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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碍于父辈在场,不敢放肆。夜盟主心知这两人有恩怨,波澜不惊地还礼,指向一旁的兵器架,言简意赅地道:“挑阁下趁手的兵器。”应惊羽这才收敛心神,取下一柄九环刀,拿在手中试了试分量:“得罪了!”“且慢!”众人正要屏息观战,一声娇叱,自凤凰台下传来。不待应惊羽拉开架势,一袭白衣凭空闪动,眨眼工夫,便掠至夜盟主身畔:“既然是为我挑选夫婿,那么这招亲擂台,就该我来坐庄!”夜盟主脸色一沉,暗道这是什么混账话,坐庄都出来了,再放任她胡说八道,比武的生死自负,还不得说成买定离手?想罢,低声斥道:“不得胡闹!”这胡闹之人,自然不是旁人,正是夜盟主的千金,夜烟岚。她戴着一尾白色面纱,身穿夹纱素色衣裙,宛若秋水的眼眸,此时盯紧应惊羽,隐含着怒意和杀气,眼睑下彻夜哭泣的痕迹,晕染成桃花颜色,愈发显得楚楚动人。“二爹尸骨未寒,爹你就要我嫁人,倘若非嫁不可,此人一定要合我心意,让我心服口服才是!”夜烟岚铿锵有力地说罢,转向应惊羽,拇指一抵,长剑出鞘,“应公子,你我以武会友,生死由天,小女子冒昧,请你赐教了!”话音未落,剑锋铮鸣振响,手中已寒光纵横闪动,刺向持刀僵立的应惊羽。庄少功见了此状,暗暗为夜烟岚捏了把汗,唯恐应捕头伤了这身形纤柔的大家闺秀。同时在心里琢磨,以武会友,怎么能叫生死由天呢?很快,他想通了关窍——应捕头为朝廷办事,朝廷逼死了夜姑娘的二爹,夜姑娘是要借比武之名,手刃应捕头,为她的二爹报仇。他一时震惊,不由得“啊”地叫出了声,想要制止夜姑娘,却不知如何是好。应惊羽的神色,比庄少功还要讶异狼狈。夜烟岚招招狠辣,直攻他的要害,他只是瞪着眼,一味闪身后退避让,仿佛连举刀招架,都难以办到。“为何不出招?”夜烟岚厉声问。应惊羽垂下头,嘴唇蠕动,毕恭毕敬,好似说了几个字。夜烟岚听得脸色一变,神情自忿恨转为惊疑,攻势不觉减缓。“常言道,女要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一个轻浮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僵持,一名相貌英俊的公子,纵身跃上比武擂台。他的轻功步法极为飘逸,又迅若闪电,以至于在庄少功看来,只是眼前一花,已无端出现在台上,搂着夜烟岚,轻盈地滑出一丈远,却又出现在应惊羽身侧,一抬手,直取应惊羽咽喉。应惊羽似对此人的手法十分熟悉,抡转九环刀,立即护住要害,喝道:“是你!”“好巧。”那人笑吟吟地道。“你……?”“不错。”庄少功听得一头雾水,不由自主,转头求解地看向无名。无名面无表情,兀自用手巾揩尽嘴角的柿汁,不打算为他解惑。庄少功只得再次看向擂台中的英俊公子,越看越面善,忽然想起,匠门鲁少主曾在茶馆指认,此乃盗门少主燕寻,还称此人是八门之中最有心机的,要他加以提防。面对燕寻,应惊羽的神情,并不比对付夜烟岚轻松。虽然交手之际,好歹挥刀招架了,那招架却举棋不定,存了十二分的小心,失了先机,不得不左躲右闪,弥补遗漏的破绽,应对以轻功闻名的燕寻,处处落了下风。庄少功皱起眉头,对无名道:“应捕头是你的朋友,武功却好像……有些不济。”无名道:“是么”“听鲁公子讲来,这盗门少主品行不端,若是让他赢了应捕头,夜姑娘……”“我是庄家的兵器,你若不想夜姑娘落入贼人之手,只需要下令便可。”庄少功不疑有他,有些紧张地问:“你有把握胜过盗门少主么?”无名嘴角荡起一丝笑影,眼中却没有笑意:“普天之下,论单打独斗,还没有人,能胜过我。”庄少功没敢问,无敌算不算人。在他看来,无敌和无名,似乎是旗鼓相当的。应惊羽和燕寻斗得难舍难分,这难舍难分,体现在应惊羽的脸色上,便是精彩纷呈。百招过后,应惊羽已是苦苦支撑,一个不小心,让燕寻近了身,也不知燕寻凑头说了什么,他如同被点住xue道般,长叹一声,最终甩手把刀掷回兵器架上:“你就算胜了我,也赢不了劫门,好自为之。”撂下这句话,应惊羽调头掠睄无名,提气跃出凤凰台,转瞬没了踪影。庄少功没想到燕寻嬉皮笑脸,在擂台上赤手空拳地游走一番,就胜过了应捕头。料想是用了什么邪法,动摇了应捕头心志,一时大为焦急,不愿看夜盟主的千金落入这宵小之辈手中。听应捕头讲,燕寻赢不了劫门,便再也坐不住,要请无名上去比试,话方要出口,忽而一个激灵——无名胜了,岂不是,要娶夜姑娘为妻?无名似猜到了庄少功心中所想,依旧安稳地坐着,闲看其他公子向燕寻挑战:“说起来,这盗门少主,练的是采补功夫。”庄少功饱读诗书,对这采补二字,也是略有耳闻的。登时脸色大变,难以启齿地道:“这,这要是让夜姑娘委身于他,那他,他……”无名并不接话,慢吞吞地道:“若非盗门少主心有所属,参加比武招亲,另有所图,”歇了口气,低咳一声,续道,“我看,夜姑娘嫁给他,倒也谈不上委屈。毕竟,他从未使出真本事。除了我,在场的,包括如今内功耗尽的夜盟主,没一个人,是他的对手。”说罢,无名转过脸,意味深长地,看了庄少功一眼。这一眼,让擅长为他传话的情劫无心来解读,毫无疑问,便是——“如若不忍,求我出手。后果自负。”第37章私定终身无名说这番话,本意是要引诱庄少功,让他派自己上擂台与燕寻比试。如此一来,夜盟主就可以顺水推舟,促成一段良缘。庄少功却左右为难,好半晌才问道:“无名,你和夜姑娘是两情相悦么?若是两情相悦,出手也无妨。若非如此,切莫误了夜姑娘。”“我来金陵代你比武,”无名面无表情地道,“与两情相悦何干?”庄少功一怔,这才记起,五劫授命于庄家家主,行走江湖,诸事代为。无名上去比武,自然是代他争夺夜姑娘了。他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