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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尼古丁。顾白焰拿出病例表,开始记录这一次治疗过程。拿起笔,他甚至有些头疼该如何去写,也这不是他第一次接触性瘾症患者,很多性瘾症患者都有不同程度的性欲亢奋,他们常常有强烈的连续性或周期性性冲动,远超出常人的承受范围,且不能自控,如果得不到满足,就会产生极度焦虑不安的症状。而且性瘾症患者往往不认为自己患病,而把这种症状归结为性饥渴,所以在国内,这种病例并不常见。一般这种病症,有两种情况,童年阴影或激素紊乱。虽然顾白焰建议阮烟罗去查一查,但他并不认为阮烟罗的问题根源在身体上,她的童年一定有缺失和阴影,不然不会每次顾白焰提到她的童年她就三缄其口。明明是那么爱说话的一个人。顾白焰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只能在阮烟罗卸下防备的时候,再慢慢疏通。梳理清思路,顾白焰将病例填好,放起来,脑海中又冒出那个人的身影。犹豫再三,他还是拿起电话,按下0键,那是内部通讯,直接通到前台。“顾医生,有什么事情吗。”“那个叫苏迟的病人,你告诉她,我不出诊,若她还想看病,就明天晚上八点钟亲自来这。”——————这一篇吞字吞的厉害,被吞的字分别是chí,shā,yàn。明日请假一天,咱们周一见哈小可爱们。日短迟(七)顾白焰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他将笔在指尖转来转去,接着,摸到桌上的马克杯喝一大口水,一双眼睛盯着墙角,前几日他的钢笔如何也不出水,轻轻一甩不小心将那里的墙壁弄上一排黑点。顾白焰很想用涂料把那黑点遮住,却又忍住这样的念头。他走到卫生间,用清水洗一把脸,又对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和袖扣。诊所里已没有人,静悄悄的,让他愈加紧张,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索性,拿出私藏的蓝牙音箱,连上手机,打算找一首歌来听。他平时很少听歌,播放列表里只有寥寥几首,随便选了一首。第一段旋律刚播出来,顾白焰便后悔了,这一首是苏迟以前经常哼的,歌词也可爱,她常用来逗他。“You??kiss?me?on?a?Monday.”“You??kiss?me?on?a?Tuesday.?”“You??kiss?me?on?a?Wednesday.”“But?never,never?on?a?Sunday.”她唱的时候,必定搂着他脖子,眼睛对着他,唱一句在他脸颊亲一口。听到一半,顾白焰还是将音乐关掉了,距离八点钟越来越近,虽然前台跟苏迟联系后她没有明确表示是否会来,但顾白焰觉得她一定会来。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顾白焰将手头的病例又整理了一下,今日下午见的是一对夫妻,丈夫因幼时阴影导致身体有些问题,妻子陪同他来一同治疗,不管何时,那两人都是牵着手,眼中只有彼此。见他们的样子,顾白焰真真儿羡慕,所谓执子之手,虽然是已经烂大街的词,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个呢。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四十五分钟,顾白焰几次想推门离开,这样的等待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想见她,又怕见她,又怕见不到她。差五分钟九点的时候,大门终于被推开,顾白焰正强迫自己去看柏拉图的,听到门口的动静,他心中咯噔一下,站起身来。整整七年,顾白焰设想过一百种和苏迟见面的场景,也许尴尬也许狼狈也许冷漠,但唯独没有此刻这种。苏迟穿一件卡其色风衣,裹得严严实实,脚上踩七厘米的高跟鞋,一双小腿裸在外面,依旧散着长发披在身后,见到顾白焰,她笑了笑,十分自然的打了个招呼。仿佛并不是分别七年第一次见面,而是七年前她下课后回到他们租的房子那样自然。“对不起,刚赶完一个通告过来,有些迟了。”顾白焰见到苏迟那张脸,上面画着精致的妆容,却看起来有些陌生,他回一回神,“无妨。”见他愣在原地,苏迟向前走了两步,指着他身后唯一亮着灯的房间,“这一间是你的诊室?”“是。”顾白焰侧一侧身,“先进来吧。”苏迟大步流星进入房间,将风衣扣子解开,脱下来扔在沙发靠背上,她里面穿无袖的礼服裙,这样的装束,在北方的秋天,着实单薄了些。“容我先洗个脸,外面起风了刮一脸灰尘。”苏迟从包中拿出一个便携式化妆包。顾白焰点点头,“好。”又贴心帮她把卫生间的灯打开。洗完脸的苏迟将脸上的妆尽数卸掉了,头发也全部束在脑后绑了个马尾。这样素面朝天一张脸与刚才并没有太多的区别,但却少了那一份过于精致的假面感,这七年,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脸上竟连一丝蹉跎痕迹也没有。“你这里装修的很温馨。”苏迟坐到沙发上,又将风衣穿上。“你的品位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顾白焰帮她倒一杯热水暖身,坐在她对面,并没有说话。不是顾白焰不想说,而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苏迟没来之前,他有一千一万句话想问她,告诉她,但如今她在面前,顾白焰却什么也说不出。喉咙仿佛被卡一根鱼刺,连吞咽的动作都是痛,痛到他甚至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苏迟将面前的热水喝一大口,然后定定看住他,“旧人相见,你就没话要讲吗。”没料到她忽然这样问,顾白焰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些年,你还好吗。”这是他最想问的,她什么都不要紧,只要她当下过的开心,不为当初的选择后悔,他便安心。“嗯。”苏迟点点头,“也谈不上什么好不好的,开始几年有苦有乐,如今,什么也都麻木了。”末了,又补充一句,“你呢。”两人仿佛在进行一场博弈,一方执白字,一方下黑子,彼此都在试探,想知道如今在对方心中所占几斤几两,刀枪剑戟相互碰撞,谁也不愿先低下这半个身子。“我也还好,终于将课业完结,没想到还是回来了,当初还以为再也不会回来呢。”顾白焰很想仔细看看她,但目光却不敢落太久,生怕惊扰到她。“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