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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喷一桌。”听着祁乐像往常一样继续念叨着，殷世坚嘴角慢慢浮现出一抹淡笑。祁乐瞥见他的笑，皱眉提醒道：“上班要迟到了。”去公司之前，殷世坚将祁乐送到了祁家。“晚上来接我吧。”祁乐是这样说的，殷世坚点头答应，却不想，这成了他们分离前最后一句话。祁乐走到家门口时，回头看到殷世坚的车还停在原地，伸手朝对方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去上班。“乐乐？”温娴正好要出门，见到祁乐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怎么来得这么早？”祁乐向她问候一声，又问，“蒋童天还在这儿吧。”温娴微微颔首，伸手摸了摸祁乐的头，“乐乐，我知道你对她有误会，但我不希望你深陷在里面，蒋童天当年也只是为了生存迫于无奈。”祁乐垂头不语。道理他都懂，可他是无辜的。温娴自然知道他是无辜的，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她也只是一个外人，除了安慰祁乐以外她什么都不能做。“乐乐！”蒋童天的声音从温娴的背后突然响起。祁乐往温娴身后望去，就见蒋童天朝自己小跑了过来。“mama就知道你会回来的。”蒋童天紧紧搂着祁乐，眼圈微红。她回国也就几天的时间，为了方便就寄住在祁家，刚才正准备跟席茵出门，便看到了祁乐跟温娴站在门口谈话。祁乐抵触她的触碰，尴尬地挣了两下后站到温娴的身边。蒋童天还拉着他的手，似乎昨晚爆殷世坚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几人到客厅坐下，祁乐就看到大厅里放着四个行李箱，眉头不由一皱。蒋童天随着他的视线望去，笑着说：“mama把你的东西也收拾了，乐乐今天跟我回去吧。”祁乐一怔，看向了温娴。“乐乐，对不起，这是你爸……”温娴一脸为难，说到一半还忽然改口，“你叔叔的意思。”听着温娴的话，祁乐有点恍惚。他知道祁家会不要他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彷佛像是在做梦一般。“乐乐，我们已经麻烦祁叔叔太多年了，mama昨晚也认真反思了一下，这些年的确是我亏欠你太多了。”蒋童天坐到他的身边，垂着眼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温娴替她把话说完，“你mama得了胃癌，已经是晚期了。”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祁乐脑子里嗡了一声，变成一片空白。蒋童天拉着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乐乐，是mama对不起你，mama现在就一个愿望，你陪陪mama好吗？”祁乐甩开她手站了起来，“你在骗我……”蒋童天用手绢擦了擦眼泪，“乐乐，我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我，我也不奢望可以得到你的原谅，但mama就这么一个愿望，mama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说着她又哭了起来。祁乐仰头深深吸了口气，脑子乱成一团。蒋童天怎么可能胃癌，他不相信。可对方现在在他面前哭着说她没剩下多少日子了，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要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他的陪伴。祁乐捂着脸，无助地看向了温娴，后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他想念了十二年的mama，好不容易才终于愿意见他了，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蒋童天还那么年轻，怎么就得了胃癌呢？祁乐望着蒋童天许久，脑子里闪过很多小时候的画面。他哽咽着喊了蒋童天一声妈。蒋童天愣了愣，一眨眼，又开始掉泪。“乐乐，你愿意原谅mama了吗？”祁乐吸了吸鼻子，走过去抱住蒋童天，“mama对不起，我不知道您生病了。”这些年来，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一味的任性着。根本不知道蒋童天这些年经历着什么，更不知道为了对抗病魔对方会有多痛苦。“对不起。”他一声一声地跟蒋童天道歉，无比的自责。温娴看着他们母子俩偷偷抹了一下眼泪，让两人先坐下谈谈今后的打算。蒋童天替祁乐擦脸，祁乐有些不好意思，偏头躲了一下，她眼底便闪过一丝失落。祁乐就不敢再躲了。等见蒋童天脸上再露出笑容后，他才松了口气。“乐乐，是这样的。”蒋童天想了想，说：“mama正在国外化疗，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带你回去，我一生中很多时候都很忙碌，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也很多，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但我还是贪心的想在生命的最后有你能够陪着我。”“所以我想今天让你跟我出国，这是我唯一的愿望……”蒋童天把安排都跟他说清楚，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观察他的表情变化。祁乐皱着眉深思，他答应殷世坚会说服自己的母亲，但现在他又该怎么办？蒋童天见他犹豫不决，低垂着头轻声说：“mama知道你有心结，都是mama的错，能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知道你过得很好mama也可以放心地离去……”“我跟你去！”祁乐出声打断她，安慰道：“我陪你去做化疗，一定会好起来的。”第章所谓的谎言欺骗想念了十二年的母亲就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哭诉着自己命不久矣，祁乐还没平复过来的内心动摇得厉害。“我陪你去化疗，你不要这样……”祁乐在亲人的面前总是容易心软，他甚至没去思考蒋童天的话的真实性。可是，谁又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开玩笑呢？祁乐也不愿相信蒋童天是这样的人，他向蒋童天做着承诺，尽量让对方的心安定下来。蒋童天拍着他的背，轻声啜泣：“乐乐，mama就知道你不会放着mama不管的。”祁乐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哪里奇怪他说不出来。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蒋童天定的是早上十一点的飞机，得到祁乐的承诺之后她就想带走祁乐，祁乐回过神才想着给殷世坚打个电话，蒋童天却是直接把他的手机抽走，说自己的身体不舒服，动作十分自然。祁乐担心她出问题，便一路照顾她，打电话的事也被抛之脑后。到达机场之后，蒋童天忽然问祁乐：“乐乐，你是不是不想跟mama在一起？”祁乐一愣，随后摇了摇头。蒋童天握着他的手，轻声说：“其实mama很高兴你能原谅我，也很谢谢你答应陪我出国化疗。”祁乐象征性安抚她几句，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联系殷世坚。蒋童天并不在意祁乐的心不在焉，反正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