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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宙远惊得肌rou都绷得紧紧的,心道又不是大白天,刚才还折腾了那么久,怎么还能如此精神!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反应过来,是啊不是大白天,难不成睡着了还能硬得起来?他觉得自己被个老流氓调戏了,有点恼羞成怒地挪了挪身体,果然不过半秒又被拉了回去,这回他简直要被气笑,刚才的那点尴尬被列昂尼德这么一弄也消退了不少。怀里的人明显放松下来,列昂尼德也不再装睡,贴着在他耳边低声道:“怎么样,有感觉了吗?”任宙远:“……”很好,这人还记恨着几个小时前他们争执的内容。任宙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全身无力又被列昂尼德钳制着,只能拍拍他环住自己的手臂,示意他松开。离开列昂尼德怀抱的一瞬任宙远打了个冷颤,他将被子拉上一点盖住自己的肩膀,虽然有点难为情,但还是鼓起勇气转过身。两人面对面躺着,迎上列昂尼德的双眼,任宙远脑袋里又闪过了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他清咳了一声掩饰尴尬,道:“上床不能代表什么,男人是用下身思考的动物,这句话你有听过吧?就算你对我,咳,起了反应,这也不代表我们就适合,你明白吗?”列昂尼德原本还柔情似水的双眼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二话不说将任宙远拉了回来,这回两人面对面,鼻子贴鼻子,任宙远躲无可躲只能被迫正面承受他的怒气。“所以就算我已经毫无保留地表示出对你的渴望,你也觉得我对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眯起双眼,眼里透露着危险的信息,大有任宙远说出“是”这个字就要将他拆骨入腹的打算。任宙远撇过眼不看他,答案早已不言而喻,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些什么。娜塔莎是他们中间的一道坎,列昂尼德喜欢的那个未知的人是另一道坎,连安安都横在他们中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这个男人只是为了“责任”才和他在一起。看着他又开始钻牛角尖,列昂尼德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大手一包,将任宙远抱在怀里,心贴心,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列昂尼德下巴抵在任宙远额上,用力地制止他想挣脱的动作,在他说出第一句话后,怀里的人总算停下了挣扎——“你相信人的第一感觉吗?”列昂尼德说:“我知道这么说可能很老套,但即便是一个物品,人在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分辨出是喜欢还是讨厌。”他继续道:“在维奇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并没有将你忘掉。”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列昂尼德松开了一点,但依然保持抱着他的动作,“五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觉得你这个人挺有趣的,明明表现得很儒雅,举手投足也带着点书卷气,但是眼里却有种不服输的气势。”“后来事实证明,你也真的是不服输。看着我喝酒,你说你也要喝,于是拿了一小杯,结果喝了一口就开始语无伦次,我说你不能喝就别喝了,你还更干脆地一口喝光。”列昂尼德开始回忆起两人的第一次相识的过程,任宙远依稀还记得他前面说的那些,到了后面的他就完全记不起了。列昂尼德又道:“你一碰酒就醉,一醉就开始胡言乱语,明明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这个小醉鬼喝醉了就直接赖在我身上,努力睁着眼睛看着我,看到我是外国人就开始骂俄罗斯人,说我们怎么傲慢怎么可恶,连学俄语的人也不放过。我看你喝醉了就反驳了一句,你一听还瞪我,扑上来捏着我的嘴不让我说。”任宙远扯被子盖住自己的头,他可没印象自己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居然还被人记了五年那么久。列昂尼德紧了紧抱住他的双手,将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在他头发蹭了蹭。他还记得任宙远当时迷离的眼神,那双眼睛即便喝醉了依然黑亮,看着他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列昂尼德在那一瞬间动心了,他之前从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那玩意儿,直到那一刻,才知道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那么的容易,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夺了他的呼吸,让他认栽得甘之如饴。他忍不住将任宙远带走,将脑海里想对他施展的事情付诸行动。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比刚才还要激烈,列昂尼德从未感受到和谁如此契合过,被任宙远包围的一瞬,他甚至觉得即便抛弃全世界也在所不惜。但是这些话他一个大男人实在说不出口,于是他又转了个话题,“那天醒来后你不见了,我问了你的朋友,托了许多关系,但是再没有找到你,所以在维奇见到你的时候,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上前质问你到底去哪儿了。”任宙远回想起他们在维奇的第一次见面,当时人事经理带着他经过走廊,列昂尼德的表情就像是质疑他的能力一样,直到现在任宙远才知道当初他心里想的竟是这样的内容。列昂尼德道:“我想问你记不记得我,但是你的表现告诉我你记得,而且还怕我。”他语气有点无奈和挫败,“我才知道在我心里美好的回忆,对你来说其实并不同样的美好。”他苦笑一声继续道:“在开始努力地拉近我们的关系的时候,我发现你已经有了个孩子。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出现让你勾起了那些不好的回忆,所以你躲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曾经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过关系。虽然很难过,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幸福,即使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说到“陌生”二字时,列昂尼德语气中的自嘲显而易见,任宙远想起自己说过的话有点心虚。“可上天似乎不忍心看我如此绝望,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发现了你身边没有其他人。我知道这种心理很不好,但是我忍不住窃喜,忍不住抱了点希望,希望这不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后来知道儿子我也有一半,我开心得快抑制不住自己,你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我在想是不是我来得太晚了?可是当我想到儿子的存在,我心里的火苗又蹿了起来,我是安安的爸爸,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不论过程如何,命中注定我们才应该在一起。”他推开了一点任宙远,两人四目相对,列昂尼德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所以你说我对你没感觉,这对我的感情来说是天大的诬蔑,不论是感情还是责任将我们绑在一起,命中注定的东西就是命中注定。”任宙远心里一震,也分不清自己是被他的话还是他眼里的神情所震慑住。他咽了口口水,挣扎了片刻,终于走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