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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冷的水也没给淹掉……”江澍推门进来,端着一盆热水,便看见南絮神色凝滞,出神地盯着地板。隔壁江澍弟弟与弟妹仍在悄悄话,全然不知这点墙皮挡不住他们那点心思。可江澍以为南絮听不懂土话,神色如常,将水盆放在地上,“冷水洗脚不好,你体内虚寒,睡前泡一泡脚罢。”南絮怔愣地望着他。江澍伸手去解他的靴子,又给他脱袜。南絮微微抽脚,“脏。”“怎会?”江澍的大手握住他的脚踝,轻轻地放入那盆热水中。墙后字句如刀,他却早已习惯。他抬眼望向南絮,眼中含笑,“痒吗?”痒。心痒。痒得发痛。“江时雨。”南絮弯下腰托住他的脸颊,慢慢地将唇印上去。恶言恶语消失在耳畔,严寒褪尽。南絮笑道,“我嫁你了。”今夜注定不眠。江澍紧紧抱着南絮,埋在他颈窝里呜咽许久,终于收拾起零星理智,抬起绯红的面颊问道,“你娘……能应允吗?”南絮笑意不减,手肘撑着脸颊,眸如辰星,“现在南家我做主,没人欺负得了你。是不是还需问过你师父?”“师父待我极好,是世上最好的人!他向来知我心意,定会欣然应允。”江澍难掩狂喜,谨慎端庄的脸上难得一见地眉飞色舞起来,“不过他这几日正闭关,待他出关,我们便成亲!”南絮唇角一勾,“你师父是世上最好的人,那我呢?”“你也是最好的!是我心尖尖上的那一个!”江澍又惊又喜地去捉他的手,“你莫不是吃醋?这、这完全不一样的,师父于我有再造之恩,如兄如父,公子你……”“看把你急的。”南絮低笑两声,在昏黄烛光下静静望着他。江澍受其蛊惑,心痒难耐,慢慢凑近攫住他的唇。两人温存片刻,南絮稍稍撤身,可把江澍逗得急了,伸出舌尖往里头舔去,身子压上去,闷得南絮慌乱地喘息。“你……”南絮支开他,“你还想在这里不成?”“没、没有,不敢……”江澍松开些许,只是面对面躺着,又忍不住去尝他的唇,“就亲亲……”两人没羞没臊地搂得紧紧的,下身yingying地戳着,你来我往不知吻了多久,当真是干柴烈火、蜜里调油。第二十五章、(青玉线)(6)然而他们没能等来李箜出关。他在练功之时走火入魔,被弟子发现之时已然奄奄一息!灵门山上下方寸大乱,连夜请来药王谷十大妙手前来查看,只道李真人入关之前不知为何已然身中剧毒,如此情境之下闭关修炼,如今已然筋脉错乱、危在旦夕!江澍当即痛喝一声,跪倒在病榻前,涕泪纵横。此后更是几天几夜未曾合眼,一直立侍床前。可叹李箜年纪尚轻,竟然罹此大难,若是挺不过去……“南公子。”南絮亦是面容憔悴,轻声道,“他支持不住睡着了。取块薄毯来罢。”“二门主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扶他回房歇息罢?”“不要惊动他,让他靠着睡一会儿。”南絮轻手轻脚地为江澍盖上薄被,看他眼下浓重的青黑,梦中亦不安生,眼角隐隐溢出泪来,当下心疼不已。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李箜就如江澍的天一般。他倒了,天便塌了。李箜昏迷不醒的第五日,方敲过五更,南絮便朦朦胧胧听见脚步声,起身望见门外一个瘦削人影,由惨白月光映在窗纸上。“谁?”门外沉默良久,答道,“是我。”南絮下床打开客房房门,江澍失魂落魄,整个人仿佛死了一般。一时间南絮牙根发软,心下大恸,难道李箜已经!他抬起手臂,江澍却忽地下定决定一般,背手合上房门。那抹月色登时晦暗,房中漆黑一片。“……南公子。”“……嗯。”南絮看到那双眼中泛起水光,江澍艰难地咽下一口气,吐出几个字来,“我,斗胆,求你一件事……”南絮忽地觉得冷,寒意彻骨。他牙关发抖,“说。”那道泪终于流下,江澍哽咽着说道,“师父身中阳毒……药王谷亦是回天乏术,唯有、唯有一法……”他哀求着望着南絮,仿佛整个人受不住这句话的重量,高大的身形一点点矮下去,一点点矮下去,最终跪倒在地。南絮气若游丝,“什么法子?”江澍紧闭双唇,双眼仿佛死了一样。“我知道,”南絮哆嗦着笑起来,“你说不出口。”江澍麻木地重复道,“我说不出口。我竟生出这样的心思,已经是对公子的亵渎。我以后……再无颜面见公子。”“阳毒?”南絮惨淡地笑起来,“可真巧。我正好一身寒毒。原先以为你不知道,那合欢蛊可是个好东西,两相调和,大有裨益!可我现下却是进退维谷!不应,你是不是该说我狠心;应了,事后我是该嫁你师父还是嫁你!”江澍无地自容,握紧双拳不敢看他。黑暗中只感到南絮脆弱的呼吸默默凑近,冰凉的泪水落在他脸上。“你是不是觉得,也没什么?”南絮笑道,“反正我,不就是多被一个男人cao。”灵门山烈日当空,京城却下着暴雨。乌云间电闪雷鸣,秦淮河暴涨,街巷中水流倒灌。“南公子?!好久没来了,少爷可天天盼着你呢!”“有劳。”南絮推开房门,外头风雨交加,屋内却是暖意融融,熏着安神甜香,煨出一股子纸醉金迷的模样。床上歪着一个人,酒气正酣,半死不活。半晌才听见脚步声,于是软绵绵地支起身子,撒娇般说道,“终于来啦。”“解药。”严明搔搔耳朵,“桌上的婚帖,你先接下。”“严明,”南絮恨意入骨,咬牙切齿,“你们家可真是……厉害极了。”他的尾音淹没在气声里,已是绝望至极。严明眼眶湿了,“嗯。”“为什么是我?我南家如此卑贱吗,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退一万步,你问过我没有?难道我就会眼睁睁看你去死……”“太长了,这故事……太长了。”严明掩面,哑着嗓子,“我做的错事一千件一万件,不差一个李箜。这些我日后再慢慢偿还,你先接了婚帖。”南絮拾起桌上那大红婚笺,嗤道,“你那阳毒不过要我与你交合罢了,成亲就算了罢,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嫌恶心么。”“哈,”严明笑道,“你恶心我,可我爱你啊。”南絮望着一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