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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花,今天我们一起回家。”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不是害羞的,而是气的,我哪里有那么多零钱给林丹妮买什么玫瑰花,分明是她自己买的。但我又不想给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没面儿,只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认了。林丹妮把玫瑰花塞到了我的怀里,伸手挽上了我的手腕,她冲一个我不熟悉的小女生说:“这是我新上任的男朋友。”那女生看着有点呆,过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我和林丹妮在众人或明或暗的视线中沿着回廊向前走,张晨偏偏在此时转过了回廊,那情形特别像在拍偶像剧。却没有偶像剧一样的腥风血雨,我同张晨打了个招呼,就特别自然地擦肩而过。等终于走出了人群,我想挣脱自己的手,林丹妮却死死地缠着我的手,她仰起头,笑吟吟说:“当我男朋友吧,陈和平。”“不当。”“为什么不呀?”她摇着我的胳膊撒着娇。“我和你一点也不熟,你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对女性说过的最过分的话了。“可是你看到我抽烟,都没有跟别人说过哎。”“那是因为我不碎嘴,你难道见到个不碎嘴的男孩子,就要叫他当你男朋友吗?”我简直气到爆炸,感觉这女孩子也不怎么正常的。“不一样的,”林丹妮笑得特别狡诈,她屈起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我想叫你当我男朋友,因为我喜欢你呀。”我的心脏偷停了一拍,脸也红了,但还是觉得这简直太荒谬了,胡乱说了一句“别想了”,就近乎逃跑似的扭头走了。第二天的时候,林丹妮拎着个塑料袋,在门口一把抓住了我的自行车把手,我差点摔倒,勉强用脚撑地稳住了身形,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嚷她,却被她堵住了话。她可怜巴巴举起了早餐袋:“喏,买给你的早饭。”“我不用,留着你自己吃吧。”我正想骑车离开,林丹妮却一个纵步窜了过来,特别精准地上了我的自行车后座,还伸手环住了我的腰。我转过头蹬她:“林丹妮,你下去。”“我不下去,你是我男朋友,我才不下去。”“林丹妮,”我简直气到爆炸,“我没答应做你男朋友。”“那你就答应我吧。”“你……”“哎?我好像看见教导主任的车了,你确定还不骑车吗?”我没有法子,只好骑车载着她,一路上接受了广大同学们的注目礼,第二天,半个学年都知道林丹妮是我的女朋友了。林丹妮是一个过分热情的女孩子,她漂亮又活泼,追了我几次,我就再也不忍心拒绝她,我们迅速地陷入了热恋,几乎每日都黏在一起,直到张晨有一天问我:“你确定要和林丹妮在一起么?”“我确定啊。”“她不是什么好女孩。”“她是个好女孩,张晨,你以后再这么说,我要打你的。”张晨嗤笑了一声,也不说话了。林丹妮很会照顾人,她符合我少年时对未来伴侣的所有幻想,握着她的手的时候,安稳又踏实。我打过的第一次零工,一半给张晨买了钢笔,一半给林丹妮买了发卡,她也很喜欢那个发卡,总是别在了头发上。高二那年,我们一起上体育课,我打完了球没看见她,就去找她,几乎翻遍了整个校园,还是找不到她的影子,最后还是在我们初遇的那颗银杏树下,撞见了她。她手里夹着一只香烟,一抬头看见了我,手忙脚乱、仓皇失措,将烟头偷偷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好几下。我一点点走进她,讲她搂在了怀里:“不用害怕,你要是想抽,那就抽吧。”“你不骂我么?”“我为什么要骂你啊?”“女孩子抽烟不好的。”“抽烟的确不好,会损害健康,但不能说男孩子抽烟正常,女孩子抽烟就罪无可赦吧?”“那我以后还会抽烟的。”我低下头,有点无奈,但还是得哄她:“少抽点,找点危害小的?”“陈和平,”她咬了一下嘴唇,神色有些惶然,“你喜欢我么?”“你是我女朋友,我当年喜欢你呀。”“你喜欢我的话,能不能也学抽烟,我特别喜欢烟草的味道,你抱着我,我可能就不需要抽烟了。”我的手指别好她眉头的碎发,心里又心疼又好笑,但还是说:“好,我去学,以后我抽,你可不准抽了。”十多岁时的初恋总来得刻骨铭心,我的身上沾染了烟草的味道,却挽留不了林丹妮,她同我分手的那一天,我在天台上抽了半天的烟,直到张晨推开了天台的门,坐在了我的身边,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拿走了我的烟。他说:“我陪你一起抽。”他呛得眼泪直流,依旧把烟塞到嘴唇里,我看不下去,夺走了他手指间的烟,扔了出去。“别抽了。”“陈和平,我也没办法分担你的难过,只能帮你抽完这盒烟。”“你不会抽烟。”“我可以学啊。陈和平,林丹妮走了,我张晨还在,我们一辈子都是好兄弟,我不走。”我想说这世间有太多条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除了家人与夫妻,谁也不可能陪着谁走一辈子,但撞见张晨的眼睛,这话就说不出口了。张晨的眼神告诉我,他说真的,不是随口一说。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奇迹般地好受了点,就对他说:“抽烟不是那么抽的。”“那怎么抽的,你教我。”我教他抽完了一颗烟,烟盒恰好空了,于是两个人勾肩搭背下了天台。第33章我抽完了这颗烟,觉得追忆过往的自己有些可笑。十多岁的时候以为一切都不会改变,二十多岁的时候抱怨改变,等到了三十多岁,开始对所有的变化习以为常。不再期待永远不会变化的关系,不再期待不会发生改变的人,莫说张晨与我,连王胖子都在国外结了两次婚了。我看着张晨熟睡的脸,其实是有点恨的,我们滚在一起十来年了,最好的时光都耗在了他身上,我希望我能忘记他,但我也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天一点点亮了,张晨也挪了挪,睁开了眼睛,本能地抱紧了我,他说:“陈和平,我以为你走了呢。”“你下面裹得太紧,走不了。”他特神经质地笑,又说:“要不再滚一天?”“不了吧,”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肾虚。”我们的身体终于分开了,室内的温度很高,也没有像文学作品中的说的那样,感受到了冰凉的温度。我给司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