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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马王彪文案:算不上民国文,清末,差不多这个时候吧。但本文不坐实任何人名、民俗以及历史事件,家言,拒绝考据哦。☆、归家跟往常一样,只有在天蒙亮的时候,崇公府的大公子才会偷摸回趟家。此时人都还没起,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拿点东西就出来,谁也撞不上。结果今天邪了门,这次他刚进门就撞上一大波人,家里忙忙碌碌,好像过年一样。好在他人缘佳,还没开口,丫鬟们都凑上来,七嘴八舌地解释:“大爷你赶巧了,今天二爷回来,我们天没亮起来准备了……”丫鬟口中的二爷,是谨郡王的嫡长子,瓜尔佳氏·弘曕。两年前被皇上派去留洋,在欧洲各国游历,如今终于回来了。大福晋对这个宝贝儿子日盼夜盼,前一日已经叫人将屋子清扫了,今儿个更是起了个大早,吩咐厨房开火,忙忙做出了好些吃食。“在洋鬼子那儿能有什么吃的,我儿算是受苦了。”福晋心疼的直念叨。遇上这阵势,肃浓始料未及,于是低声问道:“老爷呢?”“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丫头们都不惧他,相互一看,吃吃的笑,“老爷去接人了,不在家。”肃浓松口气,立马往自己屋里走,同时又招呼道,“厨房里做啥吃食了,帮我去拿点,拿我屋里来……”崇公府的大公子出手阔绰,众所周知。没等他回屋呆一会儿,就有人悄悄敲门进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白布包,送到他眼前,同时摊出一只手来讨赏。“就知道你们冲这个。”肃浓摇头,随手摸出些散碎银钱来打发。“这话可说岔了。”丫头里数小晴最爱较真,撇下银子,撅嘴道,“家里有个什么事儿,我一趟趟跑出去给你送信,腿都跑酸了,次次拿你银子了?”“看你,年纪小气性倒大,说个笑也不行。”肃浓又添了一份,一并强塞到她手上。“大爷你偏心。”旁边的又不依了,一个个赶着起哄。“好好,我怕了你们了。”肃浓只好再打赏一轮,大家嘻嘻哈哈一阵,便都散了。前院等着干活,不能逗留太久。看人走得差不多了,肃浓也赶忙收拾了一下,拔腿出门。路上被小晴拦住道:“二爷这就到家了,你还出去?”“我有事,去去就来。”肃浓头也不回。“要是老爷找你呢?”小晴赶了两步,急忙问道。“你知道去哪儿找我。”说这句话时,他已走远,回头招了招手,便隐在尚未明朗的晨曦中。过了晌午,肃浓回来,家里光景大变,一个个都是蔫蔫的。“怎么了,人还没到?”肃浓问门房老李头。“可不是。”小晴在院里看到他,跑过来抢着答,“去宫里了,连家都没着。”“这也不稀奇,按道理,是该先面圣的。”肃浓点点头,毫不意外。“好啊,原来你早知道,在外面吃的饱饱的才回来,我们可是连中饭还没用呢。”小晴苦着脸抱怨。“连饭都没开?”肃浓惊道。“福晋等的心急,没心情吃饭。”老李头这么解释,肃浓立马明白了:主子不用,奴才是不敢先吃的。“喏,别说我没良心,我可是会投桃报李的。”肃浓伸手,往小晴撅的老高的嘴巴上轻轻一点,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托着那只小白布包。小晴惊叫一声,打开来,是金月斋的芝麻烧饼夹酱牛rou。“我去叫他们。”小晴好心,想其他姐妹。“这也没多少,你们两个先吃吧,我去里面看看。”路上问了下人,福晋没在自己房里,就在左厢戏楼那边坐着,那儿临街,有什么动静即可便知。肃浓上前请安,福晋点头回应了,态度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对于这个庶出的长子,谨郡王福晋瑶秀,向来都不大看重。肃浓的娘是个汉人,连侧室都算不上,进了王府后,没几年便病疫了。因了肃浓是长子,头两年还颇得宠,但到弘曕出生,地位便一落千丈。加上他后来不长进,整日里在外头胡混,家里也就听之任之,不管不问了。“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估计是被留在宫里用膳了。”肃浓没介意福晋态度冷淡,反而心怀关切,“皇上看重二弟是好事,额娘您这么干等着,身体熬坏了怎么办,不如先用点?”被肃浓这么一提,瑶秀也觉得自己饿的有点心慌,便催下人备饭。“你也一起吃吧。”瑶秀招呼肃浓。“谢额娘,我在外头用过了,您慢吃。”从福晋那里告退,肃浓没再出去,老老实实呆在自己屋里。午觉醒来,听到外面声音,知道是人回来了,这才起床简单梳洗下,出门去见这个同父异母的二弟。大家都聚在东厢,肃浓进去后,先跟谨郡王和福晋道安,这才转向坐在一边,时隔两年未见的弘曕。弘曕已经换了崭新的长衫马褂,长身玉立,很是精神。“二弟好像长高了,我看这衣服都有点见短。”肃浓随口说道。“怎么会,这可是新裁的。”福晋一听,忙过来打量儿子。“不会是缩水了吧?”旁边的嬷嬷插嘴道。“这料子是内务府送来的,说是织造局的新品,用了洋人的技术……”“哼,又是洋人,洋人能有什么好东西。”谨郡王崇善忽然开口道,他是个顶顽固的守旧派。儿子出洋,如果不是朝廷的意思,他是万不同意的。旁人听他这么说,知道犯禁,立即噤声。因为话头是肃浓开的,崇善更是不满,又板着脸道:“虽然我反对弘曕留洋,但他这次出去,颇有成绩,皇上也很满意,已经封了他掌院学士。”“招我的意思,本来想求个武官的职……”弘曕听出父亲话头,忙出来打哈哈道。“什么武官,你留洋回来,一肚子学问,难道还去舞刀弄枪不成?”福晋在旁边嗔怪道。“我们满人马上出身,又不是前朝,还重文轻武。”“住嘴,一派胡言。”崇善板起脸道,“别以为你刚回来,我就不训你了。”弘曕忙低了头服软,临了瞥肃浓一眼。肃浓亦冲他一笑,感他解围。此时有下人来传饭,大家便一起到花厅坐席。这种团圆家宴,肃浓已久不参与,一时不适应,草草扒了几口饭,便提早离席了。谁知他前脚进屋,后脚弘曕便跟来了。“二弟。”肃浓见了他,微微吃惊,“这就吃完了?”弘曕却不搭这茬,径直问道:“我听丫头们说,大哥最近都没在家里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