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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后要给你做手术。”蒋泽端惨白着脸抬起头,再一次剧烈咳嗽起来。不会的。不会这样的。那些梦只是巧合,这些话也是蒙德里安随口说给这个男孩听的。更何况,如果我的身体里真的有另一个叫做林麓的人存在,他见过我,我怎么会对他没有一点印象?……等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过往的记忆全都如此模糊了!——我到底是谁?蒋泽端?林麓?还是都不是?我真的精神分裂了?还是早就被人做了更可怕的事?谁做的?!蒋泽端抖着手想去捂住自己的脸,却突然意识到——他手上的戒指不见了。“蒋麓……”蒋泽端轻声呢喃一声。“蒋麓!蒋麓!”蒋泽端双眼失焦,从床上赤脚下来。一定是他想多了,怎么可能会这样?他一定还在做梦,像暗黑主题公园一样。“哎,你要去哪啊!”路路在他身后喊道。我应该在蒋麓身边,我怎么会在这里?蒋麓呢?蒋麓去哪了?我要去找蒋麓。“你竟然醒了?!”这时,门口走进一个人,惊讶的看着屋内的场景。“蒙德里安……”路路小声叫道。蒙德里安眯眼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蒋泽端,又看了眼桌子上放置的针管,挥手示意路路拿来。“宝贝,你要去哪啊?哎,没生为师的气吧,那夜形势所迫,我迫不得已只能先给你一枪,要不然那东西也不会死啊,对不对?……你光着脚是要去哪啊?”蒋泽端平静的看着他,声调没有起伏重复道,“……那东西也不会死?"路路在他身后小声说,“老师,蒋博士应该又犯病啦。他好像完全不记得蒋麓死了,还说要去找他呢。”蒙德里安哈哈大笑起来,“犯病了就治嘛!来,拿来。”他拿过针管,挥手插入了蒋泽端脆弱的脖颈中。第50章路路手持一盏灯,俯身端详着床上的人。那天这人终于清醒,却在被教授按住扎针后再次昏了过去。他一手捂着脖子,回头——路路从没见过一个人如此绝望的眼神。茫然,愤怒,恐惧和痛苦,纠缠在一起,让这个传闻中的天才看上去这般可怜。不过他更惊讶于那日的蒙德里安。路路心中不愿承认——自从那日在暗室里发现了那张照片,他认为自己窥见了一个秘密:蒙德里安深爱着这位冰山美人,或者他们彼此相爱。明明是自己名义上的情人,却在这张珍贵保存的照片上如此深情的凝望另一个男人……这让他一直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蒋博士心怀敌意。但那天蒙德里安的表现却令他心生疑惑。看着蒋泽端再次昏厥在地,蒙德里安没有表现出一丝紧张,甚至云淡风轻。他只是挥了挥手,让机器人把地上的人抱起便头也不回的上楼了。可要说自己猜错了,那蒙德里安这些天一直埋头在实验室,不就是为了蒋泽端的手术吗?床上这人,又已昏迷三天。不过算上他身体里另一个人格的话,他也算中途“清醒”过。还是和上次一样,蒋泽端从床上站起来,边走边呢喃不停。但这三天来,蒋泽端每天“梦游”的时间越来越长。这让路路非常不解,蒙德里安让他喂给蒋泽端的药怎么会没用呢?还是说,梦游时的蒋泽端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格?今天早上,梦游的“蒋泽端”甚至第一次睁开了眼睛。一扭头,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蒙德里安笑容满面。那个笑容让路路莫名打了个寒颤——他躲在一边,看着蒙德里安走上前,对表情如梦似幻的“蒋泽端”说了些什么,最后抱住了他。等蒙德里安上楼后,路路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蒋泽端”口中念的还是一些乱七八糟他听不懂的话。不过因为睁着眼睛,减少了之前的诡异感。于是路路试探性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蒋泽端吗?”那双失焦的眼睛缓缓下移,轻声说,“我叫‘林麓’。”路路愣了一下,随即认为自己听错了,他说的应该是“蒋麓”才对。一个月前,在性爱主题星系爆发了一场小规模的暴动,传闻是蒋泽端博士的机器人儿子勾结军部,最后被蒙德里安在星盟门口剿灭。因为这件事牵扯到蒋泽端,被蒙德里安压了下来。众说纷纭,饭后谈资。事情的真相路路也不知道太多,但他知道这个叫蒋麓的机器人一定死了。看着在睡梦中这张精致的像瓷器的脸,路路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伤感。——他一定非常想念自己的儿子吧。想到精神失常,将自己分裂成了另一个人。路路收起了灯,小心翼翼的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瞬间,他突然又想起了蒙德里安那个笑容,一阵胆寒袭来,他决定晚点回房。鬼使神差的,路路溜溜达达,再一次走到那条走廊尽头。犹豫片刻后他伸出手,拨动了那串密码……幽暗的灯光,一张桌子,一只古旧的相框,里面是年轻耀眼的蒋泽端和蒙德里安。他坐下来,把相框捧在手中,无意间扫过了之前不曾注意的,灰扑扑的第三人。路路呆滞了片刻,擦了擦眼睛。——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像,我?他立即将相框翻转过来。蒙德里安,蒋泽端。最边上是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名字——“林麓”。……睁开眼睛,那张他不愿见到的脸几乎就贴在自己面前。见人醒了,蒋麓不紧不慢地直起身,目光却始终紧紧贴着床上的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蒋泽端晃动着戴着手铐的双手挣扎着,半晌,蒋麓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爸爸,欢迎回家。”他动作优雅地脱下衣裤,又一次俯上自己的身体,在那冰冷的唇边轻轻一吻。“你决定把我送回去销毁,对吗。”青年一边伸手抚着自己皱起的眉头,一边柔声说,“爸爸真是好狠心啊。”下一秒,蒋泽端的腰被一把握住抬起,他睁开眼睛惊喘起来。“别怕,爸爸。”恶魔笑得好看到邪性,说出口的话却令人心凉,“都这么多次了,你早就喜欢上了,不是吗、”“又哭了。”抑制不住的泪水从蒋泽端眼角流下,他听见儿子在耳边轻声调侃,语气却阴冷至极。“……是不是再也不想见到我?可惜,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我身下哭一辈子。”……一个寒颤,蒋泽端终于真正醒来。望着漆黑的房顶,他伸手抹下眼角的冰冷。在这孤寂一片的深夜,蒋泽端开始怀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