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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或许……你们能碰见它的主人。”“谁?”“龙君。”方淮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雁姑的眼神却告诉他,她不是在说笑。雁姑没有多说,而是又看了一眼旁边的余潇,道:“时间不多了,快走吧。”方淮便将玉笛和雁姑给他的丹药法宝等物收下,重新背起余潇,向两人告辞,随即悄无声息离开了此处,离开了睢阳城。他如今体内有余潇给的金丹,修为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仙界派出的追兵连他二人的踪迹都抓不住,更别提追上来阻拦了。只是天大地大,一时心生茫然,倒不知往何处去。方淮索性随意找了个方向逃跑,等到追兵的威胁彻底没有了,就弄了辆马车,一边赶路,一边照顾着余潇。如此过了数月,余潇一直没有醒来,但身上的伤在缓慢地痊愈,方淮的心绪也平静下来,每天照看余潇,白天赶路,傍晚在人界的村镇或是都城里歇息,把一切抛诸脑后之后,除开正在逃亡的这个事实,这样的日子,偶然竟感到一丝轻松。当他是太白弟子方淮、首席真传、爹娘的独子时,他要考虑门派,考虑同门,考虑父母。而现在,他只要考虑路好不好走,考虑夜晚投宿的住处睡着舒不舒服。在所经之处的凡人们眼里,他只是一个带病重的胞弟出来四处寻医的兄长,有人为他指路,有人好心请他留宿,也有人漠不关心,指指点点。不觉倒是看过了各处的风土人情,人间百态。四个月后,他带余潇经过楚国的国都,听到山寺的钟声,想起当年在此处一游,便驾马车进了城。进城后寻了间客栈,将余潇安置在厢房里,方淮下楼来到大堂里喝茶,小二殷勤来上茶。楚国如今的王,就是当年的兰昭公主。数月前仙魔两界战事吃紧,人界也没闲着,楚国联手赵国和几个小国共抗有云鹿许氏撑腰的梁国,仙魔两界大军虽到人界来争夺睢阳,但凡人的战事,修真者是懒得插手的。因此楚、赵两国疆域虽辽阔,却抵挡不住有修真者襄助的梁国。于是身为楚王的兰昭公主,请她如今的夫君,也就是当年的摇光道人修书一封,向太白请援。也只是把希望寄托在当年的人情上。方淮接到信之后,便派了一队弟子去援助。楚国的劣势立刻有所缓解,后来许氏反水转投仙界阵营,人界的战争也以梁国战败为终。如今战事才过去不久,小二在这客栈里,战场上的故事传闻,不知和客人谈论过多少遍,于是又向方淮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方淮也当个消遣听着。小二说到兴酣耳热之际,手舞足蹈,忘乎所以。方淮听他说到楚国大军有仙人来助,大挫敌军,不由面露微笑,神识却忽然察觉到楼上厢房有人。他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已身处厢房之中。小二眨眼的工夫,面前的客人就消失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空空的长凳:“见……见鬼了?”方淮立在房中,缓缓抽出长剑,看着站在余潇床前的男子道:“阁下是……”魔修?他没察觉到魔气。是仙界的追兵?他本来多年修习琴谱,锤炼心境,被前辈们说是空有境界,而无根骨,如今靠着雁姑给的功法和余潇的金丹弥补,即便是他娘那样的化神期真人,也不能潜入他周身附近而不被察觉了。可这人……那是个从背影看很年轻的男子,方淮持剑警戒,却不敢轻举妄动,怕他伤了余潇。待他转过身来,方淮对上他的双眼,不由一怔。衣着、容貌、神态给人的印象都极淡,只剩下那双苍冷无情的眼睛,闪动着碎金的光芒,明明和你平视,但你却觉得在被某种强大的生灵俯瞰着。而随之而来的威压,要换作方淮从前,只怕会立即跪倒在地。方淮忍住退后一步避其锋芒的欲望,正要说话,那人却先开口道:“你是他什么人?”方淮身体紧绷,甚至微微颤抖,却盯着这人,横眉道:“你又是什么人?”那人看了他一会儿,仍旧面无表情,走过来道,“你体内的金丹,是怎么来的?”那人走到方淮面前,后者正驻剑在地,以抵抗他有意施加的威压。他甫一靠近,方淮便脸色一沉,握剑的双手顶着千钧的压力抬起,剑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横扫过去。这一击足以瞬间击退一名化神期真人了。可是那人的速度却比他更快,一只手直接按在方淮的双手上,手腕一转,长剑便重新被迫直立着抵在地面。方淮咬牙,两人不动声色地较量着,然而对方的手搭在方淮的手背上,只是轻轻松松一按,抵着地面得到剑尖就进地一寸,胜负已分。方淮同时感到一股灵力从手背传来,刹那间扫过他全身,让他再也支撑不住,半跪在地。方淮喉咙里涌上来一丝腥甜,那人却已知晓了他修炼的功法,注视着他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什么?那人的手还按着方淮握剑的手,令他动弹不得,却绕着方淮走了几步。随后脚尖踢了踢方淮的膝盖。“雁姑没有教过你礼仪么?”方淮心里一惊,压着喉咙里那口血,额角青筋跳了跳道:“阁下是雁姑的朋友?有话不妨说清楚。”“我的话还不清楚?”那人的威压又加一重,叫方淮连头都抬不起来,“见了师尊如此无礼。雁姑真是不会挑徒弟。”方淮又是一惊,这下没忍住,一口血吐出来。那人俯视着他,见他吐血,立即退了一步,倒不是被他吓着,是怕他的血脏了自己的袍子。眼见方淮如此狼狈,那人才稍稍放轻了威压道:“玉笛给我吧。”方淮感到肩上压力轻了,这才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那人道:“你是……龙君?”那人看着他,皱起了眉,突然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这一下力道可不轻,那手掌比玉石还坚硬,拍得方淮脑中一片嗡鸣,头昏眼花,又听见那人冷冷道:“叫师尊。”“……”片刻后,方淮背着余潇走在街上,那人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刚才那人给他的那一巴掌,如果不是他眼花了,那他的确看到这人的手上显现了龙鳞。那鳞片的光彩,比起他自己手上的还要绚烂千万倍,只是瞬息的一现,足以令人目眩神驰。且方才虽和此人对峙,心中却莫名生出一股亲近之感,现在想来,多半是他体内龙血在作祟。龙君?方淮紧了紧扶着背上余潇的手臂,出现得莫名其妙,不过看来雁姑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将玉笛给他,不光是信物,还给龙君作追踪他们之用。龙君应雁姑的消息而来,却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