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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都跟着耸了下来。如果真可以的话,大概可以在他头上看到一团黑乎乎的,闪着雷的云朵吧。他并不是不乐意帮岑沚的忙,而是岑沚口中的那个小李,就是上次跟他有些误会的李艳。可以的话他是怎么也不想再跟李艳有什么打照面机会,更何况年晓上次还帮了他跟李艳吵了起来,李艳对他和年晓都特别有意见,果然……“茶叶?”李艳停下笔,吊着眼看着沈沂,面无表情地说道。沈沂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窘迫地抓了抓脑袋,突然有些结巴:“是、是的。”职位那么大的家伙,看起来却特别的软弱又没用。李艳嘲讽地勾了下嘴角,眼底流露轻蔑地神色,用腿轻蹬了下办公桌,转椅便微转着往后退了一些,微抬起脸看着沈沂,扬了扬下巴,问:“谁要?”“是先生。”沈沂不自在的揪着衣角回答道。他其实是怕李艳还记仇,会耍他。然而李艳是真的还记仇,但她并没必要为了点小事和自己的饭碗过不去,只是玩味地盯着他看了大半天,直到沈沂脸都红了,她才放过他,笑道:“出门左转第一个房间,左边的柜子上都是茶叶,有标明的,你自己找。”沈沂对于她的不为难,微微地惊讶了下,看了她一眼,觉得这次对方应该不是耍着他玩的,便连忙道谢后就离开。果不其然,他找到了茶水房,好几个他从没见过的人正在里面喝茶休息,沈沂冲他们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对方也冲他点点头。沈沂拿了两个杯子,到柜子面前看了看,在自家先生的杯子里加了他最喜欢的红茶,又找了大半天才找到王席贵要的普洱。他没泡过茶,怕泡淡了,就两个杯子都加了许多,正准备加热水的,突然有人低声惊叫:“天啊!你这是跟谁有仇呢!”沈沂一转过头就看到一个女孩子拿着两个杯子,正站在他旁边惊讶地看着他。沈沂觉得眼熟,不由得盯着看了一下,才想起对方就是那个叫年晓的姑娘。“茶叶太多了,捡掉一点。”年晓皱着眉放下杯子,拿过他的杯子帮他弄,说,“泡普洱茶的时候,茶叶不要放那么多,不然会很苦,这种红茶叶也不能放太多,味道太浓反而不好喝。”沈沂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只在旁边附和着点点头连说好的好的,其实却没听明白多少。年晓突然斜起脸看他,带着点笑意看了会儿,又低下头去泡茶问:“你叫沈沂?”沈沂点点头,说:“是的,年小姐您好。”“叫我年晓就好,别叫我什么小姐的,听着别扭。”年晓用手将垂下的头发撩到耳后,轻笑着说。沈沂看到她手上戴了一枚戒指,他不是识货的人,所以说不出是什么材料,只觉得款式挺好看的,就说:“戒指很好看。”“嗯?……噢!”年晓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沈沂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愣了下才恍然大悟地叫了声,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说,“我也觉得……好了,去拿个托盘过来吧。”“好的。”沈沂抬起头四处看了看,随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个过来。年晓帮他把茶放上去,细心的叮嘱道:“小心点,水有点烫。”沈沂稳了稳托盘不让它倾斜,点了点头冲年晓笑着说谢谢。年晓无所谓地耸耸肩。然而走到了门口沈沂才发现自己现在没手开,有些无奈地回头看年晓,正巧对方也正在看他,便苦笑着说道:“年小姐,帮我开下门吧。”年晓放下杯子笑着走过去,开门前还有些埋怨地对沈沂说:“不是让你不要这么叫吗。”沈沂这才想起来,连忙说:“噢!对不起。”年晓摆摆手:“算了算了,去吧,不然boss生气可不好。”“好的,谢谢你,真对不起。”沈沂说完,在看到年晓又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才走。沈沂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席贵正在哈哈大笑着夸赞岑沚有眼光,眼神里满是赞许,随后又冲那件古物一扬下巴说:“估摸下价格试试?”“价格?”岑沚扬了下眉,见对方笑得一脸的皱褶子地朝自己点了点头,便把视线移向那件古物,微微皱了下眉,认真的想了起来。王席贵一脸期待的看着岑沚。沈沂将茶水分别放在两人的面前,在看到桌上那个印着墨竹的长颈瓶之后,也好奇地站在旁边看了起来。那是一个青瓷长颈瓶,长颈至瓶口距离大概三十厘米,瓶身并不肥,印着清秀淡雅的墨竹,竹子有些微微的倾斜,构成一幅参差不齐的画面,有一番弱不禁风的美感。沈沂凑近仔细看了看,瓶子的颜色很纯,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的黑斑以及瑕疵。王席贵见沈沂看得入迷,面上不由的划过一丝得意,笑着问道:“沈先生觉得如何?”沈沂还不太适应沈先生这个称呼,所以王席贵叫了两遍,沈沂才恍过来,茫茫然地看向他问道:“什么?”王席贵以为他看得迷到这般地步,不由得更加的自满了起来,想到沈沂之前对他的那态度,又不由地轻蔑地看着他,掩不了得意之色地问:“沈先生觉得这宝贝怎么样?”“噢!”沈沂微微惊了下,继续看着瓶子轻轻笑起来说,“真漂亮呐,做工也好厉害。”王席贵听着,好像沈沂夸的是他这个人似的,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又独自沾沾自喜了起来。过了会儿转头问岑沚:“怎么样?贤侄?”岑沚依旧皱着眉盯着那件青瓷瓶,只是缓缓坐直了起来,哼出一个嗯的长音,微微一笑,转过头对王席贵说:“好的东西都是无价的,这个,恕我估算不出。”王席贵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对岑沚竖了个大拇指说:“贤侄,好样的好样的。”岑沚谦虚地笑了笑。沈沂见自家先生开心,便也笑了起来,在他身边坐下。王席贵心情大好,都把此次前来的目的都给抛脑后去了,只顾着对岑沚炫耀宝贝,虚荣心在得到对方惊讶又赞许的目光后,瞬间被满足。聊了大半天,家常话都被说了个烂透,实在没什么好扯嘴皮子的了,王席贵便敛了敛夸张的大笑,正了正色,对岑沚说:“贤侄,最近我公司里出的大事,你……”一听这话,岑沚便在心底嘲嘲地笑了下:老狐狸总算要开始讲正题了。表面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有些惋惜道:“是听说了些,王老板还是得要看开点啊。”“是啊,是得看开……”王席贵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顿了顿,却突然苦恼地笑了起来,紧紧盯着岑沚,一字一句悠悠地说,“可……贤侄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