,我跟你没有区别。有一天,也许我会比你还惨。”闵瞳说得风轻云淡,满不在乎,“但是现在,你的命是我的。”闵凌霄愤怒地看着他,但是无可奈何。他觉得闵瞳是个疯子。花了五年的时间演戏,而且演得如此逼真投入,另得铁石心肠的自己都动了心,只有疯子才会去做这么疯狂的事吧?在这逼真之中,果真一点真实也没有么?“你折磨我二十年,就要还给我二十年。”闵瞳说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走到他的面前,勾起他的下颚,“一天也不能少。”闵凌霄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令他一败涂地的男人,眼睛里憎恨与痴然相互交融,打成一个解不开的死结。终于,他放弃般地咧了咧嘴,不再做任何挣扎抗拒。“随你吧。”二十年,如果一直留在这个人身边……或许,是可以忍受的吧……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空来更文了…俺错了…22第18章…夏日至,夜晚的风也染上几分暑热,空气里弥漫着荷塘里飘散而出的莲香,帘幕轻卷间,照出几点疏影阑珊。灯光下,闵瞳垂眸看着手上的信笺,上面清丽却气力不足的字迹,端正地写着“寒千琅亲启”几字。这是炎霜传来的信,信中要他一个月内把闵凌霄交出去,若拒绝,乾坤楼与缥缈宫的盟约关系就此破裂。此事关系重大,当初缥缈宫的位置就是炎霜告诉他的,若是反目成仇,炎霜大可带领天下间数不尽的仇家攻打他们,那将是缥缈宫自创立以来最严峻的存亡危机。但是,他不想把闵凌霄交出去。脚步轻盈,衣摆轻掀,烛光映上闵苒的面容,大眼睛中目光微闪,在闵瞳面上盘桓一下,便落在对方手中的信纸上。他知道这是封什么信,也知道闵瞳最近变得非常不对劲。“你还在想么?”闵苒说着,把手中的茶碗放到闵瞳桌子上,“这应该是个很容易的决定吧?”闵瞳没有回话。闵苒继续道,“闵凌霄是你的仇人,你报复他也够久了,化冥神功也很难问出来了,不如把他交给乾坤楼,由他们来替我们问。”闵瞳轻轻摩挲着手指,眉间微微皱着,凝视着灯罩中跳跃的烛火。“闵凌霄的狗命,和缥缈宫的安危,孰轻孰重?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闵苒真的不明白,闵瞳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两个月来,他对闵凌霄的态度完全回到了之前潜伏的五年中那般的温柔在意,仿佛闵凌霄不是他的仇人,反倒像他的伴人。后来闵凌霄伤好了,他虽然让闵凌霄当了一个伺候他的下人,但是也再也没有为难过对方,两人之间甚至有着某种和谐安宁的气氛。是闵凌霄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么?闵瞳长长呼出一口气,柔声说道,“我会处理的,你先离开吧,我想静一静。”“小瞳……”“离开吧。”闵瞳截断了他的话,额前的发丝轻轻摇曳间,衬托出金黄色瞳仁中的坚毅。闵苒看着闵瞳,忽然觉得很害怕。他的爱人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来,仿佛那烛火中有着什么秘密似的,却拒绝看他甚至一眼。这段日子以来,闵瞳对他虽然并未冷落,但是他总觉的,闵瞳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不,应该说,闵瞳的真心可能从来都不在他身上。就算闵瞳对他十分温柔,那样细致周到的宠爱也足以令任何人心醉,但当初,他不也正是用这般的柔情另得闵凌霄那么一个蛇蝎心肠的恶人彻底沦陷?会不会,自己也只是他的一个棋子,而自己却痴傻地当了真?他很想抱住闵瞳,问他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好不容易熬过那五年,照计划他们夺了闵凌霄的宫主之位,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可为什么现在幸福却越离越远了呢?。。。闵凌霄这段日子过得很虚幻,虚幻到他快以为这不是他自己的生活了。闵瞳要他当一个下人,这对于原来的他来说,是莫大的侮辱,但是在黑牢里被折磨了两个月再出来,当初身为宫主的骄傲已经荡然无存,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想要反抗的心情,只想着不论闵瞳还要怎么折磨他,就这样逆来顺受好了。可没想到闵瞳根本没有为难他,只是让他做一些简单的服侍的工作。闵凌霄就住在飘渺殿的侧室,每天早上,闵凌霄要服侍着闵瞳更衣洗漱。其实闵凌霄从没做过类似的事,干起来也笨手笨脚的,束发什么的对他来说更是高技术的工作,有好几次都扯得闵瞳直皱眉,最后只好告诉他在一边随侍,自己抓起头发简单地用发带绑起来。后来练习得多了,闵凌霄终于能用笨拙的手法将闵瞳的长发绑好,丝滑的触感滑过指间,仿佛也滑过了心尖一样。第一次闵凌霄成功地为闵瞳束好发,闵瞳望着铜镜中自己的样子,用手扶了扶发髻,随即冲着闵凌霄映在铜镜中的面孔微微弯了下嘴角,“终于学会了。”闵凌霄移开目光,不想再看那笑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