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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可面对阿玛却不能如此敷衍。“既然是府里面的先生,也就不用那么拘束了,请起吧。“奕漮虽然对洋人不懂礼数感到恼火,却不想因此起了冲突,此前洋人们也因为不行跪拜礼和朝廷闹了很多矛盾,但这都是面子上的事,他又不在外面,而是在儿子的府里,也就别计较这么多了。“谢王爷。”凯尔索这才起身,习惯性的直视对方,但是看到载堃一个劲儿跟自己使眼色,这才意识到不应当抬头看王爷,连忙微微垂下了眸子。王爷打量神父,觉得对方气质不俗,而且容貌极其出众,比他见过的所有洋人都好看,皮肤又白又嫩,如此年轻能教育好小格格么,德芳说神父是不能结婚的,同和尚一样得每天念经,但看这位的一双秀眼,秋波荡漾,倒像是春心萌动的女子!“我家的孩子就麻烦您教授了,只是不希望他们学习洋教的内容。”他也没有其他要求了,只要不让孩子信了洋教,都好说。凯尔索小心的答道:“我教授的课程里没有圣经,还请王爷千岁安心,我也不会和格格谈论洋教的内容。”果然他是被提防着,除了对面的贝勒爷,这个家里没一个人真正信赖自己,他忽然觉得很失落,可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感触啊,在大清国他们始终是“客人”。神父回了书房后,王爷就和儿子,两个儿媳妇一起吃饭,席间谁也不讲话。临走之前,奕漮把儿子叫到了身边,在上马车前想要叮嘱几句。“和洋人来往要注意分寸,对他们必须提防,这个神父虽然谈吐不俗,气质儒雅,但他面如桃花,难免会招蜂引蝶,不能久用,日后要好自为之,我回去了。“王爷说完就在仆人搀扶下上了马车。贝勒爷没敢回嘴,只是点头应是,可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就是那个狂蜂浪蝶。☆、禄米为学费一个时辰后,载堃才来到大书房,这间房子就是专门给未来贝子预备的,但第一个使用它的人竟然是格格和铁蛋儿。“贝勒爷,您来了,我正要回去抄写字母呢。”金凯抱着课本走了出来,一堂课得一个时辰,礼拜天他们要上两堂课,礼拜六休息,平常也就一堂,因为神父没那么多时间,而且小格格不能睡太晚。“好好学!”看着孩子长高了,他心里也很喜悦,铁蛋儿长得挺端正的,在府里养了这段世间,身体也壮了,不再是那个黑呼呼的小叫花子了。“我会好好学的,我先回房了。”孩子小跑着离开,嘴里还默念二十六个字母,明天要考试,背不下来太难堪了,他可不能让洋人瞧不起。“阿玛!”女儿也跑了出来,亲热的撒娇。载堃抱起她,捏着孩子的脸蛋儿说:“等学好了英文,要念给阿玛听。““现在还不行呢,我们刚学字母,goodnight,father!“格格说完就困得揉了揉眼睛,她一会儿就要睡觉了。凯尔索在书房里整理东西,似乎并没注意到贝勒爷在门口。“回去睡觉吧,阿玛有事和先生商量。“他把女儿放下,让奶妈带孩子回屋,就推门进了书房。“每天让你来回跑,辛苦了!“载堃说话的功夫,就插好了门,每当他和神父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下意识的做这个动作。凯尔索抬起头笑了:“这是我应当做的,今天感谢您给教堂捐赠了大米。“老周来的时候带了好几袋大米,还有一些木炭,都是随时能用上的东西。“这不算什么,等过年的时候,我再派人送整扇的猪,和羊过去,让你们也吃点儿新鲜的,羊都是回回营采买的,rou特别嫩。“他并不打算直接捐银子,那样太过明显,jiejie也说只捐助大米和rou就可以了,因为他并不是教徒,这些就算是给神父的一部分学费呢,当然他还另有重谢。“孤儿院最近又来了几个孩子,大米有点儿吃紧,我们正发愁呢,您是雪中送炭了。”他说完就掏出金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是时候回去了。但贝勒爷就跟影壁似的拦在了身前,柔声问:“觉得我阿玛怎么样?”凯尔索放下手提包,坐到了椅子上,思忖了片刻才答道:“他看上去像个军人,很有胆魄,但是总觉得有点儿让人害怕,不,应该说是有威严。”搬了把椅子坐到神父身边的贝勒爷连连点头:“说他可怕也不足为过,我小时候虽然受宠爱,但他也会经常管教我,光家法就挨了无数次,等我自立门户后才逃脱的。”“家法是什么?”神父不解。“就是打人的规矩,一般都用戒尺打,我阿玛不用,他直接用拳头,哈哈!”每当这个时候,家里就乱成一团,额娘和祖母使劲拉着,让阿玛的拳头不至于落在自己身上,但十次也总有七八次来不及,那他就倒霉了。凯尔索悠悠的说道:“至少他是关心你的,还愿意亲自教育,但我父亲他连一次都没碰过我,对我jiejie倒是经常动手。”那时候他就像一颗毒瘤,父亲看了碍眼,又不能除掉,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无视了。“挨打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这身子,被打一次得躺一个月,我想和你商量,学费按月给付,20两银,10斛米,米直接让老周送到教堂,钱你拿着。”他还觉得给这点儿钱对不住凯尔索,但眼下朝廷财政吃紧,内忧外患,他们的俸禄随时都可能被削减,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花钱大手大脚了。神父连忙摇头:“银子我不要,只要5斛米(300多公斤),直接送到教堂就成了,我每天只给格格上一个时辰的课,再拿银子不合适,而且我不需要。”他当然明白载堃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既然成了神父就要遵守教廷的规定,所得的金钱都要全数上缴。贝勒爷揉揉额头,难堪的说:“你真让我自惭形秽,银子也不要,只要5斛米。”得了便宜还能卖乖吗?“我知道您的忧虑,又怎么能增加您的负担呢,把钱存起来,以后用在该用的地方,我吃住都在教堂,平时没有什么开销,就连衣服,鞋子也是外婆从英国寄过来的,完全用不着银子。”凯尔索看出载堃的心思,他只是想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要求。贝勒爷赶忙搂过凯尔索,柔声问:“晚上别走了?”“不行,我得回去。”他连忙挣脱,可载堃却缠得紧,他怕又中了计谋,掉进情爱的陷阱出不来,现在他已经是个罪人了,不能罪上加罪,更不能再生诸恶,男欢女爱对于宣誓守贞的神父来说就是洪水猛兽。“你这么着折磨我,很有乐趣?”载堃捏着神父的下巴,有点儿生气的问,这位明明有意,可就是不愿意再往前迈一步,所以两人只能在原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