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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疏上床的时候,殷朝暮就借着右手插在口袋里做遮掩,感觉到了顾疏发短信过来时,手机的震动。之后他又装作看不清照片倚到窗户上,顾疏已经仰着头站在下面,打了个向下跳的手势,然后——然后他就跳下去了。殷朝暮想,自己一定是疯了。但直到顾疏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一起躲在大门后,害怕的感觉仍然没传递到他的中枢神经。顾疏显然也被他说跳就跳的凌厉作风吓到,低声问他,害怕么?不怕。是真的不怕……就算知道会受伤,但似乎只要明确这个人在附近,就无所畏惧。这么说出来,就有点儿像痴痴傻傻的恋爱小女生,所以他没说。之后看那群人山呼海啸地跑远,顾疏便背着他转到了墙角后面,将他放到地上。当危险暂时过去,两个人才感受到那么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殷朝暮别过脸,不去看顾疏低头检查他腿的样子。顾疏似乎也有些顾忌,简单翻了翻他的小腿,伤口还在淌血,皮rou狰狞,在白皙的肤色上翻裂出可怖的形状。“看上去不像有大问题,要赶紧到医院输血,再躺个几天就没事了。”他说这话时,眼皮也没敢抬起,只盯着伤口。殷朝暮靠着墙,摔下来时塑料挡板被砸塌一块儿,毛刺划得他身侧背后都是小口子,虽然不深,但有点儿疼。他试着动了动腿,背上“唰”就淌下汗来。只得咬着唇去去看顾疏转移注意力。顾疏的侧脸看上去线条特别有棱角,灰色的阴影扑打在他脸上,被环境色一衬,明暗转合间的美感,让殷朝暮移不开眼。之前看过的几张照片上,那些黑白人像疏忽在他脑海里掠过,留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顾疏忽然低声笑起来:“不是打定主意站在你好兄弟那边了么?出了事不给他发短信反倒给我发,殷大少,你给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殷朝暮眨眨眼,眨掉心口突然冒出来的那点子柔软,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他发短信?”其实他来综合楼之前,就分别给顾疏和顾禺都发了短信,但没想到第一个到的……是顾疏。他看到这人站在楼下仰着脸的样子时,真的说不上来那一刻是失望还是欣喜。顾疏抬起头,静静看着他。殷朝暮笑:“怎么,说起来我会被牵扯到,也还是因为你。”顾疏倒也没有否认,只轻描淡写地说:“是我的责任,我没想到这群渣滓还能被人捞出来……失误了。”殷朝暮说:“你送我回去。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之前蹉跎那么久,给了你希望是我的错,但你在我身上也讨回了公道。那些照片你既然毁了,我信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祝你有个好前途。”顾疏搁在他腿上的手微微用力,面上悠悠然说:“殷大少要变心我拦不住,你也不用管我的想法。”殷朝暮抽了口凉气,心中暗恨他手狠,口中“嗯嗯”两声胡乱答应了。顾疏突然凑近他,似笑非笑道:“但有一件事麻烦你告诉我,刚刚为什么肯跳下来?是不是……”他突然捉住殷朝暮一只手,压低了音量,“因为我站在下面。”殷朝暮怔怔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那个温度就跟昨天两人牵手时一模一样,然后慢慢笑了笑:“不是,我只是觉得留在那里最被动,你不要误会了。”顾疏冷了眸色,“殷大少,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人很虚伪?”殷朝暮闭闭眼,腿疼得他有些受不住:“嗯……你就说过很多次。”顾疏讽刺道:“早不跳晚不跳,我站在那里你才跳……你说这是你自己争取主动,好不好笑?”殷朝暮看着他一脸讥讽的冷硬神色,有些不习惯。这人之前都是温柔包容的态度,这种挑刺儿中夹杂气苦的愤懑神情,让他心脏一点一点抽疼。“嗯……的确很虚伪。实话是:我知道如果跳下来,你很可能会救我,但如果不跳,你绝不会孤身犯险上来二楼。我说的没错吧?他们没见识,还以为你真是因为我……”顾疏握着他小腿的手猛地一震,殷朝暮口中淡淡接道:“其实我只是个借口,就算没有昨晚的事,先爱先醉也一定会被你举报……因为这帮小混混妨碍到你谋个好前途,不是么?”顾疏看不出有什么表情:“是碍到我了。”殷朝暮接着道:“最可笑他们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你摆了一道。我不是那群不长脑子的,即便没有我,你也迟早要动手……昨晚……咳,”他脸上稍稍不自然了一点,随即因失血后的苍白而掩饰过去,“昨晚刚发生了那种事,今天你就能这么快报警一网打尽,若不是早存了心思留意先爱先醉卖假酒的证据,哪有这样神、速?”他特意把“神速”两字咬的极重,顾疏听完也没有否认,只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那群人上不得台面的……他们、他们若是跟你说了些不入耳的荤话……你……”殷朝暮闻言心中一动,想起刀疤脸那句“跟男人滚上床”的话,眉宇一挑,淡淡道:“都是些被逼急了的疯狗,说的话半疯半颠,我自然不会在意。”顾疏似是稍稍放下心来,殷朝暮心里憋着气,话不知怎么就出了口:“就比如他们说你是我男人,我也不会放心上。”顾疏神色似乎有些难过,刚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已经很近了……他猛地咬住下唇,现在是什么时候,连危机都没摆脱,他竟然没考虑环境跟殷朝暮“旁若无人”地互相置气。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他,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脚步声已经近得完全来不及避开了,但顾疏心里不觉的有什么懊悔。他竟然觉得很平静。旁边殷朝暮显然不常处于这种境地,并没有注意到危险已经临近。他的眉眼很生动,一张小脸儿都疼得刷白了,还不示弱地强装镇定。顾疏突然凑上去在他额上亲了一口,低声道:“真是个祸害……”他两人本来互相扭着脾气,顾疏突然表现出这种亲热,殷朝暮猝不及防下一双眼瞪得圆溜溜儿,接着就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脚步声——那是成年人的脚步声,很慢、几乎每两步之间的间隔都差不多,这代表着脚的主人精神高度集中,才会下意识控制力道……他猛地看向顾疏,有些失措,脸红红又不服气地问:“你说清楚,什么祸害?”却见顾疏站起直了身子,自嘲地笑笑:“记不记得我昨天下午说的话?”昨天下午……那就是在先爱先醉里了?殷朝暮脑子乱乱,看顾疏屏息凝神侧身避在墙角,突然明白过来这句话里的含义。他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