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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亲戚偶尔走动,他听说了义和团的神功,也觉得颇为神奇,又传言载堃也能刀枪不入,就更加信服了。“都是人们胡说的,没人能刀枪不入,晚课还要念经,你别在这里玩耍了。”雷欧说完就惺惺的走了,心里却还在抱怨主教对凯尔索的偏袒,的确,他没能收到众多教徒的捐款,但他靠的是努力,而不是脸蛋,靠出卖色相博取教民的欢心,他是做不到的。凯尔索拿着画布和画架,颜料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到了贝勒府。老周帮他把东西搬进客厅,还准备了点心和茶水,但贝勒爷却不在房里,不知道在忙活什么呢。“贝勒爷,凯尔索神父到了。”他在院子里喊。不一会儿,贝勒爷才牵着狗出来,原来是为了换行头,在房里照镜子呢,今天这一身是新作的蓝色马褂,和白色长衫,整个人看起来英俊迷人,身上还飘着一股檀香味儿。老周有点儿不明白了,这又不是会哪家的大姑娘,为啥贝勒爷要如此隆重的装扮呢?两只小狗进了客厅,就在主人的提示下安静的蹲着,不敢乱叫唤。“麻烦您又跑一趟,辛苦了,以后就在府上吃饭吧。”载堃说完,就摆手让老周出去准备晚饭,自己则坐到了神父旁边,围观人家作画。凯尔索不卑不亢的答道:“嗯,您不用特意准备。”他努力不分神,可此人的存在感却异常的强大,加上飘来的檀香味,让他没办法视若无睹。“您总有喜欢吃的东西吧,明天我让管家准备好。”贝勒爷欣赏着神父优美的侧脸,平日里的烦恼都去了一大半。“只是不吃臭的东西。”他特意说,之前一个教友特意拿了豆汁来给自己当早点,但闻见臭味,他就差点要吐了。“您放心吧,我们家不吃那些古怪的东西,今天吃羊rou火锅,明天就给您做点家常炒菜吧。”载堃说完,就把视线放到了画布上,仔细的观察起西洋人作画的方式来了,他虽然也喜欢画画,但却只擅长传统山水,也想学学西洋画呢。“感谢您的安排,今天它们两个看起来很安静。”凯尔索说道,他更喜欢活泼的小动物,但这两只狗却太老实了。“大概是没人陪伴它们玩儿寂寞了,狗和人其实有时还挺像的。”贝勒爷说完就叹了口气,现在他就是这种状态,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亲戚们也都不爱和自己走动了,生怕沾染了晦气,他可是差点就被发配岭南的罪人。凯尔索画画的手忽然停住了,低声问:“您有烦恼,能和我说说吗?”这就是做神父的直觉,他察觉出贝勒爷是个颇有苦衷的人,或许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浪荡。载堃输了口气:“呼,看来我的事只能和神父讲了……您知道康有为他们搞的新政吧?”神父放下画笔,转过脸答道:“嗯,略有耳闻,当时我还在上海教区。”贝勒爷凝视着灰色的青砖地面,皱眉说道:“我那时候还在禁军当差,本是支持新政变法的,可是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那个地步,我的两个好友都被问斩,此前若不是jiejie拼命阻拦,恐怕我也会落个被发配的罪名,弄不好连爵位都没了,现在没什么人愿意和我走动,都想和我撇清关系,就连阿玛也因为我受到牵连,告病在家,不敢在朝中露面。”神父望着他愁闷的样子,便问道:“您后悔么?”“后悔倒是谈不上,只是很憋闷而已,明明我们都是愿意让这个国家变好的,或许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弄不清楚各种利害关系。”都是一群不懂政治的文人瞎折腾的结果,但他当时却看不明白,还跟着一起闹,最后却让朋友们承担了后果,而他因为是皇亲国戚则不被深究,引咎辞职就算作罢了。“在大英施行君主立宪制的时候也碰到了很多问题,光荣革命之后,詹姆斯二世流亡海外,英国的君主也就不再给教廷实权了,政治和宗教从此分开,我们还因此和支持詹姆斯二世复辟的法国打了百年战争,在历史转变的时刻,流血和牺牲无法避免,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献身,才能逐渐的改变,成为一个能让百姓们都喜欢的国家。”他热爱祖国,但却对父亲以及父亲的家族充满了抵触,所以才会选择信仰天主教,做一名神父。载堃苦笑了一下:“大清国的转变是好的么,我倒是没看到,我们这些八旗子弟还是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真正能做事的又有多少,那些吃皇粮的军士也如是,平日里不严加训练,出征的时候碰到敌人的大炮就溃败而逃,抽鸦片,玩儿女人,真要是再和你们洋人打仗,恐怕还会溃不成军。”“我知道您不吸鸦片,您的心思也没有都花在女人身上,您会有机会一展身手的,没有人能一辈子顺利,这都是主给我们的考验。”凯尔索说完,就在胸前画十字,又默念了几句经文。贝勒爷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您向主祈求什么呢?”“我祈求主保佑您,愿您将来能有一番事业。”他答道,这个男人并不像个碌碌无为之辈,通过德芳格格他已经了解了很多,她对载堃这个弟弟引以为傲,说他是个能文能武的可造之才,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如果这个人生在英国可能就是另一番情景了,或许载堃能做一位赫赫有名的将领也说不定呢。☆、狩猎两人正说话的工夫,外面忽然下起雨来了,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明天估计会更加寒冷,眼看着冬天就快来了。载堃推开窗子,望着天空中的闪电说道:“看来今晚您得迟些再走了。”“嗯没关系,我多画一会儿。”刚才两人在客厅里吃了饭,因为都受过贵族式的教育,所以谁也不讲话,气氛反到显得有些沉闷。“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聊这些了,现在心情豁然开朗!”贝勒爷坐到神父身边,看着已经成型的画稿,不住的点头,完成之后一定是一幅优秀的作品。“以后您想聊天尽管约我,只要我有时间一定会奉陪的。”凯尔索边说边画,故意忽略对方的视线,这两天他睡得不好,只有半夜起来念经才能不至于让他胡思乱想,原本打算鞭打自己,但想起贝勒爷的话就放弃了,确实,他的后背已经有好几条难看的伤疤了。“天使都有翅膀,您的翅膀藏在哪里?”载堃半开玩笑的问,他一直觉得那个雕像就是神父的化身,而且也相信两人的相遇并非偶然。“我只是平凡的人,一个侍奉主的神父,没有翅膀,但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守护天使,他一直都在您的身边,只是您看不见而已。”神父说道,被称赞为天使,他还是头一遭,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要是您能做我的天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