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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撕了文件要求全部重来。这天有个叫陆飞的男人来公司应聘,说是和夏志英认识的。我本想替他好好安排,可是一向懒得管人力调动的程维却跟吃错了药一样,对那个神情举止间透出些落魄的可怜男人恶言相向,连对方的话都不肯听完,就勒令他滚出去。我看在眼里,真的觉得很难过,他在折磨着他强大却不再健康的身子骨,也在无形中折磨着我。我们已经痛苦了十多年了,心脏上布满伤疤,哪里还能容下新的一道划痕。一连好几个月,我都没有看见过程维的笑容。但是让我在意的是,这几个月时间,他都没有对祝霏下手,以他的能力弄死祝霏不过如同弄死一只未足月的猫。但是他一直都没有这么做,他抽的烟比以往都多,药也不再去碰,他越来越容易暴怒,但却一拖再拖,没有伤害祝霏。我隐约能感觉到,其实他嘴上说的坚决,心底也是有很大的犹豫和动摇的。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难做的一道选择题。程维的心城比万丈山崖更深,我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秒打算做什么。但是不安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厉害,程维常常是早出晚归,和我说话的时候也很少正视我的眼睛。他想杀掉祝霏,想离开我。而我什么都不能阻止,我只能一天一天地等待着结局,把每一日都是故事的终点来看待。程维现在宁愿去陪着李莉听音乐会,也不愿和我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桌上的药瓶给他放好了,他却不去碰,锅里炖着他最喜欢的杂鱼汤,他也只是喝一点点。他是真的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了。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是习惯打电话给梁舒榕。算起来我和她已经认识了多年,这其中程维离开过,夏志英离开过,唯独她一直站在我身后,表情虽是玩世不恭,但我能辨认那其中的温柔。她主动找我的时候并不多,可是无论何时我打她的手机号,总能听到那一头她熟悉的声音,她好像随时都会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出现,而我想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她又会悄无声息地独自离开。我约她出来喝酒,她下了班穿着警服就匆匆来了。我便朝着她笑:“别人出来都要梳妆打扮,就你一个人素面朝天。”她也毫不示弱地朝我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最讨厌化妆了,要多麻烦有多麻烦。”我们俩开了好几瓶酒,梁舒榕的确海量,我曾经亲眼看见她往嘴里灌了大半瓶牛栏山二锅头也不见得醉态。喝酒的时候,她看着我,突然就说了句:“小祝,你有心事。”“嗯,你聪明。”我自斟自饮,淡淡而笑,“我的心事多的数不清。”又喝了一小杯白酒,酒精烧得喉咙一路作痛,我抬起眼帘来问她:“有个选择题,你做不做?”“你说来听听。”“你mama和你爱人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哪个?”“歹势啦,这个问题好老土。”梁舒榕嘲笑我,“当然是救我妈啦。”“为什么?”我有些诧异她的不假思索。梁舒榕眼睛亮亮地凝视着我:“笨蛋,我喜欢的那个人,他会游泳啊。”我被酒呛了一下,皱起眉道:“这个不算,那换一个。”“你换啊。”我想了想,说:“如果,你的爱人要杀你的jiejie,而你手中有一把枪,你是会眼睁睁看着他杀了你jiejie,还是开枪杀了那个人呢?”梁舒榕略微考虑了一会儿,叹息着点了点头:“我会杀了自己。”我微愣:“为什么?”她挑起眉头:“唔,我想他们如果在乎我的话,看到我开枪自杀,一定没有任何心思在斗下去了吧。”说罢她莞尔:“这样他们就都不用死了,不是吗?”我静了片刻,笑着点头又给自己添了点酒,说道:“梁舒榕,你总是那么出人意料的。”酒过三巡,我隐约着是有些醉了,就笑着问她:“梁舒榕,你说你那么喜欢出人意料,为什么有一点却是定死了不会变的呢?”“有吗?哪一点?”“就是无论我什么叫你出来,你都有空啊。”我嗤嗤笑道,托着腮帮转着酒杯凝视着对面的女孩,“喝酒也是,吃饭也是,打你电话,更是每一次都会按时接,你对谁都是那么好吗?”“……不是哦。”“嗯?”我醺然望着她,“什么?”“不是对谁都这么好的。”她的身影在醉眼里有些模糊,我皱着眉费力地看着,“只有对你是这样的,你感觉不到吗?”“……”“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喜欢你,我有什么理由一直留在你身后呢?”我被酒精麻醉到胡乱一团的脑袋已经不怎么反应得过来了,只是对于梁舒榕的印象大抵都是不怎么靠谱的,便就浑噩地以为这次也是在开玩笑。只是某种柔软温香的触感轻轻覆在我嘴唇上时,我迷糊间隐隐觉得,这次的玩笑似乎也太过奇怪了……作者有话要说:忽然对梁妹纸好感顿失……最近萌上了三观不正的女人……掩面……程先生你要不要女体一下,这样我就萌你了……111111、111...我这个人的酒品并不差,喝醉了之后不会打人骂人,通常而言是倒头就睡的,顶多偶尔说些胡话什么的。梁舒榕临时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要求她回九处,她想帮我叫辆的士回家,被我拒绝了。我一个人又喝了会儿酒,后来模模糊糊中似乎是程维的那个管家开车过来接的我。我跟着他上了车,车门一打开就发现后座上还有个人,即使醉得有些厉害,我还是辨认出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就是程维。我几乎是被程维单手拖到车上的,紧接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程维一把扯过我,把我压制在后座上,沉声问:“她吻你了?”我大脑里粘稠得厉害,愣愣看着身体上方的他,却什么也答不上来。后来的事情更加让我确定自己是被酒精烧昏了头,程维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还有管家在前面开车的情况,对我做出这种事来。衣服被扯开,只留下最里面的白衬衫,算是一定程度上的遮羞,我的身体一被他温热有力的手掌触碰,就不可遏止地开始颤抖。我多少是觉得我们之间不该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的,更何况还是在这种荒谬的情况下,在车上,前面就是开车的中年管家……在这场荒谬陆离的梦境中,程维的神情除了高潮时抑着的激情之外,更多的却是不愿流露的情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