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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王妃倒收敛了几分狠气,只是气不过道:“那你倒说个明白!”

“罢了,此前我派人去刘时身边当幕僚,很得他敬重,他这会应该告诉刘时,此前运往军中的粮草,大部分都是谷穅和灰土,如果现在不想在洛阳城下全军覆没,便要按诏旨行事——杀度天,吞并其军,朝廷许他在魏地自立为王!”

蕙卿脑子里轰的一声,她原本以为已经将度天此人从自己心里彻底抹杀了,这时却觉得喉咙里渗出腥咸味的血来。

“刘时权欲心重,但他最能打的头牌军是刘易安所部,刘易安与谢琛关系紧密,他倒是可能反对,不过即然谢蕙卿落在我们手上……”

景王妃却依然不满:“莫非还要将她交出去不成?”

“当然不成。”李希绝脸上那谦卑的笑容一扫而光,眼中泛起血色,将蕙卿从床上揪起来,“她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家的鬼!”

(此处本应有一段凌虐,但是发现大家仿佛都不太喜欢,所以就省了吧……当然主要是……我懒了~~)

走到世界的尽头<求子(NPH)(萍水相逢)|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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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世界的尽头

皇后宫中的女官事后收拾茶水时,发现那封血书。她犹豫再三,到底还是心怀忠义,偷偷将血书送出。谢府收到后,方知大事不妙。

虽然蕙卿生死未卜,但眼下却有更多的事,比营救她更为重要。

在景王妃和李希绝还在犹豫之际,建康城的谢家嫡支便撤去自家坞堡,并以送嫁为由,将茹卿和作为嫁妆的三十万石粮草送上了船,运过了长江。

李希绝扶幼主登基,第一道诏令是删封景王妃为太后,自己为辅国大将军,在幼主亲政前主持国政;第二道诏书,就下了洛阳城下的刘时,令他设计伏杀度天,尽收其军。

就在刘时接诏犹豫之际,谢家的三十万石粮草到了淮南。

度天约见刘家父子,愿将这三十万石粮草均分共享,以求克复洛阳。此后回师建康,罢黜伪帝后,划江而治。刘时得江东之地,度天得伪魏之地。

靠着这三十万石粮草,联军多坚持了十余天,终于攻克洛阳。

洛阳克复之后,军中与建康的联络断了许多天,有人从前线逃回,信誓旦旦,说攻下洛阳后,南淮与徐州军便反目相杀,刘时设伏欲杀度天未遂,被度天反杀。刘易安与度天恶战多场,最终被伪魏的元氏皇族反扑,逐出洛阳,如今两支军马都溃不成军。

然而就在玄武湖上结冰的一个异常寒冷的冬日,一支神秘的兵马突袭了建康皇宫,将奄奄一息的蕙卿救了出来。

在宫里的最后那些日子,蕙卿已经神智不清,但还记得景王妃和李希绝经常为了要不要杀她争吵着。

“我知道你就是舍不得这个贱人!”

“舍不得又如何?搞搞清楚,你母子的性命如今都捏在我手上!”

随后变故突起,耳边灌满了疯狂的女人的尖叫和阴郁的男人的咆哮。

杀声四起,李希绝似乎拿着刀在她身边徘徊多时,喃喃自语:“我不要你死,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像从前一样对着我笑……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对我笑了,但是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再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得到你!你是……我的!”

蕙卿想说,你错了,我从来没有真心对你笑过,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

“大将军,他们攻进来了,快走!再晚就不行了!”

蕙卿不太记得此后的细节,只隐隐约约感受到自己被一双极有力的胳膊抱着走了很久很久。

她不知为何想起茹卿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的那些话,度天和刘易安的面容轮流在自己脑海里出没。她也试图努力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却始终没有成功。

他仿佛在结满冰的湖面上踽踽独行,四周从喧嚣转为寂静。

细碎的雪粒一点点沾在自己脸上,他好像决定走到世界的尽头,直到两个人被皑皑白雪掩埋,从此与世隔绝。

只有佛经纶音,一字一句,从天庭降下,灌入她的脑中,将她周身内外,洗得明澈晶莹。

蕙卿真正清醒的时候,听到隐约的鼾声,身边似乎睡着有人。

眼前的帐子也不是她闺房的模样,她努力地、艰难地转过头。

刘易安躺在她身边,穿着睡衣,神色安谧,似乎瘦了许多,右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左手上。

自己的左手指甲修磨得十分光洁,还涂着新鲜的凤仙花汁。

她情不自禁地动了一下手指,想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大meimei……”刘易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紧握住她的手,“今天带着你去看花……”

“好啊……”蕙卿微笑着,反握住他。

“啊!”刘易安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他力气用得太大,差点直接撞上床帐。

他愣愣地望着蕙卿,望着这双再熟悉不过的、温婉灵动的双眼,像傻了一样好一会没法说出话来。

蕙卿摸了摸他的脸:“表兄瘦了……”

刘易安长啸一声,将她抱着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在她耳畔道:“叫夫君!咱们已经成亲三个月了!”

蕙卿被救出来后一直昏迷不醒,遍请江东名医,都觉得她可能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刘易安坚持要将蕙卿娶过门,谢家推拒数次后,终于还是给蕙卿穿上早早绣好的喜服。

整个建康城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在新年到来之前将蕙卿接进了金陵郡王府。

虽然新娘子昏迷不醒,这结拜之礼只能权免,进府后就直接送进了洞房。

但除此之所有的仪程一项不差,聘金送了五万两黄金,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

柳绵服待蕙卿梳洗时说得眉飞色舞,一再婉叹道:“可惜娘子不得亲见。”

刘易安在妆镜边傻呵呵地笑道:“不妨事,等大meimei大好了,咱们再大办一次。”

柳绵噗的一声大笑起来,连手中的香粉都撒了一地。

蕙卿瞪着镜子里的他,不由疑心刚刚昏睡了几个月才清醒的人到底是谁。

她又看回镜子里面,那个面颊深深陷了进去,肤色干涩苍白的女人。

柳绵精心扑了许久的粉,也掩不住憔悴之色。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铺天盖地而来,她瑟缩了一下,刘易安几乎瞬间就发现了她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