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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神通,却也架不住妖兽数量太过庞大,千防万防,也总有那么些被妖兽冲上城楼的时候。无论开局多么顺利,最后也总会演变成恶战。陈伯衍却是一次都没有出现在城楼上,这位仙门实际上的决策者,神秘更甚以往。他不出现,也无人敢有微词。因为黑羽军一个个都是冷面杀神,他们的大将,当然更不容人质疑。早前当然有人不服管教,试图□□,他们以为陈伯衍还是孤山剑阁那个素来有君子之称大师兄,是仙门中的晚辈,得讲理。这些反对他的人,最后都死了。旁人如何评价,陈伯衍不管。他只知道如此危机时刻,仙门中不该有第二个声音来坏事,所有阻挡他的,不退则死。死一人与死万万人,该选哪个,一目了然。不过,若是让外头还在厮杀的修士们看到陈伯衍此刻在做什么,怕是一个个都要吐血——因为陈伯衍还在练剑。外头打得如火如荼,他还在不慌不忙地练剑,时而停下来蹙眉深思,似是在琢磨什么新招。戌时,鼓声初歇。陈伯衍下令将乐曲声停了半刻,趁着妖兽还未卷土重来,命人出城挖坑。在四方城门之外,各挖了四个巨大的坑。金满觉着好奇便出去看了看,挑眉道:“孟七七喜欢挖坟,你喜欢挖坑,这都什么趣味?”陈伯衍淡然处之,不予置评。小半刻后,陈伯衍抬手示意,乐曲声再次响起,汹涌的兽潮便又被吸引着朝城墙扑来,陈伯衍亲自运转捭阖大阵,将无数妖兽坑杀于城外巨坑内。金满一直站在城楼上看着,没多久,便看出了陈伯衍的意图,蹙眉问:“你想重现秘境?”陈伯衍沉着道:“没有九转生灵阵的图纸,何谈重现。”“那你是为了……壁垒?”“正是。”壁垒是世上最为坚固的屏障,若有此相助,对付妖兽便要容易许多。陈伯衍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接触到壁垒之术的核心,仔细琢磨,或许可将之重现。可是四个巨坑中已近乎填满了妖兽的尸体,献祭已成,又该如何召出壁垒呢?抑或是……壁垒的出现,与献祭无关?陈伯衍抬起手,感受着四周空气中游离的元力,蓦地想到了神京。壁垒既然出自尧光之手,那必定与他息息相关。他留下来的号称永不陷落的神京城,岂不就是世上最强大的壁垒?守城大阵的外围是书写在城墙上的,他与孟七七曾从中领悟过尧光的剑法,并将之称为书剑。那么大阵的核心是什么?陈伯衍想起了那一日城墙下悟道时在幻境中看到的画面——红日与银月在神京上空遥遥对望,双方的光芒交汇处恰是神京的中央,一柄巨剑的虚影便在那里浮现。它足有百丈高,剑身华美,流光晕染。那是尧光帝的佩剑无名,无名就是守城大阵的阵心。无名和书剑,应当就是尧光的倚仗,那么壁垒又是如何诞生的呢?思及此,陈伯衍不由召出了小无妄,见它身上光晕流转,蓦地便想到了无名剑。无名与无妄外形并不相似,可它们的气息却似乎越来越像了。陈伯衍不露声色,指尖元力流转,无妄便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直到化作巨剑掠向城内,如同当年的无名一样,笔直地插在城池中央。金满、陆云亭、王子灵等人齐齐抬头望去,惊愕中,看到城外巨坑里泛出光点。光点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熟悉的、透明的屏障。“壁、壁垒!那是壁垒!”王子灵惊呼出声,差点一个踉跄从城楼上跌下去。金满亦讶然地望着陈伯衍,他早知对方乃天纵之才,可绝没有想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壁垒重现。天生剑体,当真如此可怕吗?陈伯衍却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他还在思考,面容沉静,不喜不悲。四周无人敢打扰他,而妖兽们被突如其来的壁垒阻隔,暴躁如雷。蓦地,陈伯衍忽然动了。他御剑而起,风吹得他衣衫猎猎,如天边一抹白云,飘渺如仙。而就在这时,他向无妄伸出手,隔空紧握,巨剑便拔地而起。所有的人、所有的妖兽,都呆呆地望着那巨剑,霎那间哑然失声。陈伯衍的动作却无丝毫停顿,他拔剑,出剑,干脆利落。而随着巨剑的落下,壁垒倏然向外扩张。原先聚集在壁垒处欲的妖兽们,便在顷刻间被碾成rou泥,铺洒在白茫茫又红赤赤的大地上。天地为之失声。陈伯衍垂眸看了看掌心,心道:尧光的剑,果然当为天下第一霸道之剑。作者有话要说: 别人都是小打小闹,到了大师兄这里,就要直接开大了。☆、定姻缘陈伯衍的惊天一剑,让整个玉城为之颤抖。修士们震惊于他的实力,心中对他的敬畏更甚,在这一刻,陈伯衍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直接拔高到比各派掌门还要高的位置。而对于妖兽来说,就只有恐惧了。好在陈伯衍只是初初领悟了壁垒的奥义,还并未完全掌握,是以那壁垒在极速扩张后便濒临奔溃的边缘。而后在妖兽猛烈撞击之下,应声破裂。陈伯衍随即折返,并未多留。金满立刻跟上,对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好奇极了。与此同时,神京。颐和公主紧握着无名剑,面露肃容。刚才无名忽然躁动,差点儿从她手上脱走。哪怕是现在,躁动渐渐平息,可颐和还是从无名的身上感应到一丝渴望离去的意思。可这怎么能行呢?颐和虽然把无名剑在她手中的事情瞒了下来,不欲叫神京的人知晓,可她千幸万苦才得来的剑,怎能轻易放手?思及此,她伸手抚摸着剑鞘,再次陷入深思——无名剑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为何她通过了考验,却还无法让其认主?如果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她又算什么!颐和愈发感到不安,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剑鞘,却无法获得真正的宁静。她蓦地又觉府中过于冷清,便唤来如笙,问:“鬼先生呢?”“回殿下,鬼先生还在护阵司。”“孟七七?”“是,殿下。”颐和蹙眉,时至今日,她还是无法窥探到鬼罗罗的心。偶尔她会有一种“只要她问,鬼罗罗就会把一切说分明”的错觉,可她与他相伴数年,一些在旁人看来很简单的问题,她却无法说出口。总觉得若是问了,她与鬼罗罗的关系就变了。可她真的希望如此吗?颐和并不确定,也着实无法停下脚步仔细思考她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