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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入套

    慧觉法师身上的狐妖自然没办法行动,只会知会另一同党。

庙会结束后,歌善姑姑顺着人流一道走了,出了坎周村后,她按照之前设计好的路线慢慢走着,越往前走人越少,走着走着,路上便只剩她一人,歌善姑姑心中惴惴,面上却是不显,国师的话应当能信吧?

又走了会儿,并没有什么异常,歌善姑姑纳闷,莫不是狐妖看破了他们的计划?

正想着,天突然暗了,还起了风,瞧着要下雨了,歌善姑姑不由纳闷,今日出门瞧天象可不像要下雨的样子,怎么这会儿瞧着要下暴雨了?

歌善姑姑还没想明白,雨就下来了,下得又大又密,瞬间就将她淋了个透,好在这黏土身子不是一般的障眼法,才不至于让她显形。

歌善姑姑顾不得其他,见并无雷电,便赶紧往一旁的大树下躲了。

歌善姑姑拍拍身上的水珠,突然想到什么,莫不是入了狐妖的障法?

那只狐妖在他们青丘居住的时候可没少显摆它的幻术。

歌善姑姑不着痕迹地掩饰掉脸上的神情,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要是今晚没赶回去,被夫君发现可不得了,早知道就不来了!”

歌善姑姑焦急地在树下走了两圈,又说道:“算了,回去要紧,淋湿就淋湿吧。”

歌善姑姑说着正要走,后方急匆匆地又来了一个人,瞧模样是个年轻的猎户,背上背着弓箭。

他看了一眼在一旁躲雨的歌善姑姑,并未说话,径直朝前跑了。

歌善姑姑不知这人是否是狐妖变的,略犹豫了下,也跟在他身后小跑着。

男人跑得快,一下子就没影了,歌善姑姑心中纳闷,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歌善姑姑心里没底,朝前跑了好一阵,见到了一个小小的破庙,之前见到的的那个男人也在,他已经在庙里升起了一堆火。

这下歌善姑姑确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狐妖化的。

原因无他,早前他们商讨路线的时候,坎周村周围的环境都从当地地仙那儿瞧过了,这周围绝没有一个这样的破庙。

歌善姑姑假意避雨,看了看正在烧火的男人,抬脚迈进破庙里。

步子还没落下,男人就说话了,“这地儿我占了。”

歌善姑姑怯生生又收回了脚,大着胆子回道:“不是挺宽敞的嘛?我又不打搅你。”说着又跨了进来。

“你放心,等雨停我就走。你是这附近的猎户吧?我家就住在三桥镇,我夫君是三桥镇卖香油的陈升。”歌善姑姑编着瞎话。

男人的脸色好了不少,问道:“你怎么独自一人冒着风雨赶路?”

歌善姑姑微微红了脸,低着头好一会儿才答道:“我……我是瞒着我相公来菩提寺求子的。”

歌善姑姑此话一出,男人若有所思,说道:“我家有一祖传良方,专治不孕,你想不想试一试?”

“当真?愿意的,只要能怀孕我怎样都可以的。”歌善姑姑赶紧应道,对于装清清白白白莲花,歌善姑姑是信手捏来,曾没少用这些手段勾引人双修。

男子勾唇笑了,从怀里掏出一截布条,说道:“我这药方乃祖传的,不能轻易给人瞧见,你蒙上眼我再拿出来给你用。”

歌善姑姑心里默默白了一眼,这招儿也就骗骗小姑娘,面上还是装得很好,赶紧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布条,自己蒙上了眼。

“呀!你脱我衣裳作甚?”歌善姑姑惊呼道。

“我这秘药得塞进你体内才有效。”男子说着,强行扒了歌善姑姑的衣裳,掰开她的腿儿,瞧着粉粉嫩嫩的那一处儿,如处子一般,男人凑上去亲舔,一边舔一边解释道:“你这儿太紧了,药塞不进去。”

歌善姑姑心里骂着臭男人,嘴里求饶道:“别…别这样……我有相公的…”

狐妖吃着女子甜津津的津液,闻着女子身上的人气不由咽了咽口水,好久没遇到这样纯净的rou体了。

在狐妖唇舌一番努力下,歌善姑姑湿了身。

“小娘子别急,秘药这就给你塞进来。”狐妖话音刚落,yingying粗粗的秘药就送进了体内。

沉溺欢愉的狐妖完全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离在它四周已经布下结界,只等瓮中捉鳖了。

困住雄狐后,莫离便去找了慧觉法师,说想与他盘道。

雌狐现在虽是人身,但到底是妖孽,惧怕莫离身上的纯阳之气,在与莫离盘道之际,略有些坐立不安,且好些道家典故都回答不上来,见莫离面色不好,只推却说这几天太累,还没缓过来。

莫离顺着他话接道:“想来是之前比斗伤了元气吧?”

