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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我们该怎么办?”程若秋的灰色袍子上溅了一滩黑红黑红的马血,怎么回事?明明用的是一根棍子,怎么就会出这么多血……棍子?晕,怎么不是棍子,棍子的另一头怎么还有一个锋利的铁倒钩?程若秋脸色惨白,即使在讨厌这匹马,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就这样杀了它,而且杀了它意味着这个庄园的奴隶们可能全都会跟着遭殃!要知道侄子爱这匹马胜过爱所有的人,他这次是闯了大祸了!管家罗伯特形色匆忙的出现,他强作镇定地将马场上所有的奴仆驱赶到一起,并派了侍卫们监视。随后枪杀了几匹不受控制的小母马。在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声之后,马场由刚刚的喧闹不已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之中。罗伯特走到小黑鹰旁边,确认它已经死亡之后,阴着脸来到了程若秋的旁边。程若秋知道自己大祸临头,咬牙等着罗伯特的痛骂痛打或者惨无人道的折磨。他闭着眼,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可没想到罗伯特居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脚下,整个前胸都贴到了草地上,态度极为恭敬卑微,“程先生,请您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们!”程若秋做梦都没想到罗伯特居然跪下来求他,他实话实说,“马是我杀的,你们把我交出去,我想你们少爷是不会迁怒到你们的吧。”“先生,您说的话恐怕连您自己都不相信吧!”罗伯特缓缓抬起头,直视着程若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三年前,一名马奴把小黑鹰的尾巴剪出了血,在场的所有仆人都被活埋。”“什么?”程若秋咬破了嘴唇,“这,太残忍了……”“这一次,恐怕少爷会血洗整个庄园了。六年前,小黑鹰曾经在大火中救过少爷的命,所以少爷把它当成至亲来看待的。”罗伯特垂下头,轻声道,“您一定觉得少爷很神经病吧?少爷其实并不像他表面看到的那样。我这么说您可能不信,但事实上正是如此。少爷用孤傲掩饰自己的孤独,用残暴掩饰自己的寂寞,用小黑鹰来填补空缺的心灵。您该知道少爷父母早亡,只有您和老主人两位亲人,老主人常年昏迷,您又不在他身边。小黑鹰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匹马,也是他倾诉的对象。”“罗伯特,我没想要杀了它,我现在也很后悔……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让它复活啊。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弥补我的过错,我一定会做的。”程若秋抖了抖身子,抓住了罗伯特的手。所有的奴隶如果都因为自己而被处死,他将会一生内疚。他默默撕碎了逃跑的念头,小心地藏起对恋人的思念。“程先生,只要您的一句话就能旧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一句话?只要一句话就可以了吗?”程若秋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容易啊。罗伯特指了指他手上戴的钢圈,“521,5-2-1……少爷表面上毫不在乎,其实他期盼您过来好久了,连让您住的地方都是他的情人住的地方……”“嗯,好了罗伯特,你不用在为我们叔侄之间的感情费心了。倒是要我说哪句话?”程若秋打断了罗伯特,他不想听到侄子的这些消息,不想对可恶的侄子产生同情。“很简单啊,已经刻在你的钢圈上了。”罗伯特再一次恭敬的趴倒在草地上,“请您把您的一切都交给少爷吧,诚心诚意地对待他,我想少爷就不会再这么爆佞了,庄园也会恢复以往的宁静和和谐。”程若秋皱紧了眉,他快要被罗伯特给憋死了,问了半天他也不知道罗伯特到底要自己对侄子说什么,而且这样黑暗的庄园根本就不该存在!他从地上爬了起来,非常抱歉地对罗伯特说道,“我会像他解释这些与你们无关,但是把自己交给他之类的……恕我办不到。”罗伯特用头颅使劲捶着地,带着哭腔的喊道,“您不这么做我们都会被殉葬……求求您了,对少爷说您爱他吧!”“你,你越说越荒谬了……哎啊,别拽我,罗伯特,松开我的脚!我不会说的!”“噢,求您了!呜……”“松开啊,你太荒谬了,我敢保证我真的这么说了,程凛他会吓死的!……你把我绑起来交给他更实际些……”“不,少爷会心花怒放的,小黑鹰比不上你的……”“罗伯特先生,我也求您了,不要再来耍我了,请松开手吧,我的脚被您掐的已经没有知觉了。”在这两人争执纠缠的时候,一架橄榄球状的飞行器悬在了跑马场的上空。那是浮动在庄园上空的飞艇,飞行速度比麻雀快不了多少,体积庞大,行动迟缓,但是非常平稳,侄子为了疗养今天刚刚搬到飞艇上去。庞大的飞艇悬在离地面五十米的高度,双肩缠着绷带的侄子松散地披了件棕红色的外套从云梯上匆匆爬了下来。程凛的出现把整个庄园推向寂静的高潮,没人敢说话,甚至不敢喘气,发抖的奴隶互相依偎着以防倒下去。飞走的鸟儿们在远处盘旋不敢靠近,微风吹起来小黑鹰黝黑的皮毛。程若秋和罗伯特也不约而同地停止了争执,紧张地望着缓缓走过来的程凛。程若秋原本以为侄子会勃然大怒,大发雷霆,没想到侄子给他的感觉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崩溃。好像一栋坚硬的大厦,轰然倒塌,来的突然而又震撼。大地似乎都在恸哭,程凛脸色惨白,蹲在死去的小黑鹰旁边,抱着马头低声呢喃着什么,那种感觉好像在同自己深爱的情人道别一般。看到悲伤的侄子,程若秋被莫名的刺痛了一下,亲情缓缓的在心里复苏,他开始自责反省自己确实没怎么关爱过这个侄子。他的无心之过竟然给残暴的侄子带来这么大的打击,本来他该高兴才对,可是真的看到侄子伤心,他实在高兴不起来。罗伯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溜走,谁都知道程凛现在就是一头受了伤的野兽,这个时候呆在他周围是极为危险的。可程若秋不但不躲,偏偏不知死活的靠了过去。“程……”果然,他仅说出一个字,侄子就突然扑向了他,沾着马血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英俊的脸色变的狰狞。程凛将他高举过头顶,披在肩膀上的棕红色外套随风飘落到带血的草地上,蓝色的双眸瞪着他,“你还我的马!”程若秋现在的感觉就跟上吊差不多,眼珠突出,舌头开始往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