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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举行秋射大赛,爷爷说要是我每天都乖乖早起就准我参加。”周南在在心中默默长叹一声,就知道外公又在找机会坑骗陆野这缺心眼的傻孩子。东明四季分明,又以农立国,对春耕夏长秋收冬藏格外注重,因此朝中每年四季必有仪式,而且仪式格外盛大庄重。像今年九月十六由皇家主持的秋射围猎,尽管参加的人数众多,在人选上也不会马虎,有资格参与的都是些王公贵胄或者贵族子弟。像陆野这种辅国大将军幺孙的身份,实在是……想不去都难,亏陆老将军还要扯谎骗陆野这个小笨蛋。但是周南向来维护外公的权威,决定还是不要拆穿比较好。他貌似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我记得昨日章夫子似乎布置了文章,你写了吗?”强行装逼不得刚刚恢复元气神清气爽走路带跳的陆野:“……”感觉空气突然凝滞几秒,然后位于城郊烟山脚下的观文书苑后山突然鸟声噪乱。一个十五六岁长相俊秀表情扭曲的小少年提着有点长的衣裳前襟一路狂奔,后边不远处则跟着一位神情淡漠疏离却注视着离去少年背影,眼底浮现淡淡笑意的稍微高大些的黑衣少年。陆野跑着跑着突然觉得不太对,他停下来认真想了想,一拍脑门,他昨天在跟爷爷讨价还价取得参礼资格后太激动干脆把文章写完了!居然连这都忘记了!都怪平时拖作业的次数太多了!在他独自懊恼刚才急急躁躁不太稳重的行为时,周南凭着自己身高腿长的优势跟了上来,见陆野脸上表情走马灯似的不断变幻,好奇地问:“小野,怎么了?”陆野回想昨天爷爷又拿周南做自己的榜样的事情,板着脸煞有其事地盯着周南上下打量了一通,得出一个结论,周南就是因为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才显得比自己更稳重懂事的!这结论可谓是完全不合逻辑罔顾事实了。这么一想陆野心里又愉悦起来,眉开眼笑地回答:“没什么,嘿嘿嘿。”周南早就习惯了陆野这样跳脱的性格,没再说什么。两人说话间已经到达书苑后门,这门镶着铜环的木门年代已久,红漆斑驳掉落,开裂的纹路从门底开始向上延伸,一道道尽是风霜雨雪留下的无情痕迹。红澄澄的朝阳已经从东方日渐茂密的树林中跳出来,清爽的金光把门边墙角的青苔镀得闪闪一片。湛蓝的天色映在陆野的眼底,周南低头,只见一点微光在陆野的鼻尖闪耀。周南情不自禁伸手点点陆野的鼻子,陆野满脸嫌弃地想躲开,可是最后还是不情不愿被周南蹭了蹭鼻子。周南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似乎不妥,掩饰地咳嗽一声,问道:“我们进去?”陆野已经抢先推门进去了。周南跟在后边,一眼瞥见小野两只小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通红,他摸摸自己的鼻尖,像被陆野传染了一样傻气地轻笑两声,心里就像装满了在秋天午后阳光下晒化了蜂蜜,又甜又暖,那种充斥身心的愉悦简直要溢出来了。一时间希望这样美好的瞬间可以永恒,他永远是小野的阿南哥哥,两人就这样过极寻常的日子,将来一起考取功名,一起扶携为官,不必再去想前尘故事。但是,他不可以,他背负的太多,注定要走一条完全相反的路。这是周南与陆野相识的第六年,周南在陆崇邦的扶持下也已经在军营初步建立了自己可以信赖的队伍。甚至,在已经获得了许多朝廷重臣的支持。他一路行来,不算万分艰难也算是托陆将军的关照成长地格外迅速,在一切争端开始之前有了一点保命的资本。就像一株拼命扎根的树,已经在别人不知不觉中将紧密的脉络编织进了脚下的土地,如此这般,掠土夺地,生机勃勃。于此同时,这个国家反倒是在沉迷仙药的皇帝的带领下渐趋衰落。西南蜀州已经大旱三年,可朝廷依旧不痛不痒,补救措施完全没法落到实处。不少农民忍无可忍揭竿而起,倒是被强大的军队镇压住了。东部沿海自古繁华的商贸活动近几年来突然萎靡不振,据说是鲁州加大商税,不少商户在高税下选择洗手不干,收拾银两西进内陆找个地方置屋买地。受旱情影响的西昌近年来在边境的sao扰也是越来越猖狂,屡屡偷袭边境小城抢掠一番而后迅速退去,对东明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周南最近三年已经跟随陆崇邦走西北驻防,发现那里边境两国已经是民不聊生,许多曾经的贸易小城已经成了无人空城。但这些都是表面问题,触及核心的问题出在朝廷之中。党羽林立,势力倾轧,皇上醉心求仙,无心朝政,太子野心和势力见长,三皇子居然也莫名养出一股势力与之抗衡。如此这般,这东明国朝中简直是像个大戏台,人物尽数粉墨登台,你方唱罢我上场,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就像一个暴雨将至的黄昏,天地昏暗,风云变幻,看得人心不安。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荼蘼来串场。春风一顾by河图你的名字谁的王座稗官野史还猜度前尘里旧事早淹没风在青萍末系发挽袖铺纸研墨画得那年林间过七重纱幕后你眼波风流只向一人说我也曾林间过二十年换一眼花开落我平时最爱瞎哼哼的歌之一,可以说是非常沉浸自我世界了第6章万人非你九月已经算是深秋时候,大地暗藏的暑气不敌日渐强盛的寒意,炎炎夏日统治之下的万物眼见着秋老虎也丢兵卸甲落荒而逃,干脆趁着这不寒不热的时候明目张胆出来闲溜。一只灰不溜秋的杂毛兔子从叶稍有点枯黄的草丛中钻出来,垂涎欲滴地盯着黄刺玫刺条挂着的一个个紫红色的小果子。它不停抖动着小巧的三瓣唇,眼睛一眨不眨地发着呆,仿佛已经吃到了那些香甜的果子。突然它的耳朵警觉一竖,然后便迅速蹬着小短腿闪进了刚才茂密的草丛里。只险在那一刹,一支箭镞闪着精光的黑色长箭嗖的一声没入草丛,堪堪插在那只灰兔子刚才发呆的地方。随后大约五六匹高头大马踏草而至,一时之间打破了这片高远秋空下的静谧。“这兔子跑得倒是溜,也不知道陆家那小子是怎么打到这么多猎物的!”左侧的褐色大马上的年轻人见他们的箭是空的,忍不住啐了一口,直觉得今天运气真是糟糕到不行。中间一位穿着杏黄色便服外罩金色轻甲的少年人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表面不以为然道:“这场比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