慧觉法师赶紧应是,却不知已经入了套。

莫离从怀中拿出一道黄符,递给他说道:“此真元符,对恢复元气极好。”

“多谢国师了。”慧觉法师接过符咒,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莫离嘴中念念有词,他手中的符咒突然闪出金光,如一团烈火,烧得他手刺骨的疼。

慧觉法师想要扔了手中的符咒,却是不知为何,此咒粘着他不放。

“国师,这是怎么回事?”

莫离停下咒语,说道:“这话我还得问主持才是,你为何像妖孽一般会如此惧怕此咒?”

慧觉法师一顿,一边忍着烈火灼烧之痛,一边找借口道:“国师有所不知,贫僧多年前为妖所害,身子骨不同于常人,修行法门与一般人不同,是以根本接受不了寻常补元气的法子。”

“这倒是奇了,是何修行法门连真元符都受不住?”莫离明知故问,他给他的可不是真元符,而是纯阳符,其中注入了他的纯阳之气,专克妖邪,若不是它魂在慧觉的rou身里,早被烧得灰飞烟灭了。

慧觉法师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听莫离继续道:“莫不是妖修?”

慧觉法师一愣,神色慌张地看向他,见他似笑非笑的脸不由心中打鼓,赶紧掐手决召唤雄狐来帮忙。

“别忙活了,它在我下的结界内,你感应不到它的。”莫离说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你若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一命。”

听了他这话,狐妖便知暴露了,心下一转,赶紧跪下磕头,求饶道:“还望国师大人开恩,小妖也是一时糊涂。”

“我且问你,几十年前,金陵赵家一门的灭门惨案可是你们做的?”

“这……”狐妖不知莫离为何会问到金陵赵家一事,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说。

莫离见它犹豫,又念起咒来,狐妖吃痛,赶紧说道:“是我们干的,可也是他们赵家先欺人太甚在前!”

菩提寺因与果

莫离停下咒语,听它细说。

两只狐妖一雄一雌结为夫妇,本在金陵附近山上修行,与金陵赵家算得上邻居,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

那一天胡太奶生辰,它们去贺寿,回来便发现他们的窝被赵家几个娃娃给掀了,杀了它们不少狐子狐孙,它们这才会灭他赵家一族。

莫离听完,没做声,轻轻敲了敲桌子,淡淡道:“你说谎。”

狐妖一愣,不由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小妖说得句句属实,国师若不信只管去查证。”狐妖这样说是肯定他查不出个什么来。

“让我猜猜,你们对付赵家应是为了其祖传灵药天香豆蔻吧?”

天香豆蔻一说出来,狐妖瞬间变了脸色,莫离便知自己猜对了。

“若无天香豆蔻,你又如何能在高僧环绕的菩提寺隐藏这么多年呢。”赵家的天香豆蔻现在还排在神药榜上,自从赵家人死后,天香豆蔻便失去了踪影,传说天香豆蔻是某个上神飞升时留下的舍利子,其能起死人而rou白骨,赵家精通八卦阵和机关术,都是为了保护天香豆蔻,也不知这两狐妖如何盗得的。

狐妖心中惴惴,琢磨着他到底知道多少了,事到如今,它也只有咬牙说道:“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没错,赵家灭门确是我们做的。”

两只狐妖原是在菩提寺后山修行,平日里在山洞内修行,月圆之夜才会出来拜月吐纳。

那夜十五,正是月圆之时,它们一如往常到山顶拜月,却不料当晚正是菩提老祖再次飞升之日,天降旱雷,直劈菩提寺,它们因在高处,是妖精,也被天雷无辜波及到了,它受了重伤,命不久矣,雄狐为它满天下寻宝物续命,赵家的天香豆蔻绝世仅有,有起死回生之效,它们便把主意打到了这上面。

然而以他们当时的道行根本对付不了赵家的人,只能用计夺取天香豆蔻。

雄狐化作其表哥的模样,勾引了赵家的小女儿,哄着情根深种的小女儿去偷天香豆蔻。

眼见着要成功了,没想到她真的表哥来了,真的来了,它这假的自然不能再出现了,只得施法混沌了其记忆,哪里知道她那表哥并非是个正经人,见原本对他不屑一顾的小表妹突然对他笑脸相迎,便起了坏心思,哄着小丫头钻了小树林,小年轻在这事儿上忍不住,有第一回就有第二回,次数多了,不怀上才有鬼了。

