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文网 - 耽美小说 - 病夫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4

分卷阅读94

    那么确定了,他茫然无措地看着前方,耳边突兀地响起苏鸿睿的声音。

“承延,薛公子的事……我很抱歉……”

害死晓云的人,是你吧?

一定是你吧?

否则,你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心中不期然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李承延只觉腹内血气翻涌,口中立时漫起一股腥甜。他慌乱地捂住嘴,殷红的血从他指间的缝隙中漫溢而出,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很快就连成一片。

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不知是泪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的眼睛……

“承延!”

太后惊呼一声,倾身托住李承延往后倒去的身/体。

李承延似有所觉地看她一眼,忽然双目一闭,彻底晕了过去。

第78章百果节

沈沉璧才清闲了几日,又开始忙得脚不沾地。皇上自见过太后以后,原本就不大好的身体更是迅速地颓败下去,一连几日卧病在床,不思饮食,拒服汤药,谁求见都不理,更不用说处理政事。朝中大小事务都得由他这个宰相担着。

本来以沈沉璧的才干,处理起政务来倒是游刃有余。可偏偏东夷国君这时候携着皇后皇子来访云泽。

东夷国是云泽的盟国,位于云泽边境以东,与西夷国隔着一条宽广的大河。虽然和西夷一样以游牧为主,却有着丰茂的水草和肥沃的土壤,比起土壤贫瘠的西夷,不知富有繁盛多少。

云泽开国之初,东夷国也渐渐形成。东夷国君年少时曾在云泽游学,非常喜爱云泽的风土人情,继位以后,便与云泽缔结盟约,每隔几年就会派出一批官宦子弟来云泽游历。

而这一次,却是东夷国君亲自来访。

基于两国长期以来的友好关系,沈沉璧当然不敢怠慢。赶紧将消息呈递给皇上,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布置起欢迎事宜。

“……璧……沉璧……沉璧哥哥……”

感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脸,沈沉璧睁开酸涩的眼睛,就见韩青树站在床边,眼眶红红的,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

“青树,怎么了?”

沈沉璧再顾不得疲软的筋骨,强自撑坐起身,拉过韩青树问道。

“沉璧哥哥……”

韩青树顺势窝进他怀里,用委屈至极的口吻道,

“我已经好多天没见过沉璧哥哥了……”

沈沉璧摸摸他的脸,耐心地道,

“是我不好。这些天忙着做事,每晚回来的时候,青树都已经睡着了,明幽他不准我吵醒你。”

前面几句还在老老实实地解释,可沈沉璧转念一想,他一不在,段明幽霸着韩青树定是占足了便宜,于是状若无意地加一句,把他也拉下水。

“明幽……明幽他……真讨厌!”

韩青树果然上当了,完全忘了每晚都是段明幽哄他入睡,哪里来的闲工夫管夜深了才回府的沈沉璧。

“乖,不气啊……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一直陪着青树好不好?”

沈沉璧面上拍着韩青树安抚,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迎接东夷国君的事宜已经准备完毕,他总算能偷得两日清闲。这难得的两日,他说什么也要独占韩青树的。

“嗯嗯!”

韩青树面露喜色,高高兴兴地把脸埋进沈沉璧的颈窝里,像小狗撒欢般拱来拱去。

“青树……”

在韩青树毫无自觉的扭动之下,沈沉璧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低沉。

“沉璧哥哥?”

听见沈沉璧唤自己,韩青树抬起头,认真地望着沈沉璧。

沈沉璧的眼神一瞬变得幽深,他朝着韩青树慢慢俯下/身,万般珍惜地将他收拢在怀抱里,温柔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啊秋!

独自走在郊野小径上的段明幽忽然仰头打了个喷嚏。他微红着脸迅速扫下周围,确定没有人看见他方才的失仪,才揉着鼻子纳闷道,究竟是谁在说他的坏话?

他还当真想了想可能的人选,末了,又觉得自己的举动幼稚。一面好笑地摇头,一面加快了脚步赶路,不觉就走到了苏宅。

他今日是提了药箱过来,专程为沈无虞和方雁卿诊脉的。虽然神裔产子在云泽并不稀奇,但身体构造上毕竟与女子不同,生产时也艰险得多。所以段明幽对两人的身体和腹中胎儿的生长状况非常上心,隔段时间就会上门察看一番。

因为要照顾韩青树的关系,他并不是随时都有时间。只能拣韩青树有人陪伴的空隙出门,因而去苏宅的日子总是不定的。

好在沈无虞难得听话,每次他去,都乖乖待在宅子里,方雁卿更不在话下,他连自己的屋子都很少踏出。

可总是闷在房间里,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段明幽时不时地要为方雁卿的过分乖巧头痛。

他打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带方雁卿到院子里走走的主意,伸手扣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开门的是绿衣。

她一见段明幽,脸上马上掠过一丝惊惶。

段明幽当即觉出不对,问道,

“少爷呢?”

“二爷,少爷他……他……”

绿衣虽比红衣沉稳老练,但毕竟年轻,经不住威慑,当即跪在段明幽面前,战战兢兢地回道,

“少爷说今日是百果节,带着苏少爷和方少爷一起去城里看热闹了。”

百果节是云泽独有的节日,每至盛夏,各类瓜果成熟丰收,人们为祈祷整个夏季不缺雨干旱,便会选定蔬果大量上市的一天,作为百果节,酬谢龙神。

既是云泽一年一度的盛典,街上必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要是挤出个好歹……

“胡闹!”

段明幽气得把药箱摔在门上,指着绿衣道,

“你怎么不拦着?”

绿衣眼圈一红,伏着身颤巍巍地道,

“劝是劝了,可少爷他……”

段明幽见她吓得可怜,叹息一声,扶了她起来,道,

“是我气急了。无虞那性子,怎肯听你劝?你下去罢,我去找他们。”

“是,二爷。”

绿衣朝他一拜,弯腰拾起洒落在地上的看诊用具,码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