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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与他对视。「给殿下行完礼,就都站起来吧!」阿吉见元林挥了挥手,便连忙向男孩们喝道。少年们闻言立刻规规规矩矩的叩了头,站了起来,元林站在他们的面前走了一遍,突然问道:「还喜欢这里吗?」他的声音很沙哑,跟他的相貌差很远,那种沙哑的音色完全遮盖了一位少年的天真,显得有一点世故与沧桑。「喜欢!」男孩们微微一愣,但到底个个都经训练,立即反应过来大声应道。元林转过身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到另一边停在秦子玉的面前,问:「刚才你还没有回答。」阿吉一瞧,不由一愣,道:「秦子玉,怎麽回事?」阿吉弯腰对元林,道:「这个孩子平时最为乖巧,正是奴才想要向殿下推荐的,想是见了殿下的风采,一时有一点回不过神来。」秦子玉跪下去叩了一个头,道:「殿下,子玉刚才没有回答是因为子玉并无顾及个人感受,身为殿下的人,一切应以殿下喜而喜,忧而忧。」元林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即没表现出很高兴,又或者是不高兴的样子,只是将下巴略抬将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个男孩的身上,道:「你刚才那声喜欢很平,是敷衍我吗?」阿吉一看,不由暗暗叫苦,得意弟子似乎没有搏到青眼,这个最差劲的阿寻却还是依旧有状况,连忙对那个还低头站著的男孩喝道:「洛川寻,殿下问你话呢?」洛川寻抬起头,眼睛刚好撞到元林的眼神。尽管洛川寻已经来府里二年,却是第一次正面见到元林,最初的那一眼元林其实并没有给洛川寻留下什麽深刻的印像。元林那淡淡的冷冷的神情就像笼罩在一团纱雾之後,虽然薄薄的,但却令他的五官不清,以至於洛川寻在那之後仍然一再错过他的眼神。可当时的洛川寻却是微微一愣,嘴里的话像是咽了回去,只是柔和地道:「阿寻愿意为殿下留在这里。」元林与他对望了一会儿,才微垂眼帘,转身走了。他走的时候没让秦子玉起,便没有人敢让秦子玉起,阿吉似乎意识到太子并不喜欢秦子玉的回答,有想要惩罚他的意思,因此只好让秦子玉接著跪。洛川寻见园子里面另一个穿骑马服的少年还没走,便悄然跑上去,道:「侍卫大哥,有个问题想问你。」那少年年岁比洛川寻其实大不了一二岁,也是男孩一个,见洛川寻忽然上来搭讪,便笑道:「问吧。」「我们将来在府里做哪行时间最短?」少年愣了一下,眼睛瞪圆了,道:「哪行最短?」「我听人说当侍卫,若是过了三十,殿下就会打发出去任职,可是这样似乎要近二十年,那要是当奴仆,又需要多少年可以离开?」少年看了洛川寻半天,才道:「你刚才不是说为了殿下愿意呆在这里。」洛川寻的脸似微微一红,眼睛瞟向一边,道:「说实话,殿下不是要难受吗?」少年用颇有意思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当殿下的男宠吧,这样最快,没准一二个月。」「男……男宠?」洛川寻吓了一跳,难道说传闻太子有断袖的嗜好竟然是真的。「阿寻,你,你跟十九殿下在乱说什麽?」阿吉急急匆匆跑了过来。洛川寻吓了一跳,那少年朝著他挤了一下眼,道:「放心吧,我不告诉二哥,你口是心非。」乱紫夺朱3洛川寻连忙低下头,阿吉堆著笑跟十九殿下陪了个不是,便没好气地领著他下去了。洛川寻走出多远,都似乎觉得那位十九殿下的目光还粘在背上。到了晚饭时,元林还没有旨意过来让秦子玉起身,秦子玉也只能一直跪著,洛川寻见外面天色阴沈,似要下雨,便偷偷藏了一个馒头在怀里。天色一晚,天边果然下起了小雨,洛川寻趁著天黑,从门边摸了一把伞,去看秦子玉。「子玉。」秦子玉已经淋得跟个落汤鸡似的,他抬起头,垂头丧气地看了他一眼。「吃馒头吧。」秦子玉接过馒头,索然无味,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没有的事。」洛川寻柔和地劝道。「那殿下为何要罚我。」洛川寻见秦子玉没胃口,便道:「快些吃吧,天气转凉了,不吃东西会受寒的。」洛川寻再三劝告,秦子玉才草草地将那块馒头吞到了肚子里,洛川寻替他打了一会伞,但是外头的风很大,又顾及著阿吉太监查房,便只有返回了。洛川寻躲在暖和的被窝里,想著在寒风细雨中的秦子玉,不由叹了一口气。隔日太子元林总算大发慈悲差人来饶了秦子玉,秦子玉拉著来人问:「殿下可有什麽话。」那太监看了一眼秦子玉,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说了,起来吧,三个字。」围在一边的众男孩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一哄笑,只把受了一晚上寒风的秦子玉憋得脸色刹白,不到晌午就高烧不退。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从来手段如雷霆的太子的新一轮惩罚。阿吉到底不敢请人来看,只熬了碗姜汤给秦子玉喝了下去,但无奈秦子玉的病来势汹汹,加上他心火难奈,到了下午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沈沈,没知觉了。洛川寻用凉水将他的额头擦了又擦,但全然不见效果,於是一咬牙,溜出了院子,便往倚剑馆而去。倚剑馆地处太zigong的南边,原本是太子存剑赏剑的地方,现在却是太子的幕卿随云的居住地。随云出身於仕族之家,是军部侍良随见青的小儿子,名义是太子幕僚,但人人都猜测他与太子有超越一般的关系,太子断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於别人对他与随云的想像。他走到倚剑馆门口,递上一根笛子,倚剑馆的守卫见了那根竹笛,道:「等著。」隔了一会儿,那奴仆便回来带著洛川寻往里走,洛川寻是第一次进太zigong里的正式偏殿,只见地面上是一色的洗练青色小砖,屋内虽不是极其奢华,也是颇为富丽堂皇。最令人叹为观之的是,屋内的墙壁上到处挂满了宝剑,层层叠叠,像是一道特殊的装饰,威而不武,倒颇有几份书生藏古卷的优雅。穿过前堂,便到了倚剑馆的花园,一个白袍的年青男子正在手掂棋子,皱眉对著棋盘。「随公子。」洛川寻一声叫,那年青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