小丫头怀上了表哥的娃娃,小丫头自己还不知,一直到五六个月肚子大得不正常才被家里人发现,父亲一搭她脉搏就变了脸色,狠狠给了她一巴掌,表哥也被赶走了。

六个月了,已经不能落胎了,只好让其生下,却没想到,生下来便是个痴儿,赵母哭了一宿,直叹作孽。

雌狐伤势拖到此时已是极限,雄狐趁赵家人不在,又化作其表哥模样去找了小女儿,哄骗着她去偷天香豆蔻,说只要他带着丢了的天香豆蔻回来,她父母就会看在天香豆蔻的面子上同意他们的亲事。

小丫头见他诚恳的模样,心中动摇了,她亦不想孩子出生便没有了父亲。

小丫头带着它去了赵家机关室,看到了赵家祖传的天香豆蔻,正要拿走,没想到赵家其他人回来了,他们不似小丫头,一眼就看破了它的真身,它只有挟持了小丫头以做威胁。

谁知它刚拿下天香豆蔻,整座机关室的机关就都被触动了,赵家所有人都死在了自家设计的机关下,它若是没有挟持小丫头在身前,让小丫头替它挡了不少暗箭,它也得交代在那儿。

雄狐拿到了天香豆蔻但也伤了元气,虽说赵家一家人并非死在它手下,却是因它而死,它担心这事被其他人知晓,便放火烧了一切痕迹,将他们刚刚离体的魂魄都吃了,毁尸灭迹。

它破了戒,因此走上了妖修之路,雌狐服下天香豆蔻后果真恢复了,它见雄狐为它破戒,亦决定追随它一起妖修,它杀的第一个人便是那个表哥,也算是替小丫头报仇了。

莫离听完心中不由感叹,果真是苍天饶过谁,谁能想到事情的源头还是在菩提老祖身上呢,菩提寺是注定有此一劫。

赵青提等人都是因为有因果才齐聚菩提寺,那么歌善姑姑呢,又是什么因果,才让她会成为对付雄狐的人选。

谁知道呢,总之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因果报应,都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你们堕入邪道情有可原,然,赵氏一家无辜,秀才一家无辜,冤屈必须伸张,杀人就得偿命,此番将你们打入轮回,希望此后每世你们能秉持善心,一心向善,功德够了,菩提祖师自会渡你们飞升。”

“不!”狐妖不甘就此死去,攻向莫离,然而它身上已被莫离下了咒,莫离一念咒,其便倒地不起,痛不欲生。

“你若是担心雄狐,自可放心,奈何桥头等它片刻自会相遇。”

雌狐听了此话,便颓然放弃了挣扎,说道:“多谢国师。”

送走雌狐魂魄后,莫离从袖中拿出小玉瓶,将昭觉法师放了出来,将其附身进慧觉体内。

本不相合的rou身和灵魂并不能融为一体,一粒仙丹服下,便再没了不适。

慧觉法师起身朝莫离行了个佛礼,说道:“国师再造之恩,菩提寺上下没齿难忘,阿弥陀佛。”

“主持客气。”

莫离说完便要走,被慧觉拦下,说道:“弟子慧果颇有慧根,此番为妖孽所迷,犯下滔天大罪与我脱不了关系,慧果眷恋红尘,不想为僧,贫僧亦不想再为难他,恐他不知红尘艰险,还求国师带他些日子。”

“主持言重了,自是没问题。”莫离此时哪里知道,慧果是有道缘不假,但渡他入道的并非是菩提寺,而是他自己,此刻莫离并不知晓,慧果会成为他青鹤庙的第一个主持。

等他这边结束,歌善姑姑那边也差不多了,黏土化的人,狐妖自是不能采阴补阳,反而是歌善姑姑趁他用法之际夺了它的妖丹。

歌善姑姑夺了妖丹魂魄便从黏土美人的躯壳里跑了,狐妖赶紧追上,这才发现有人设了结界。

莫离瓮中捉鳖,同样的法子处置了雄狐,歌善姑姑本不想轻易将妖丹交给莫离,可听了莫离说完赵家的事,说他要用狐妖妖丹百余年修为为赵老头的傻侄儿恢复正常,她便给了。

莫离不由得想,或许雄狐当日没有吞食赵家小女儿的魂魄吧,按时间算起来歌善姑姑的年龄像是其转世。不过这事知不知道于他们已经没关系了,歌善姑姑和赵老头叔侄先后离开了坎周村,赵老头承诺以后再不用黏土术祸害人,歌善姑姑临走不忘提醒他十年之约。

事情看似完美了,实际却不然,当天夜里,淑娘自杀了,这又是另一桩因果了。

道墟也死了,尸骨无存,不过好在他并不在意那又虚又弱的rou身,他更满意现在这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只可惜他那些银子和法宝都找不回来了,刘奇心疼了许久,那本该是留给他的东西呀。

最让道墟不满意的是除了秋软软和莫离,刘奇等人听不到他的话,偏偏莫离和秋软软都是寡言少语的人,可憋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