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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机会少,他大多数时候跟保姆一起吃,小孩儿家教好,乖乖的跟阿姨说‘谢谢’‘请’,吃饭嘴巴闭紧,一点声响都不出。保姆一开始还把他当成个孩子疼,后来相处久了,就开始怵他。这么丁点儿的小孩儿,没有继承他父母的和善,反而把漠然跟沉稳全盘接手,一点天真都见不着,早上七点准时醒,八点练书法,一个小时后吃早饭,剩下的时间就泡在书房中,看书,坐得笔直,除了翻书做笔记,没有任何小动作。他生活轨迹一路畅通,想跳级的时候政策管的已经比较严了,家里给找了关系,身边同学个个比他高一脑袋,没人愿意跟他一起玩,他也不在乎,整天独来独往,坐在最前排,谁都不搭理。后来他个子一路飙升,十四岁的时候选择在父亲的学校读本科,本来前途无量,他却忽然走歪了路,从另一个世界中,发现了自己被掩埋已久的暴戾气息。不是国安,是一群小混混。他跟他们厮混在一起,话不多,却很快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他也不学抽烟喝酒逗姑娘,就是闷头干架,白天乖乖上课,傍晚趁着天黑混夜市,在角落中堵人,什么理由都可以,袖子一挽,露着结实漂亮的小臂,眉眼清秀,下手却永远都是最狠的一个。他不觉得生命有什么可以敬畏的,有几次走神儿,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睁着惊恐的脸,无声的看着他。好歹没闹出人命来。后来家里人就发现了。他身边所有人都在劝他改邪归正、走正路,不能就这么把自己废了。辛清只听了一个人的话。不是他的叔伯阿姨,而是一个蹲在路边的蠢货。那天晚上他从小巷子里拐出来,素白的手上沾了一点血,脸上也有点青紫,一抬头看见路边蹲着个青年,身上裹着一件大衣,正一边啃玉米一边看他。他皱了皱眉,想绕过去,那个蠢货却不依不饶,探头往小巷子里看,里边还躺着刚刚被辛清揍趴下的人。蠢货看了一会儿,有点目瞪口呆的意思,没多久低头啃一口玉米,啪嗒啪嗒跟上了辛清的脚步。“是你打的么?”蠢货问他。辛清没说话,大步往前走。蠢货不依不饶,还问:“是你打的么?”辛清猛地停下,转过身,漂亮的眉眼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戾气,冷声道:“是我,关你什么事儿?”“没事儿。”蠢货说:“吃玉米么大兄弟?”辛清一巴掌就把玉米给他打掉了。蠢货痛心疾首,心疼的把玉米捡了起来,说:“一根两块钱!北京物价太高了,我们那边散着买,一根才一块五……”辛清烦的要死,从口袋中抽出一张纸钞,塞进了这个蠢货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为这个决定痛苦了大半个月,也庆幸了一辈子。没隔多久,还是在那条小巷子附近,辛清再次遇到了那个蠢货。他背着一只蛇皮口袋,哒哒跑过来了,说:“小兄弟!你的玉米!”辛清给了他一百,他转头去跟玉米贩子买了一口袋,十根十根的煮,煮熟之后塞进了一个蛇皮口袋里,来找辛清邀功请赏了。“批发价,便宜。”蠢货试图跟他套近乎,辛清觉得自己惹上了神经病,照旧头都不回的走了。神经病却缠上了他,什么话都絮絮叨叨的说,讲工作,抱怨领导太苛刻,说他怎么一路辛苦跋涉,千里迢迢从漠河赶来北京。辛清一开始觉得不耐烦,但心里又有点奇妙的满足跟喜欢,像是养了只忠心耿耿的狗,他甚至有些恶劣的想要看见这只蠢货耷拉下脸来的样子。抱着这种微妙的心思,他很快跟这个蠢货混熟了。蠢货蠢归蠢,人是真好。蠢货白天忙工作,晚上不加班的时候就跟辛清瞎溜达,他说自己来北京是出差,可能留不了太长时间。那段时间辛清很少再去跟混混们厮混,大多时间都浪费在了跟蠢货压马路上。他觉得自己疯了,却又从这种普通的消遣中得到了满足。某天晚上,他们路过一栋大楼,蠢货看了一会儿灯,忽然一扭头,说:“你长得这么好看,要不要来跟我一起干活呀?”蠢货长得不难看,眼睛亮亮的,辛清心口一动,鬼使神差的说:“好。”后来辛清才知道,这个蠢货,不是什么从东北流浪过来的无业游民,而是进京做检讨的国安九组组长。而他缠上他的目的,也不是什么‘你长得好看’。——是因为当时国安缺人手,多拉一个人,他就能少写一万字检讨。第79章番外生死在天辛清给云姜喂了两天的虫子。第三天清早,他听见门锁咔哒一声响,云姜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他手上提着烧麦跟豆浆,一份,两根细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朵小花,被他随手扔在了果盘上。辛清神色冷凝,盘腿坐在沙发上,说:“你虫子最近有些不太对劲儿……”云姜捧着一只烧麦,诧异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等着给你送葬。”辛清阴森道:“我给你干了三天活儿,你卸磨杀驴也不能这么快吧。”云姜坐在他旁边,说:“下去。”辛清冷着脸:“不下!”“下去。”“我就不下!老九在家吃了三天外卖!你连沙发都不愿意让我坐!”辛清暴躁的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陆尧坐得我坐不得?你怎么这么偏心?”云姜退步道:“床可以让你坐,被子也可以让你裹,但是沙发是我的。”辛清看了他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坐在了茶几对面的小板凳上。“你去找陆尧了?”“嗯。”云姜侧头,慢慢的咬着烧麦黏糊糊的皮,说:“人找到了,这会儿应该在回邺城的路上。等他抵达后把交接任务做好,你就能回去了。”辛清手指扣在膝盖上。小板凳是彩色的,折叠式,合计两个手掌大,他个子高,坐在上边显得有些憋屈。不过他不怎么在意,沉默片刻,沙哑道:“你还能活多久?”云姜伸出两根手指头。“两年?二十年?”辛清说:“你把话说清楚。”云姜温和的笑了笑,说:“两年。”“……你养在另外一个房间的虫子是用来续命的么?”辛清问:“能续多久?”“续不了。”云姜懒散的躺在沙发上,似乎想了一会儿,说:“这些虫子不是五毒,也不能用来养蛊王。”“那你养它们做什么?”“不做什么。”云姜笑道:“这些年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五毒身上,跟过独木桥似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