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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周琅从心里升起了一种极端不妙的感觉,他都不敢等令狐胤走到身边,一脚踢散了面前的篝火,往绑在一边吃草的马匹跑过去。要是平常令狐胤叫他的名字,周琅还不至于这么怕,只是刚才令狐胤叫他的那一声,宛若那一晚客栈里的时候,令狐胤贴在他耳边叫的那一声。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浓烈欲望。不跑等着被日吗?!还好燕城将马绑在溪边,周琅刚才一脚将篝火踹散,地上的火星跳跃两下,就彻底熄灭了,周琅只扑到马旁边,去摸马脖子上的缰绳。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背,周琅拿鞭子抽了两下,那马忽然仰头嘶鸣一声。你他妈倒是跑啊!“周弟。”这一声更近。周琅这时才想到燕城是将马拴在地上的一截木楔子上,他又从马上滚下来,顺着那绳子去拔那钉在地上的木楔。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的力气,将那钉进地里的木楔拔起来,然而不等他欣喜的爬上马背,就有一双手从身后伸出来,掐住他的手腕。那手只轻轻一扯,周琅紧攥着缰绳的手就痛的松开了。“又想跑?”冰冷的盔甲包覆过来,还有血腥的气味。周琅的脊背就抵在那冰凉的铠甲上,风停了,四周只能听见他的喘息声。令狐胤离他极近,呼出的温热气流几乎贴着他的衣襟拂过他身上的肌肤。周琅极端不适这种类似于这种自己被轻薄一样的举动,微微的缩了一下肩膀。他刚一动作,令狐胤温热干燥的嘴唇就含住了他的耳垂。周琅不敢开口,哥哥他没胆子喊,令狐胤三个字那人又不爱听。缰绳松开之后,令狐胤就松开钳制着他手腕的手,而后两臂交握,从身后抱住周琅的腰肢。从身后看,周琅好似是嵌进了他的怀里。“很讨厌和我住在一起?”令狐胤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周琅缩着肩膀,不让那令狐胤因为说话而带动的气流钻进他的衣襟里,“没,没有——”“那为什么要搬走?”令狐胤感觉到周琅在拼命的转过头,心里的烦躁让他伸手捏住周琅的下颌。血腥味忽然浓烈起来。周琅一低头,就看到令狐胤满手的鲜血。这,这他妈——“说话。”享受他在自己怀中瑟缩,又极端的讨厌他的畏惧。周琅不敢再看令狐胤满手的鲜血,他被令狐胤捏住下颌,以至于无法转身,只能任由令狐胤的面颊贴在他的鬓角,他不知道令狐胤到底是假君子还是真变态,这个时候不解释真的会死好吗,“我……我在房间里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因为害怕,就搬去了燕城的院子里。”令狐胤静静的听着。周琅还怕令狐胤不相信,“半个月以前,绿眼睛的黑影,站在我的床边——”令狐胤一听那绿眼睛,就知道那是云藏。云藏有一只眼睛是绿色的,白天看来无异,到晚上就会有这种异象。云藏去找周琅——令狐胤想到了云藏走时说的话。他应该有过掳走周琅,来威胁他的打算。“你整日不回来,我是害怕才……”周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令狐胤一直在听他讲话,听到这一句,捏着周琅下颌的手松开了些,“因为我不在。”周琅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啊!手指间的鲜血已经趋于干涸,婆娑肌肤的时候,总有种粗糙的感觉。周琅看令狐胤没有再动作,以为他已经被安抚了,也不纠正刚才说的那句话。腰间的玉佩跟着腰带一起坠在地上,周琅低头,才看到令狐胤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这,这——周琅伸手按住令狐胤的手臂,“哥哥!”这算什么?!“我很想见你。”明明是想保护他,才不去见他的。周琅全身紧绷了的厉害,腰带落在地上,起的风灌进衣裳里,让他头皮都有些发麻。“很想见你。”他满心的秘密,没有一桩敢和旁人吐露。真的,很累。周琅侧过头,看令狐胤闭上眼压在他的肩膀上。那紧绷的心又微微放松了一些。令狐胤说过,除非他和令狐柔和离,不然都不会碰他的。“我想和你讲个故事。”关于他的故事。他不敢和任何人讲,却总奢望能有一个人能看看他的心。“你讲,我听着。”听故事总比做那种事好!“我的故事。”周琅看到环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松了些,他连忙双手将衣裳拢了起来。“我不是天擎国的人,我是北狄皇室。”声音小的只有他与周琅能够听见,“我不想回北狄,我不想去管那些国仇家恨,我什么都不想——”周琅听完了,除了:啊,原来是这样,就没有别的感觉了。他很淡定,真的很淡定。他都能在这里死而复生,令狐胤这个身世对他来说冲击真的还不如那晚绿眼睛的鬼魅来的大。“我只想做令狐胤。”那样他就只是一个天擎的将门之子,而不用背负这样沉重的枷锁。周琅不觉得令狐胤想听他说话,所以他选择继续沉默。“我不会背叛天擎——哪怕是死,我也想自己的尸骨敛葬在天擎。”北狄是他的故国,但那故国二字,又那样的陌生。什么东西顺着脖颈的肌肤滑落下去,温热的很。“我不知道自己结局如何。”北狄新皇欲除他而后快,天擎也似乎要舍弃他了。他这些年,跟随父亲,征战沙场,都仿佛只是一个笑话。他帮仇敌杀了自己的臣民。他的仇敌和臣民如今都要杀他。“你觉得我该死吗?”被点名的周琅只得在这个时候硬着头皮开口,“我觉得……不该。”开玩笑,他能说令狐胤该死?他敢说令狐胤该死?这个问题有第二个答案?“但是我确实该死。”令狐胤说完,忽然轻轻笑了起来。他去解周琅的衣裳。周琅双手拢着衣裳,都挡不住令狐胤撩开他衣摆的手。听完故事,又来?!周琅手忙脚乱的去拢自己的衣裳,“你说我没有与令狐柔和离,你就不会碰我!”“你不是知道了吗,我与令狐柔,并没有什么干系。”他一直不碰他,也只是因为怕他疼。但是现在,他只想让他疼。他自己的心现在疼的都要裂开了。他需要周琅去安抚他。周琅最后一道用来搪塞令狐胤的借口也没有了。周琅毕竟是个男子,虽然柔弱些,但挣扎起来,还是会有些麻烦,令狐胤起先是在解他衣裳,到后来剥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