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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我再抱你一回?”无敌一阵风似地闯了出去,只觉自己的心,似落在了房内,只剩个血淋林的空窝子,酸痛难忍。他说出这番决绝的话,是煎熬了多少时日!而无名,始终淡然置之……说断就断了,连眉毛也不曾皱一下,毫不拖泥带水。无敌摔上门,并未回隔壁的店房,而是一口气奔出客店。掠进林子中,到了一个僻静的所在,借树干和身形遮挡,泄愤似地把家伙捞出来,一下一下地抚慰着。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的一幕幕,是无名引诱他,使他身不由己动情,失去常态。他猛地醒悟了,无名今夜做这场戏,就是故意吓唬他,要他知难而退,逼他先出言了断,以便回阳朔去和少主重温旧梦。因此,无名才会毫不动怒,答应得干脆利落。——无名把身家性命,全给了庄少功,而庄少功亦对无名钟情近痴。一个宠溺无边,一个千依百顺,只因无名自以为大限将至,才未能互通心意。想罢,无敌的眉毛都快纠结成一团了,这王八又不是什么稀世宝贝,没心没肺,城府深沉,嘴巴又是在孔雀胆里泡过的,毒得很!恐怕也只有性情温柔的少主忍受得了。只是,他今夜见到sao托托的王八,少主总有一日也会见到,不但能见到,还能细致地得到。这么一想,他便淌下了悔恨的泪水,早知如此……该再拧一把的。唉,好汉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第71章心灰意懒无名目送无敌离去,静立了良久,一股子懈怠在他心尖弥漫。这个契机,他理应追上去,他有的是法子治这蠢材,然而,懒得动弹——无敌提及娶妻时,颇有些可憎。这可憎之中又有一种滑稽,使得无敌的身躯,包括那个圆嘟嘟的屁股,也变得粗陋。那是男子的屁股,不再能令他涌起怜惜之情。渐次地,憎恶丛怨,也消逝了。他心中只剩下翠屏山,篝火旁,用衣物掩住面孔、沉默热情地回应他的无敌。令他心动的,是那一瞬的无敌。而今夜这个狂躁、狰狞、一时激愤而口无遮拦的无敌,才是无敌的本面目。想罢,无名冷不丁地笑了,莫可奈何。自这一日起,无名不再撩弄无敌,赶路时便坐在马车内,传授苍术医术。在无敌看来,这丧心病狂的王八,与其说是传授医术,不如说是消遣这小药童。最初,教的是制金疮药。此药随处可见,药材齐全,方子也是现成的。苍术三下五除二,将熬化的松香搅入药末中,献宝似地捧上前:“请师父查验!”“拿柳叶刀,”无名倚着车壁假寐,眼也不睁,“把你的胳膊划开,涂上去。”苍术吓了一跳,万没料到,这不甚用心的练手之作,竟要用在自己身上:“这……镇痛的冰片放的少了些……师父,我能再制一回么?”无名慢悠悠地睁开眼,呵地笑了一声。随后,马车中,传出孩童稚嫩的哭嚎。无敌于心不忍,把车停在道旁,抢出让柳叶刀划伤的苍术,点xue止住血,又扯了干净的布料给他包扎,骂骂咧咧道:“啐,死王八,年幼时遭了罪,便要旁人也不好过!”“研药时,你可曾想过,”无名掀帘对苍术道,“受了刀剑之伤,会是这般痛?医之为道,全在身考。连这个体察也无,待自己受伤了,才晓得慎而重之,谈何行医?”“师父教训的是,”苍术抽抽搭搭,“二师叔,你别打搅我,我试药呢。”无敌撸袖子:“来,试什么,在你二师叔身上试!”“不一样的,二师叔你别添乱,”苍术抹了泪,坚定道,“只有以身受之,才能用药无误。”“你听这王八乱讲,他是练过的,经得住折腾。往后要你试毒,你也试?”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倒也把苍术唬得不敢再啼哭,唯恐他两个一言不合,打成一团。日复一日,所习药方越发艰深,苍术自知是在拿命折腾,越是不敢怠慢。他在药王谷打牢了根基,天资又是极佳,让无名潜心调弄,不但进境神速,连性子也稳重了许多。他对无名的敬畏之心,便也仰之弥高,不知不觉,模仿其言行举止。无名和苍术的容貌本就有些相似,这般一个鼻孔出气,真和父子没两样了。偏偏苍术还有些天真的模样,入夜歇在荒山野岭,围坐篝火烤野味,听无敌讲江湖中的趣事,无敌故意张牙舞爪吓他,他便大叫一声,扭头往无名怀中躲。无名近来看这徒弟颇顺眼,也允许他亲近,抚一抚小脑袋,以示嘉奖。苍术忽然一阵感动,坐在无名怀里,拉着无敌的手道:“爹娘也不过如此了!”无名和无敌闻话,不由得对视一眼,这小药童,也是一个身世可怜的孤儿。无敌笑道:“那你是喜欢你二师叔我多一些,还是喜欢你师父多一些?”无名一声没言语,逼迫似地看着苍术,仿佛对此也很感兴趣。苍术陷入了甜蜜的惶恐,咽了口唾沫,勉强道:“两个都喜欢……”待苍术回马车内歇息,严父慈母状的无名和无敌,坐在篝火旁,气氛登时僵凝了。无敌瞟着无名,那一夜之后,无名便不再与他苟且,也丝毫未责怪他,更不曾故意冷落他,甚至,连往日的冷嘲热讽也没了,收放自如,若无其事,仿佛真的是寻常的同门兄弟。他反倒有些不自在。无名不刺他几句,他便觉得隔着一层,憋着一股闷气,十分恼火。无名借着火光瞻瞧舆图,此地离神调门已不远,取了坐骑,若不出意外,很快便能回阳朔。他唯一担心的是,去金陵的途中,杀了蛊邪滕宝。按时日来算,云南蛊门门主滕蛇早已得知了此事,若是在神调门设伏,将庄少功掳去,庄少功即便性命无虞,也定要吃些苦头。但有三劫接应,加之夜烟岚也有人暗中摄护,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想至此处,无名抬起头,正撞见无敌的目光。无敌赶紧收回目光,扭开头,抱手打量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无名又想,回阳朔之后,有许多变数亟待应对,匠门少主鲁琅玕,向庄少功交代了多少内情?若是真相大白,江家的灭门之仇,庄少功会如何处置,又会如何作想?平心而论,庄少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