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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过,我原谅你了。”“噗!咳……咳……”猝不及防的一出惹得他一口粥喷得干干净净,伏在桌上咳嗽不止,颤抖着指着墨澄空道:“你你你凭什么原谅我!”自觉有些不对,忙改口:“我那儿对不起你了?”墨澄空扳着指头数:“拿棒子敲我、半夜磨牙、说梦话、抢被子、踢被子……”“你闭嘴!”就连白染都饶有兴致地停下碗筷旁听,高见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这人果然讨厌,哼,差点让他那张无害脸给骗过去了!“啧啧,有错不让说,脾气真大,还没礼貌。恐怕只有高宗主能降得住你啦。”四人往静室方向去,墨澄空双手往脑后一抄,随口便是调侃。高见身形明显一晃,仍逞强道:“少自以为是了,你们连我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在高家只有亲故、要人能见家主,再者便是其余两大宗门,也皆是长者、宗主一类人。而眼前这三人,一个明显毫无灵力并非修仙人士,一个灵力不高却难以捉摸,另一个……昨夜过于慌乱,以致他都没好好端详过白染,只记得他剑法凌厉又十分漂亮。现在看来,这人虽不多言语,但一身修为之高,是他前所未见的。又是个捉摸不透的……先前的判断似乎站不住脚了。“我是不知道啊。白染你呢?”墨澄空朝他挤眉弄眼,他只当没看到,如实说道:“在翠忘山上曾有数面之缘。”“也算相识了。哈哈高爷您还有什么可说的?”高见一脸的“懒得理你”,脑中却想起一件事。早该联想到的!他就是白染,每回父亲恨铁不成钢、教训他时,总拉出来举例的世家模范。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也就是因为每回他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昨日互通姓名时才没记起来。他一向对此类模范子弟不以为意,今日得见本尊,竟意外生出钦佩之情。“怎么不说话。吓傻啦?”墨澄空用扇柄敲他。“你可闭嘴吧。”他再拾起借钱跑路计划,推开房门,朝三人道,“你们自己去吧,那妖怪怪恶心的,审问我就不参与了。”也不顾他们回应,关起门佯装休息。墨澄空的钱袋放得随意,就压在枕头下,露出两条穗子。他念叨着“有借有还”、“有借必还”,一边寻思着要不要留张借条。两指抽出钱袋,鼓鼓囊囊,却轻飘飘的。他本意是借用一些,便解开绳结伸手往里掏。钱没摸到,倒是掏出个别的东西。状如鬼魅,凄厉惨叫,不是昨晚那只活口是什么?“哇啊啊啊!”百灵囊脱手而出掷在地上,活口从半敞的袋口爬出,速度极快地向他扑来。“打扰了。”白染一推门进来,便被扑个满怀。高见挂在他身上,紧紧环住他脖子,活像猴子爬树。到静室方才发现百灵囊忘带,特回来取,不料活口竟逃了出来。他动动手指,赶在他逃脱前布下禁锢术,再抄起百灵囊将其收入。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干净利落,高见还未明白过来,便被托放在地。眼前一晃,白染已携百灵囊离开了。“等等,我也去。”他已无暇去想什么逃跑大计,只想追随这道身影,成为他这般强大的存在。“师父,等等我呀。”白染脚步一滞,明显是听到了。墨澄空笑道:“什么时候的事,居然背着我偷偷建立这种关系。”白染无奈:“我不知情。”一直以来都是接受家里安排的事物,此番是他自己选择奋斗目标,怎叫他不兴奋?高见斟上一杯茶,有模有样地送到白染面前:“我想成为您这样的人,求您别嫌弃,收下我吧!”“且不说我尚在修行,资历不足无意收徒,我于问道棍法不甚了解,如何教你?”“你呀就是太古板。谁规定师父只能教徒弟武艺,修行之法、立世之道哪个教不得?”高见本有些沮丧,哪知墨澄空开口,破天荒地竟是替他说情,不免心头一热好感骤升,“特别是这礼仪规范啊,这孩子学的礼仪像是被狗啃了一样一点礼貌没有……哎你看,还瞪我。”不咬你算是给情面了!这人总是正经不过三句话。他算是彻底领教了。半推半就之下白染真就接了茶,受他三拜。高见也是一时起意,未想真能如愿。过程简略得如同小孩子过家家,可他却是真心实意认他为师。“嘤嘤嘤……嘤嘤嘤……”四人光顾着拜师事宜,将百灵囊晾在一边。里边那位不安分地蠕动着,发出女子啜泣般的声音。“去吧矮见,把他放出来。”墨澄空拿他身高名字做文章。高见哼哼道:“我还小,不跟你一般见识。你都多大了,才是长不高那个呢。”说着抽开系带往地上一抖,赶忙钻到白染身后藏好,只探出半个头。为方便审讯,静室门窗均以黑布遮掩,布置得极暗。活口被施了禁锢术,侧躺在地如同死尸。发如枯草,脸部烂得七七八八,所有□□在外的皮肤均是腐烂流脓,双手却惨白干瘦,指甲漆黑如墨。勉强还是个人形。墨澄空上前握住他的手腕,细细探查,边探边对众人说:“白公子好手气,捉回来一位姑娘。可这位姑娘不会说话,不妨试试能不能写。”白染会意,解去她手上禁锢。宁则平寻来纸笔,墨澄空则安抚道:“你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想知道一些事情。”确实没什么说服力,毕竟昨晚才当着人家面杀光了她的同伴。将笔递到她手中,她没有抗拒,费了好些力气才能握紧,就算会写字,这个状态下也使不上力气。墨澄空想了想,道:“这样,我们换个问法。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是便点头,不是摇头。若是说谎,便把你丢到外面晒太阳。”她花了些时间来理解这段话,而后缓缓地点了头。“你与同伴都是一同行动么?”点头。“平宁城郊孟府,白应之死你可知?”点头。“是你们鬼族做的么?”她思考一阵,点了点头。“你和你的同伴可有参与?”摇头。“你可知他们带走了什么?”她停顿更长时间,摇了摇头。“你们是被故意放到平宁城里来的?”点头。“那么……是谁?是谁在命令你们?”问出这个问题,墨澄空自己也觉得好笑。这根本无法用“是、否”来回答,但他真的太想知道了。鬼姑娘沉默了一阵,忽然爆发出骇人的尖叫,握笔的手疯狂的涂抹地上的白纸,线条扭曲可笑,却尽可能集中,形成个粗略的圆。最后她将笔朝白染身上一丢,瘫软在地,仿佛用尽了全部力气。“她好像很生气啊……”高见低声道,生怕引起鬼姑娘的注意。“师父,她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你这不是废话嘛。小伙伴全被杀了,换你气不气?”墨澄空本能地反唇相讥,捡起那张好似乱涂乱抹的白纸,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