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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挂着一个小木片做成的项链。他站在这里,硬是把同为帅哥的杨天逸生生压了下去,倒是与顾言蹊颇为相衬。“不用了。”杨天逸脸色不甚好看,他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从小老头手里夺过钥匙,就带着顾言蹊就往楼上走。布尔斯酒店没有电梯,他们要搬着行李箱爬三层楼,刚刚爬上半层楼,上面突然跑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正撞到杨天逸身上,让他差点摔下楼去,好在扶住了油乎乎的扶手,才稳住了身体。可中年男人并不在意,他连句道歉都没有,冲下楼后直接去找接待处那个老人,下一刻吼声便充满了整个酒店。“价格怎么又变了不是说好了吗”楼梯上,一个面容冰冷的女人正盯着他们,眼中不时闪过几分算计的神色,就连脸上的愁苦之色也仿佛虚假的一般。杨天逸似乎要发作,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闷声闷气道:“咱们上去。”顾言蹊看了眼接待处,方才下楼的那个男人四十多岁,穿着干净整洁的西装,很难想象这副装束的人会到这荒山野岭里爬山,也很难想象他与楼梯上的女人会是同行。他气的面红耳赤,柜台后的小老头却板着脸一副冷硬不吃的模样。“有房客在,这事一会再说。”小老头的威势似乎很大,他硬是叫中年男人到一旁的休息区等待,自顾自的接待新房客。是在谈价钱这深山野岭的,什么东西可以交易的野味商品贩卖店里的商品顾言蹊很快收回目光,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爬上三楼,还未爬上最后一阶楼梯,就听到杨天逸的骂声。“什么鬼东西”顾言蹊连忙紧走几步,刚一抬头,就看到在三楼阶梯的旁边,一个惨白的大门紧锁着,门板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血红的划痕,那些划痕深深嵌入到门板之中,黑红的颜色仿佛干涸的鲜血。杨天逸拽着衣袖,不满的说着:“新涂的油漆,怎么不贴个提示”顾言蹊眼皮一跳,他看向杨天逸,就见对方上衣的衣角蹭上了一点白色的印记。白色他匆忙回头,三楼楼梯旁紧锁着的大门洁白无瑕,鼻尖甚至还能嗅到未干的油漆味,很明显是近期新换的,那些红色的划痕似乎只是他的臆想。有钱去换一扇新的门,为何不把这个破烂的酒店打扫打扫呢很不对劲。杨天逸骂骂咧咧的走到了303,他们刚进了房间,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停下。匆匆吃了些东西,等到点的时候,二人便打算睡下了。顾言蹊闭着眼睛,正要进入睡去,耳边却突兀的听到细微的声音。“谁来陪我玩游戏”顾言蹊猛然睁开眼睛。他屏住呼吸走廊上有脚步声渐渐逼近那脚步声沉重而怪异,就像是一个健康人拖着腿走路一般,快的古怪。顾言蹊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没有声音。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女人的低语,走廊上安静极了。他耐心的等了一会,终于觉得那声音似乎不会再出现,这才起身往回走。是他太敏感了金色乍起,从杨天逸的耳后亮起微弱金光,一道浅浅的符文在这黑夜中格外明显哐哐哐下一刻寂静的黑夜被疯狂的敲门声打破,303的门板在这敲击之下无力的颤动着凄厉怨毒的女声划破长空,冲入阴暗的房间,直钻入人耳之中“谁来我玩游戏”哐哐哐哐哐哐门板震颤着,似乎要被门后的女人生生砸开第28章国士无双(番外)仲文琢从战场上回来了。十年过去,他已真正成为了国之栋梁,镇守大庆北疆。大军进城之前,穆璟特地将他叫到了宫中,二人说着往事,也是格外尽兴。穆璟很少与人聊得这样开怀了。顾言蹊来去匆匆,与他相处较多的人算了算去也就那么几个,他想他之时,竟是没个人能来说说话。谈兴正浓,他索性叫人备了纸笔,放在书案上,挥墨画了起来。算来算去,他与顾言蹊相处不到五个月,可十年过去了,对方的容颜却如同雕刻一般深深烙印在心中。他提起笔画下那人身影,才惊觉自己记得如此之深。也对。像是顾言蹊这等人物,谁又能忘记呢。穆璟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眉眼间带上些许柔情。就连他的笔,也仿佛能感受到这情绪。穆璟搁了笔,仲文琢便探头来看。他惊讶道:“陛下画的真像”画纸上的顾言蹊,骑着白色的骏马,腰间别着一柄长剑,长长的衣袖在空中翻转,脸上是肆意的笑容。他鲜活的好像要从纸上跳出来。穆璟看了一会,抬手将那画纸卷了起来。“怎么收起来了,陛下,再让我看一眼”仲文琢在后面嘀嘀咕咕。穆璟小心翼翼的将画纸收好,打发给仲文琢许多赏赐,才将人请了出去。正午的阳光照射入乾明宫大门。他转头看向室内,绘着顾言蹊的那幅画卷好好地摆在桌上。已过去十年了。那个人却再也醒不过来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穆璟从案牍上抬起头,大太监正向他汇报何正戚病重的消息。他特地去看了这位许久之前的情敌。对这个昔日下属的憎恨曾经填满了他的胸膛,让他试图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可最终,穆璟忍住了这情绪,他处理了牵扯到宫变中的一切人,包括整个何家,除了何正戚。兵部大牢的最深处,关着双臂皆无的神武大将军。牢门大锁发出脆响声时,何正戚勉强睁开了眼。“穆璟。”他含糊的说着,仿佛对这个结果很遗憾,又转头看向屋顶。这个昔日英明神武的大将军,已经萎缩成了个丑陋的小老头,他形容狼狈,身上穿的衣服也不甚干净。穆璟嗅到了臭味。那味道大概来自何正戚,是濒死的气息。他浑不在意,观察了对方片刻,才道。“朕听闻你快死了。”半晌,何正戚没有应话。穆璟也不在乎,继续道:“朕来到这里,只是突然想起,这世上活着的人中,也就你我二人与言蹊接触的最多。”“你若死了,朕又少了个可以一同追思言蹊的人。”何正戚的眼睛里有了神采。那无神的瞳孔里,流露出悲苦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