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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冷声丢了这么一句。那静安殿便是冷宫,这样的话却已经不仅仅是威胁了。她又不是他的母,他既然当初能对先帝下手,又何况是先帝根本不曾喜欢的皇后?皇后听到静安殿的时候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皇帝,果然不好招惹。却又不甘示弱,便道,“难不成皇上还想封那柳氏为后?男子为后,本朝可是从未有过。”“朕之事,不劳您费心。皇后若无事还是请回吧。”他的态度依旧是冷淡。这逐客令一下,皇后只能悻悻的回了。******明日,便要再回那金銮殿一次了。想来,应当是平生最后一次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去那地方了。柳逸清这样想着,从将军府的大门慢慢的往里走去,他想着还是先去了秋岚阁。那是君墨宸原先住过的地方,他想再去看看。君墨宸登基之后,这秋岚阁便空着了,这一空,便是好些年。好在那些服侍之人不曾偷懒,倒是像人住着一般干净整洁。他忽然瞥到君墨宸先时放琴的地方,玹琴也自然是被带到宫里去了。只是这琴架子,原先应当是放珏琴的罢。这些日子被烦的,倒是有些荒废了。又走至蝶梦亭,这临水的亭子,此时也带着丝丝寒气。他还记得自己曾经笑言,这亭子该改名寒水亭,春夏秋冬都不曾暖过。隐隐的,仿佛有人走了过来,柳逸清不想被人撞见,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开了。来的人是陌惜,见柳逸清往另一个方向走开,也不敢去扰他。只是见了这亭子,又想起当年三人在亭子里弹琴说笑,如今亭子依旧在,可人……柳逸清回到秋水轩的时候已经到了黄昏,不由的感叹了一声,这王府还真是大的很。秋水轩,他看着那屋子上的牌匾,忽然怔住了。望穿秋水,脑海里忽然闪过这样一个词。他还记得那夜被君墨宸“逮住”时的窘迫,可他却半带捉弄似得对他道,“客房已经备好,在西边的秋水轩。”原来他一开始就对他表露了心意,可是他却浑然未觉。可是,那又如何?柳逸清摇了摇头打开了屋门,在屋里坐了一会,他将珏琴取了出来,试了试那弦。他如何在战场上能每每以少胜多,还不是耗了自己的内力弹了那些回的。可是今晚,他是不弹这个曲子的。手动着,心却不在。只是弹着,那曲子太过熟悉,这才发觉竟然将弹了一遍。一双妙手,梨花落泪。这是君墨宸对他的评价。可惜今日已经没了梨花,看不到梨花落泪了。柳逸清定了定心神,弦起,换了首曲子。他就那样乐此不疲的弹到了深夜,那琴弦都有些发颤了,停手之前,他忽然笑了。手在落下,是。墨宸,你可能听得到这琴音?******君墨宸在秋宸殿里依旧忙到了深夜,只是抬眼,忽然看见那玹琴,他如今满心里都是柳逸清,见到玹琴,不觉得笑了。好想,再听他弹上一曲。“这话越发没道理了,你那偌大的皇宫还缺琴师不成?”想着柳逸清的话,他笑出了声,若是这事了了,定要让他给自己弹一辈子的琴才好。这一夜入梦,竟然安眠。他不再梦到那个噩梦,一觉睡到了天明。******天明了,依旧是早朝。想起要去见那些老臣,君墨宸只觉得有些头疼。柳逸清的位置依旧是空的,君墨宸看了一眼,却只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那些大臣自然不肯轻易放过这未了之事,又再次提起。“皇上如今还是不肯处置柳氏么?”这是一位资历较老的大臣,对柳逸清的称呼早从柳将军变成了柳氏,或许没叫他金陵余孽已经是给足了尊重。君墨宸看着他,只是吐出几个字,“他无罪,朕要如何处置?”“难不成皇上想做一位昏君?”“放肆!怎么就见得朕是昏君了?柳将军已经几月不曾来上朝,也不曾干涉朝政,如何就非得定他死罪?”君墨宸恨恨的拍了一下那龙椅上的龙头。若这椅子不是纯金造的,只怕他这一掌下去,这龙椅就成了一把烂椅了。那些大臣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却忽然都住了嘴。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人,使得众人都往外看去,那不是柳逸清还会有谁?只是青衫,不着铠甲。柳逸清走的很慢,一步一步像君墨宸走去。行至殿阶前不远,他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君臣之礼。“逸清?”君墨宸却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他怎么来了?柳逸清冷冷的环顾了金銮殿里的人,这才开了口,“若是我去了,那么诸位,是否就可以不再和皇上为这事烦心了?”“柳将军果然还是有自知之明。”赵聪嘲讽道。柳逸清看了看君墨宸,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他忽然将自己的佩剑拔出,却惊的周围的大臣不住的躲闪。“柳将军,莫冲动。”秦相见势头不好,忙对他喊道。“柳将军,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快将剑收了。”秦越却是看出了柳逸清的意思,他不伤人,却是要将自己殒命。“金銮殿么?呵。”柳逸清冷笑了一句。“逸清,不要!”君墨宸喊道。秦越都能看的出柳逸清的意思,他自然也看的明白。然而君墨宸的话并不能将他拦下,只是见他剑起,便往他自己的脖子上抹了一道。君墨宸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又冲下殿阶,向他冲了过去。柳逸清看着他向他走来,可他的身子已经软了,只得勉强用剑撑着。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恍惚,终是软了下去的时候却被君墨宸一把抱住。“清儿,你这是何苦?”君墨宸抱着他跪在地上,颤声问道。他看的分明,那一剑抹的太狠,已经无力回天,等待他们的,便只有阴阳相隔。柳逸清恍惚中听得君墨宸的声音,便挣力睁开眼睛看着他,伸手抓住他的衣,轻轻对他道,“宸儿,对不起了。”☆、血染金銮(下)“没有什么对不起,只是你为何这么傻?”君墨宸猛地摇头,他的心,好痛,痛的有些无力。“我那日的话,可还记得?”他说着,嘴边溢出的血将君墨宸黄色的龙袍染的越发的红。君墨宸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