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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事情有关系,就有点儿心烦啊……想找龙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门派需要资源之类的,不至于出什么大事。即使找不到,应该也不会继续下去,而是就这么算了。谭梓解下腰上的小酒坛,那坛子在他手里化作正常大小之后他端起来喝了一口。比起刚才隐隐带着烦躁的状态,喝了口酒他整个人都显得放松了不少。把心里纷乱的事暂时放在了一边,谭梓蹲在酒坛旁边侧耳听着敲击之后传来的回响。有经验的酿酒师傅只要听声音便知晓酒液醇厚或是澄澈,谭梓本就有经验,更何况修行者的听力远胜于他人,谭梓能从这响声里听出来的就更多。每次敲过之后谭梓有可能会放进去一些奇怪的东西,也有可能稍微升温或降温,但具体到细节的酒液状态和为什么这么要这么做,谭梓难以形容,大概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了。谭梓敲过眼前的酒坛,直起身子来去敲靠上的一个酒坛,敲过之后就认真地侧耳倾听着传来的回响,脑海里想象着酒液微微震动的感觉,嘴角微微翘起。舒筠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景象。酒窖里没有光源,但是修行者的眼睛看起来依然清晰。长长的黑发随意束在身后,流水一样直而柔顺地垂在背上,额前和鬓角有一些不够长度的碎发散下来,平日里看起来有些锐利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谭梓微仰着头,漆黑的眼睛望着虚空的某处微微眯起,嘴角带着笑,又不只在嘴角,而是整张脸上都流露出了真实的喜意。这和平日里舒筠常感到的,谭梓带着些侵略性和咄咄逼人的俊逸不同。舒筠望着谭梓侧脸流畅的线条,扬起的薄唇,下意识又往前踏了半步。谭梓侧过头来看他,眼里还带着刚才残存的温和笑意。原来酿酒时候的谭梓是这样的啊。谭梓在舒筠还在门口时就知道他到了,感觉那个人就那么傻站着也不进来,谭梓有点疑惑地望过去,正对上舒筠直直凝视着自己的眼神。谭梓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不久之前右手传来的温热触感,于是谭梓立刻就板起脸来了。什么啊拉着别人非礼自己的混蛋。连带着语气也变得有那么点不爽快:“怎么不进来?傻站着干什么。”舒筠倒是全然不在意,走过来的时候笑得欢快。走到谭梓身边,他伸手掀开谭梓刚敲过的那坛酒的盖子,凑过去嗅了嗅:“闻起来真不错啊,果然是你的酒就错不了啊。”谭梓拎起舒筠掀盖子那只手的小手指,默默牵到一边:“不要乱动。”明明面无表情的脸,却显示出nongnong嫌弃意味来。舒筠笑着翘起小指蹭了蹭谭梓的手心,谭梓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凉气飞快松开了手。松开手之后谭梓皱着眉盯着舒筠,舒筠笑得无辜,把谭梓甩过来的眼刀视为无物。“别生气啊小谭……”“哦对了,在这儿别叫我谭梓了——”“叫小谭可以么?还是小梓啊?”谭梓一脸无奈:“之前在路上遇见不认识的修行者,小心起见,我说我的名字是秦言。现在他们也住在这家客栈,所以现在这家客栈的人全都以为我叫做秦言。”“这名字是怎么起的?秦言……覃言?”“谭字拆开,左右颠倒。”谭梓叹了口气,“本来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道他们会和我一路顺路到长华镇来。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能随便说了。”“有警惕心也是好的,不过你也是过于警惕了些吧小秦。”连名字都不愿意说,可能和那段时间龙的消息有关吧。当时在长丰镇的时候,谭梓可没瞒着自己的名字不说。谭梓耸了耸肩,“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别光站着说话了,帮忙看看酒吧。”“用的是谁的方子?”舒筠摸了摸手边的坛子,侧头看向不远处敲敲摸摸的谭梓。“还是我自己的咯,怎么好意思不经你同意就直接用你的酒方呢——”谭梓最后一个字拉了长音,挑眉看着舒筠,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快、来、反、驳、我”。舒筠无比配合,何况他也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方子交到你手里,就是给了你用它酿酒的权力。更何况什么你的我的,这方子过了你的手,酿出来的酒就是我、们的成果啊。”听了这番话,谭梓嘴角翘了翘又压了下去:“嘴甜啊。”两个人一坛一坛看过来,每次谭梓要加些奇奇怪怪东西的时候舒筠都一脸好奇地凑过来问他理由,谭梓一开始还认真地说出自己模糊的感觉,后来就直接板着脸来一句“妖的直觉”,不过舒筠即使见他板着脸也还是一副笑模样,反倒让谭梓有点不好意思了。酒窖这边的工作结束,走出门去天色虽然已经昏暗,但还是比之前在酒窖里亮了不少。谭梓眯了眯眼睛适应了光线,笑道:“作为你帮我干活的回报,今晚带你去吃顿好的。”“吃过饭之后呢?秦先生要不要带着我去找乐子啊?”舒筠玩笑道。“乐子是谁,不认识诶。”谭梓一本正经回道。出门的时候又遇到了叶明澜和楚瑶,两个人从客栈大门进来,碰了个正着。谭梓给舒筠和二人互相介绍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这时候楚瑶突然拉住他问道:“秦言你之前是从长丰镇来的么?”谭梓愣了一下,回道:“是,怎么了?”楚瑶笑了笑:“没什么。你们是要出去吧,我们就不耽误了。”……已经被耽误了。走出门去,谭梓现在的心里有点儿乱有点儿慌还有点儿烦躁。舒筠回头看了看客栈大门,皱了皱眉欲言又止。那两个人……不,不一定……走到离客栈远些的地方,谭梓直接对舒筠说道:“抱歉,其实我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但我还是打算愉快地带你去吃这一餐。我会尽量不让我的心情影响这次出行的。”说着谭梓长长吐出一口气,嘴角翘了起来,倒是不限勉强,“至于心情不太好的原因……过一阵子再告诉你吧。”心里的感情告诉谭梓可以信任舒筠,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坦白之后承担风险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力量还很微弱的父母,这样一来谭梓又不想在此时坦诚了。看谭梓心情的变化,应该是和那个叫楚瑶的人问的问题有关。长丰镇……舒筠在心里给长丰镇这三个字上画了个圈,认真记下,脸上带着笑道:“既然你这么说,我这次可就一定要吃到你荷包出血了。”至于谭梓现在不愿意说的,舒筠就一个字都不问。舒筠愿意体谅自己不来追问,谭梓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是感激的,同时降临的还有些许手足无措的不自在感。为了掩饰这种感觉,谭梓伸手杷了耙鬓角的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