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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心了。”黎扬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哦?看来这风水先生蛮有本事,他还在你府上吗?近来朕老是觉得有东西缠着,可不痛快。”朕倒要看看,你这倒霉家伙又拉拢了什么玩意,哪能由得你这手伸的越来越长。“在,儿臣去叫他出来,父皇稍等片刻。”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皇帝来见百里云砚压根就没安好心啊?完了完了今天我这脑袋是保不住了,信桢大人儿子不孝没法给您老人家养老送终了!“时琛!时琛!小树精!”清琅在心中呐喊着。“干嘛呀,你今天不会不回来了吧?”时琛倦倦的声音传来。“我听见皇帝要害百里云砚,还要害我!”“怎么可能!他为了打压平王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比如说……”后半段清琅根本就没听进去,百里云砚推开房门,眉头紧锁,缓缓解释道:“父皇要见你,跟我来。”清琅抓住他的衣袖摇头:“他想借我除掉你。”听他这句话百里云砚倒是笑了,仿佛这已经是家常便饭:“我习惯了,有我在,不用怕,我不会让他伤你。”清琅还想辩驳几句,可皇帝就在眼前,不去也得去,要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直接篡改皇帝的记忆吧。清琅走到黎扬帝面前,双手交叠握在胸前,弓腰低头,朗声道:“草民清琅,参见陛下,陛下万福。”“起来吧,你就是皇儿寻来的风水师?年纪轻轻倒也相貌不凡,过来帮朕看看,最近朕总觉得心里难受,太医院那帮废物又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也不知是不是邪祟作怪。”清琅向百里云砚投去求助的眼神,百里云砚点头示意,让他过去坐着。“皇上,伸手,我须取些血。”清琅从斗篷里掏出一个小草包,里面插满了各式各样的银针。百里云砚在心里质问他:“你怎么用刀划我不用刀划他?”清琅贫嘴:“灵感闪现,情急之下用点非常手段也无可指摘嘛。”清琅捧着皇帝的手,取针在指尖扎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溢出,就在他正准备凑上去闻一闻时,百里云砚又开口了。“你就不能不用尝的?”清琅翻了个白眼,法力化为银丝绕上皇帝的指尖,他闭目冥想,法力随着他的想法千变万化,最终化为两只小手,跟着他轻点的手指向皇帝扑去,扑腾扑腾抓出来个黑色的小煤球。“又是个小妖怪,你们这些混迹官场的都喜欢被妖盯上,怎么回事?”清琅轻轻一拍,皇帝肩头如释重负,什么压力都如烟散去。“皇上,确实是邪祟作怪,草民以帮你除去,平时多拜拜佛烧烧香,那些邪祟就不敢来犯了。”皇帝惊奇地拍拍肩膀,笑意堆上脸颊,他对夸赞不已,这百里云砚倒是寻来个奇人,放着不管恐怕会被百里云砚利用控制人心……有个好法子。清琅听着这话全身不舒服,他又不敢抬头去看百里云砚和皇帝,隐约觉得大难将至,躲也躲不过了。“清琅公子好一个年少有为,不知可否婚配?”皇帝悠悠问道。居然来这么一手吗?!“回……回皇上的话,草民……尚未婚配。”心绪不宁之下,百里云砚的心里话他也听不见了,耳中只剩下胸腔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很紧张,紧张到不知如何是好。“那正好,朕这皇儿也尚未婚配,都二十有五了还没个一妻一妾的,朕也是为他担忧不已。”皇上开怀畅饮起来,美酒对月,好事成佳人,美哉美哉。“父皇,儿臣这条命早就交予守关大任,娶妻只怕是会耽搁人家姑娘。”百里云砚恭敬道,脸上没有半点笑意。“皇儿,朕近些年颁了条法令你可知,准这男风之好修成正果,可世人未曾改变想法,你是朕的好儿子,理应为父皇分忧才是。”皇上语气之间夹杂了些许怒意,逼得百里云砚不得不服。“儿臣明白了,父皇。”“那好,明日朕便下诏,封清琅为国师,这等地位也算配得上你平王出身,再另起诏书,给你二人赐婚,双喜临门,是我大黎好事啊!”清琅拍案而起,他堂堂少族长哪能受得如此委屈,看我教训你这狗皇帝————百里云砚自身后紧紧握住他的手,摇摇头,意思是不要置气,你若走错这步棋,整个长坷族都会受到牵连。他听见百里云砚略有怒气却又委屈求全的应答:“儿臣替清琅,谢父皇。”第三十三章送走皇帝后,清琅咬着牙推开不让他出手的王爷,严词厉色质问他:“你就这样忍辱负重?先不提我的事,王爷,你为皇上亲生儿子,你可知与一个男人成婚会葬送你下半辈子的仕途!”百里云砚苦笑:“我又何尝不知,他就是为了不让我夺权才弄这么一出。我并非皇上所生,他一直看我不顺眼,想方设法除掉我,近年来因我戍边有功才不至于刁难,没想到居然……”清琅头一遭在这王爷脸上看到笑与面无表情之外的模样,他不知王爷到底受了多少苦多少累,从他的话语里透露出的无力和妥协,让人甚是心疼。清琅最懂人心,婚姻大事被当作儿戏还能如此云淡风轻地带过去,想必此人的心已经满目疮痍了吧。王爷抬头仰望皎洁明月,静静地闭上双眼:“你若是不愿意,我明日上朝时向皇上再提。”“无妨,我父亲有意搓使修士融入凡人之间,再说了,我又不像您,我下面还有个弟弟,少族长不是我也无所谓。”清琅轻叹,男人成婚虽十分荒谬,只是计较利害得失,这联姻反而是利大于弊。于百里云砚而言,葬送一生幸福换来朝局平安;于清琅而言,绑死在王爷身上却能让修士与凡人抛弃间隙,共同生活。“好,成婚之后你若是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百里云砚一生征战沙场,指不定哪天就……”清琅静静地看着他:“我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王爷不弃,我便不会离。反正都是一根杆子上的蚂蚱,离开了我可去哪找靠山。”次日,百里云砚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备好彩礼亲自上长坷族提亲,清琅前一日便偷偷摸摸回了地宫,就是这事他未曾与信桢提过,养了这么大的儿子说嫁就嫁,是个人都会觉得不舒服,更何况他是嫁而不是娶,这面子可丢大了去。时琛与他相伴多年,知道事出有因,只是默默守候在清琅身边,无言的陪伴往往是最好的安慰,清琅自己心里有数,别人多说也不会动摇他的心思。不过这个清琅知晓这荒谬的指婚率先想到的是百里云砚的仕途而非他自己,这一点让时琛很是惊奇,或许是常年来信桢族长以身作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