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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甚至以死来要挟他。到底他还是在乎自己母亲的,但他也在乎岳明溪,可他目前却想不到任何可行的法子来得到她。酒馆的小二早就收拾东西回家了,而酒馆的老板娘也只是个五十多岁的寡妇,还有腿疾这个毛病。老板娘为难的看了卿绾,说道:“我去城里给你叫些人来。”卿绾感激的点点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远方愈加黑暗低沉的天际,老板娘千万可快点呐。过了年后,卿绾便带着叶岚芸和卫谨言来到了潼关,这有一处她母亲留下的宅子,爹爹担心她的安危便把苏叶派过去保护她。她曾在古籍里看到过,西域的七伤花可以令残缺卫谨言残缺的五指重新长出,虽然他们都觉得这是痴人说梦,不过她总觉得这并不是空xue来风,连她都可以见鬼遇到难以说清的玄幻之事,为什么卫谨言就不能重新长出五指?即使希望渺茫,她也不愿意放弃。东方宫主给她一株七伤花的标本,她也想试一试,但是无凭无据,也不知过了这么多年是否有效,也不敢贸然尝试,听说有些游牧民族的祭司知道七伤花的用法,也曾暗中秘密培养七伤花。母亲的七伤花就是一位祭司赠送给她的。他们到了潼关没多久,东方乔把邋遢如泥的东方辞也扔了过来,刚开始他只是整日安静的缩在屋里,后来他就跟疯了一样,一到半夜就在院子疯笑,笑到嗓子嘶哑才肯沉沉睡去,如此这般反复几日后,他便一头载进了酒缸里,成了人人喊打的醉鬼。卿绾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发呆,老马愉悦的嘶鸣打破了她的思绪。殷厉牵着老马正一步步朝她走来,她道:“怎么是你来了?”“我今日沐休,正好看到袁寡妇托人帮忙。”他简短的回道,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东方辞,“沙尘暴快来了,我帮你把他送回家。”前些日子爹爹亲自送她到潼关的时候,还与在潼关戍边的殷厉偷偷见了一面,她还颇为意外爹爹竟是殷厉的伯父,自打那以后,殷厉对她格外关照,至少没有说着荤话调戏她,令她都有些受宠若惊。他提着东方辞的衣襟,不费吹灰之力把他扔到老马的背上,老马蹭了蹭她的肩膀,乖巧的走在她的身侧。进了城门后,卿绾才发现沿路街道上有重兵把守,老百姓们缩在角落里大气儿也不敢出,她问道:“哪个大官来了?”“是太子,他被派来监军。”“既然太子来了,你怎么不去迎接他,若你偷偷跑出来,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她可没忘记君离衡是个多小心眼,睚眦必报的人。“我今日已经接见过,现在他不会想见到我。”他深邃的鹰眸望着她的时候格外明亮,“况且若是你丢了,我如何跟伯父交代。”“潼关有你护着我,谁还敢惹我啊,他们看见我就躲,我想当个纨绔都没机会。”殷厉粗犷的脸色浮起一丝笑意,他刚想说什么,耳边传来一阵尖锐诡谲的箫声,人群中霎时哀嚎遍野,箫声夹杂着强劲的内力,撕咬撕裂人的神智心肺。他连忙运气内力护心,瞧见卿绾正痛苦的捂住耳朵,脸色憋的涨红,双目混沌无神,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晕倒在地。他猿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捂住她的双耳,在她耳边沉声道:“闭上眼睛,一切有我。”温暖干燥的大掌隔绝了诡异的声声,纠结在心的惶恐也渐渐散去,她顺从的闭上眼睛,将自身包裹在黑暗中,周围一切都异常安静,似是与世隔绝了一般。“睁开眼睛。”他又在耳边低语一句,搁在耳边的大掌撤离,熟悉的喧闹声恍若隔世。她扬眸环视一翻,只见远处青瓦屋顶上有个白衣人纵身跃下,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砖瓦之后。东方辞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她清了清喉咙,问道:“刚刚谁在吹箫?”“原秋墨。”“他怎么来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吹箫?”“不知道。”“那你知道些什么?”他冷冷瞪了她一下,不再理会她,牵着老马便往前走。卿绾追了上去,扯他的袖子,笑嘻嘻道:“你不知道我可知道,听说江湖最近很不太平,你要小心些。”他挥开她扯着自己袖子的手指,冷哼一声:“你消息倒是灵通。”“当然,我就八卦这点乐趣了。”殷厉微微侧首凝望着她,一袭最普通不过的粗麻布衫,眸色倦怠,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但细细看之,却依然觉得她美的精致妖娆,无法挑剔。果然无论她以何种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都依然能够唤醒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贪念。她走到途中却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变的凝重,她愕然的看着远处的华服男子,说道:“君离夜也随着太子来了吗?”殷厉眸底勾起一抹讽意,嗤笑一声,说道:“君离夜就是现在太子,自从他回去后,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君离衡就被一直软禁在宫中。”“可他不是去找你了吗?”“没有,他没有找过我,我也很意外他能做出这种事。”他眯起眼睛,目光沉沉的打量远处的君离夜,他倒是小看了这只绵羊。卿绾其实心底有些慌乱的,她还没有想好见面该跟他说什么,或者他装作不认识自己怎么办,又或者担心自己不会说话,弄得两人都尴尬不已,只得低着头拉过一旁的殷厉,快步走进了巷子里。还是躲起来安心一点。君离夜也看到了他们,他自从瞧见卿绾和殷厉走在一起,目光逐渐冷凝,尤其是见到她仿佛装作没看见自己的样子拉着殷厉,掉头走进小巷子里,那副陌生人的做派更令他怒气横生。她竟然敢装作不认识他……这种清醒的认知无疑是有人拿着鞭子在抽打他。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冷漠的,但如今又一次亲身体会到,还是会令他感到痛苦,失望,他不会像封淮璟那样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相反他的情绪会清清楚楚的摆在脸上,清隽的面孔闪过一丝怨恨,又如石沉大海一般恢复平静,却依然眉头紧皱,周身极低的气压压的侍卫们都缄默不语。而君离夜此时却是在想,该想个什么法子才能见到她呢?——————————————分割线————————————————卿绾来到了太子下榻的府邸,夕阳斜挂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