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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胧的白雾之下,显得鬼气森然。白雪还未降临,却油然而生出一种孤寂荒凉之感,众人顾不得寺庙破旧,提了行李,收拾收拾屋内就准备入住一晚。夜影深沉,暗魂浮动。凤无玉觉得口渴的厉害,摇了摇水壶发现里面早就被喝的一滴不剩,他叫醒假寐的穆清泽:“喂,你渴不渴,要不要出去打水。”穆清泽睁开眼睛,眉宇间颇为不耐烦,他道:“我不渴,走了一天累都累死了,要去你自己去。”凤无玉撇撇嘴,看了一眼靠在墙上陷入思绪中的原秋墨,和一心一意照顾岳明溪的步西岭,他自是没有胆子敢使唤原秋墨,步西岭忙着照顾溪儿也是没空,他只有拿上一只蜡烛,提上水壶便往水井那去。不得不说,这个寺庙真是阴森的叫人胆寒。这个夜晚没有月亮,没有冷风,也听不见乌鸦的叫唤,凤无玉废了好大劲才适应了漆黑的夜晚,绕过长长的回廊,他终于来到那口水井前,他把蜡烛放在水井上,用水井旁的水桶舀水,小心翼翼的往水壶里灌,等到这一桶水下去后,水壶依然没有满山,他疑惑的举起水壶摇了摇,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滴水也没有,他以为是自己全部倒洒出去了,又舀了一桶水,对着水壶直直灌了进去。水壶里面依然没有水,他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举目四望,四周黑影重重,什么也瞧不见,突然间,一阵阴风拂过,似是有什么锋利的爪子轻轻抚上了他的脸,像有三个尖锐的利刃在他的脸上肆意游走,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住了那冰凉的东西,是女人的一只断手。很软,也很冷,像握住一块冰一样。他颤抖的扔开那支手,可手又自动回到他的脸上,冰凉的掌心盖住他的脸颊,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惊出一身冷汗,也顾不上别的,死命扳开黏在自己脸上的手,那只手却像磁铁一样,紧紧吸住了他的脸,捂住了他的眼睛,脸上的手指微微用劲,他便能感觉到手指在抠挖他的眼睛。恐惧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他吓得大喊:“别挖我的眼睛!别挖我的眼睛!”耳边传来沙哑的女声:“杀了原秋墨,我就放过你的眼睛。”“你是何方妖孽?”脸上的力道渐渐消散,他稳下心来,但全身的血液依然被吓的快要凝固。“杀了他……我就放过你……”女声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的手移开了,眼珠疼的快要炸开,他跌跌撞撞的跑回去,撞见了出来寻他的步西岭。步西岭拉住面容扭曲的他,问道:“你怎么了?眼睛怎么这般红?”“不碍事,我眼睛进沙子了。”他推开他,缩进了屋里的角落,视线模糊,他根本看不清原秋墨在哪。女声又一次的在耳边出现:“他在你的右前方……快去啊……”凤无玉惊惧的回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黑色的墙影,他嘴唇发白的问步西岭:“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步西岭怪异的看着他:“屋里面很安静,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你到底怎么了?”“没什么……”他直勾勾盯着原秋墨所在的方位,只能看见一团白影。他犹豫要不要动手,他并不想杀了他,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原秋墨要是死了,没人能够走出去这片森林,他就是他们的活地图。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妖孽点名非要杀他不可。“动手啊……用你的毒……”声音一直在耳边回旋,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鬼音。他仍是没有动,突然之间眼睛被黑影覆盖,冰凉的指甲轻轻敲击着他的眼珠:“杀了他,不然……杀了你。”他颤抖的从怀里掏出药粉,深吸一口气,向原秋墨缓缓走去,眼前还是模糊一片,不过他现在基本能够看清原秋墨的样子了。凤无玉压低声音,低低道:“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森林?”原秋墨:“最快明天就可以。”话音刚落,凤无玉就被原秋墨踢翻在地,原秋墨拽着他的衣襟,从他的手上抢过一包药粉,放在鼻间闻了闻,冷笑道:“你要杀我?”凤无玉躺在地上笑得诡异:“不是我,是有人要杀你。”“是殷厉?”他眼底露出几分寒光,眼眸微微眯起。“她比殷厉还要可怕!原秋墨你注定走不出这篇森林了,我们都要被你连累而死!”步西岭急道:“凤无玉,你胡言乱语说些什么?”凤无玉吐出一口血水,柔美的脸上满是嘲讽:“我说的可是实话,原秋墨,你被鬼怪盯上了!”原秋墨居高临下冷冷打量着他,不屑道:“我不信鬼神之说。”凤无玉再次咧嘴笑起来:“这次可由不得你了。”穆清泽把岳明溪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看向两人。岳明溪推开穆清泽,把凤无玉抱进怀里,眼角有些湿润,凄厉道:“够了!你们不要吵了!无玉说不定只是吸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原大哥你别杀他!”原秋墨嘴唇蠕动一下,闭目吐出一口浊气,冷冷道:“把他绑起来。”凤无玉仍是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说些他们快要死的胡话,原秋墨听得心烦,找了块布把他的嘴给堵上了。半夜过去了,凤无玉觉得头昏昏沉沉,困意袭来,耳边又传来悠悠的女声,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没用的东西……”寺庙的几里开外,独孤贤坐在篝火旁,神色焦虑的盯着寺庙那处。不一会儿,他身侧的白雾渐渐化成一个人形,散开的青丝下露出她白皙美艳的脸。独孤贤道:“你得手了?”绾嘲讽的笑笑:“没有,原秋墨很警惕,没人能够近的了他的身。”“绾,我们走吧……那些道士在抓你……也在这森林里面……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过来!”“不行,我必须杀了原秋墨!可我偏偏不能靠近他!”“为什么?”“他是皇室中人,有真龙护体,我一碰他就会被火焰烧到自己,我不是没有试过,你看我的手。”她伸出被烤的焦黑的右手,散发出腐朽的气味。“绾,算我求你,我们先回北方躲个几年,等那些道士都放弃了再去找他算账好不好?”绾平静的看着他,坚定的摇摇头:“贤,你走吧,回北方去,我的法力正在一天天的消失,若我现在不杀了他,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