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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Sue。显然是个女人。左桐拿着电话走到厨房门口,淡淡道:“苏小姐电话!”项寅冬一愣,扭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赶紧擦干手,接了过去。然后,一边接听一边走到了阳台上。左桐眼神明显暗了暗,独自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没过多久,项寅冬就从阳台上走回来,若无其事地回了厨房,继续洗水果。过了一会儿,他把洗好的水果端出来,挑了个苹果递给左桐。左桐眼睛盯着电视画面,手上不停换着台,根本没空搭理他,好半天,才伸手拿了那个苹果。眼睛都没抬一下。项寅冬莫名有点心虚,坐到沙发上,撞了撞他肩膀,问道:“咱们等会儿干嘛去,想好了没?”左桐狠狠咬了一口苹果:“你不用去陪苏小姐吗?”这要是在过去,项寅冬一定不会觉得他的表现有什么不妥,最多以为他嫌弃自己重色轻友。可如今,感觉却完全变了。他无奈地在心中叹口气,解释道:“一个合作伙伴而已,我干嘛要去陪她?”左桐心中虽然不爽,表面却是云淡风轻:“那就去钓鱼吧,我知道一个农庄还不错。”“行,今天都听你的!”简单收拾了一下行装,他们就开车去了郊外的一个农庄。这处农庄依山傍水,很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老板烧的农家菜更是一绝,不提前两周预定,根本吃不到。好在农庄老板是左桐的朋友,接到他们电话后,就给他们预留了一桌饭菜。两个人一路闲聊,从来都不缺少话题,很快就把早上微微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其实这样的日子,过去在他俩的生活中并不少见。只是因为太过轻松惬意,被项寅冬当成了理所当然。两个人到了农庄,吃过农家菜,就去山脚下的小河钓鱼。这条小河从山坡上蜿蜒而下,是个绝佳的天然渔场。来这里钓鱼的人虽然不少,但大家分散在林子里,彼此并不打扰。左桐坐在遮阳伞下,看着水面上一动不动的浮标,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没睡醒啊?”项寅冬从手提冷柜里拿了瓶冰咖啡,递到他面前。“不是,烟瘾犯了,没精神……”左桐说着话又打了个哈欠,接过那瓶冰咖啡,仰头喝了一口。项寅冬一脸惊奇:“嘿,新鲜,这是在戒烟啊?”左桐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戒估计没那么容易,先控制控制再说吧!”“怪不得,我昨晚就觉得你蔫蔫的,居然一晚上没抽烟?”项寅冬来了劲,站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邀功道,“早听哥哥的话该多好,哥哥又不会害你!”左桐躺在折叠椅上犯困,懒得理他。不过比自己大几个月而已,从小就没少占他便宜!其实戒烟这事儿,左桐自己也不太有把握。毕竟,烟瘾这个东西,就像网上说的,根本就是病,光靠意志力来戒除是很难的。他只能尝试先控制数量,等空一点,再去咨询戒烟门诊。左桐的烟龄不算长,但依赖度很高。前几年,刚开始经营乐骋的时候,遇到很多糟心事儿,压力大、精力不够用,只能依靠烟草来提神。这样一吸上,就没完没了了。他知道项寅冬不喜欢他抽烟,并且一直挺执着于劝他戒烟这件事儿,但他过去从来没放在心上。这大概就是一种逆反心理,或者说,是一种近似于小孩无理取闹的心理。他甚至想着,我要是不戒烟,你会不会管我一辈子?即使知道这种想法很幼稚,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可经历过项寅冬的失踪,他才深刻体会到生命的无常——原来他们都是很脆弱的存在,也许哪天一个不小心,就再也见不到彼此。所以,他不想早死,他还需要多一点时间,跟这人耗下去。昨天喝酒的时候,项寅冬曾经问他,他们老了会不会把什么都忘了?其实那时候他心里想的是——那就一起变老吧,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六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炎热,小河边倒是凉风习习。左桐安安静静地喝着咖啡,等待鱼上钩。坐在旁边小板凳上偷偷观察他的项寅冬,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左桐这人,长得还真是挺好看的。此刻懒洋洋的样子,像极了某种猫科动物。可项寅冬很清楚,这副温顺优雅的外表下,其实收藏着利爪。你要是敢惹他,准让你吃不完兜着走。这段时间,他其实一直都在琢磨,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左桐的情况下,让他别再喜欢自己。人的心理,有时候是很奇怪的。一个秘密,你不知道它的时候,它根本不会影响到你的行为。而你一旦知道它,它就会在你心里疯长,你越想忽略它,就越是会在意。左桐喜欢他这事儿,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一颗□□,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引爆。而杀伤力,足以让所有的美好化为乌有。项寅冬始终觉得,左桐应该得到更好的,而不是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想到这里,他突然开口问道:“你最近怎么都没约会?言涛那干meimei看着还不错,有没有机会?”左桐脸上带着墨镜,看不出此时的表情,但他面前的鱼竿微微动了动,掀起一丝涟漪。好半天,他才淡淡道:“怎么,有了个什么苏小姐,嫌我占用你时间了?”冷冰冰的语气,让项寅冬心头一滞。可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又不想前功尽弃,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别扯我头上,我说你呢!还非得找个仙女儿才行啊?我看,那姓刘的小姑娘还不错,漂亮又单纯,还是你的迷妹,真不试试?”左桐没答话,打了个哈欠,继续等着鱼上钩。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些诡异。项寅冬只好尴尬地摸摸鼻子,呵呵一笑:“跟你开玩笑呢,人家可是言涛的干meimei,还是别随便试了!”这时候,水面传来一阵动静,鱼终于上了钩。左桐摘下墨镜,迅速把鱼竿拉起,一甩,溅了项寅冬一身水。“嘿!你丫……”项寅冬抹了把脸,刚要骂人呢,却见左桐把那条鱼提溜到了面前,眼神如刀,淡淡道:“你说是清蒸好,还是红烧好?哎……谁让你张口就来,被宰了也是活该!”项寅冬后背一凉,不由打了个寒颤。看来,这对话是进行不下去了。他只好把剩下的话,全都吞回了肚子里。那天下午,他们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