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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许多。林非念目光不由得移向了与寒君欢初次相遇的地方,没想到那大树底下,竟有一个人影。那地方是她和太子初遇之地,却也是她和楚萧然初遇的地方。那男子蹲在湖岸边,捡了石头,丢着湖中的游鱼。林非念一笑,走到了近前:“你怎得拿鱼儿撒气?”那男子回头,她却楞了一下,她忘了寒君欢的身形和楚萧然是极为相似的。那一次她将楚萧然误以为了寒君欢,没想到今日却也将寒君欢认做了他。“近日,可还好吗?”寒君欢站起了身,朝着她微微一笑。他的瞳仁很黑,他的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可是那一日阳光正好,点点光影在他眼底透出星辰的光辉。像极了他们初见那时,只是他眼底泛青,脸上带着淡淡的倦容。“我……”林非念一直以为她和寒君欢不过是因为门第而结合在一起,她对他也没有什么的深厚感情。可是那一刻她的心却跳了起来,很想扑到他怀里。“看你脸色红润,该是挺好的。”寒君欢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他的手依旧冰冷,秋日里,似乎比以前更凉了些。“嗯。”她点了点头,明白过来,她心底终究还是悄悄住进了他。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与他相处数月,怎可能毫无感情,更何况,她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有了难以剪断的纽带。“嗯,好多了,倒是殿……欢哥要多注意身子呢。”“近日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呢,所以都未去看过念儿。”寒君欢一句话带过这一月的漠视,林非念并未责怪,毕竟他是太子,如此放低姿态,已然不易,她还能强求什么。更何况无论于公于私,林非念都想与他重修旧好。两人几句寒暄,也不似以前那般冷淡,林非念能感觉到寒君欢的诚意,虽大不如前,可也一点点往好的方向在发展。只是差了一点什么。她想了一想,决定要说出自己有孕之事,然而她刚要开口,福海急急跑了过来:“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啊,夫人来了,正到处找您呢?”“母妃?我知道了。”寒君欢眉头紧蹙了起来,道了声别,便随着福海离去。林非念回到栖鸾殿外的时候,门口那些守卫太监已经撤了下去,原本冷清的殿宇,又多了许多身影,忙碌得打扫着。显然寒君欢已经解了她的禁足。林非念特意寻来了太子近身的宫女,询问了些寒君欢的近况。那宫女道,这一月来,太子偶尔会去林良媛那里,不过却从未留宿过,也没有找人来书房侍寝。另外便是紫蝶夫人携四皇子,近日常来。林非念回到内殿,洗了一个澡,换上了一套正装,想着紫蝶夫人的事该也是处理好了,便去了书房。只是没想到,她到书房的时候,紫蝶夫人还在里头。守门太监刚要进去通报,屋内便传来了紫蝶夫人的呵斥声:“你也想想办法啊,天儿都要被三皇子卖到华国去了。”吓得那太监顿时止步,林非念好奇,便也走到了书房门外,她原想敲门进去,可是想到自己也并不了解详情,若是贸然劝阻,反而惹得个不是。她站在门外纠结片刻,里头吵闹的声音却渐渐安静了下来。林非念想了一想,还是决定明日再来,她刚想要离开,紫蝶夫人一句刺耳的话语却如一把利剑刺入她心里,让她顿住了脚步。“你以前日日宠幸那个林非念,也没见到她肚子有动静啊,如今她中了yin毒,那般yin乱,估计也生不出孩子了。宫中那些女子你既然不喜欢,不如再纳新妾吧。”七三太子纳妾林非念并不想再听下去,可是身子却仿佛定住了一般,挪不开脚步。寒君欢的声音很小,隔着门板听不清楚,唯有紫蝶夫人的声音声声刺耳,一下下穿透耳膜。“不孝有三,无后无大。你总得给我生个孙儿出来啊。”“母妃帮你想好人选了,就楚家的嫡女,颜妍。”“对,就是那日选秀穿白衣的那个姑娘,母妃记得你还看她好几眼呢。”“本来呢,楚小姐的身份是不屑为妾的。不过呢,母妃去侯爷府的时候,颜妍跟我说,她对你一见倾心,至今都没有忘怀,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到也不介意为妾。”“楚侯爷当然是不同意啊,不过她就颜妍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想让女儿找个喜欢的啊。”“是,母妃和楚家关系的确非同一般。可母妃都是为了你好啊,你以为你是怎么坐稳太子这位子?”“三皇子对你的皇位虎视眈眈,谁都瞧得出。你父皇本也最疼爱他,不过因为你占了个长子的位置,才封你为的太子。”“可三皇子这次打了胜仗回来,不得了了,完全不把我们母子放眼,竟然要让你四弟去和亲。”“好了,好了,母妃不在这跟你议论这些朝政。”“还是说那三皇子吧,林老头多精明的人啊,也瞧出眼色,把养女送给三皇子做妾了,万一那个林玉奴将来生了儿子,搞不好,就要扶正。”“林非念这边再连个蛋都生不出,林老头这里两头下定,到时恐怕就要倒戈三皇子那里。”“所以啊,你也要尽快再找个依靠啊,不能吃定林家一家啊。”“侯爷的势力,你也知道的,在朝中与林老头不相上下。母妃虽是出自楚家,不过终究没血缘关系也不是姻亲,名不正言不顺,你若和楚家联姻,楚家才能安下心来扶持你啊。”“母妃想过了,也不为难你。你先立颜妍为侧妃便可。“等颜妍生了儿子,便以无所出为由,休了林非念,再将颜妍扶正便是。”紫蝶夫人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林非念努力想要听清寒君欢的声音,却始终只是嗡嗡作响,含糊得只能听清几个字。许久之后,屋内忽然静了下来,就在林非念抬着手想要叩打门板的时候,寒君欢忽然出声。林非念第一次那样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声音。“但凭母妃做主。”一颗刚刚重又跳动起来的心,又慢慢沉静了下来。虽有些难过,却也并没有什么撕心裂肺,只是微微有些作痛。林非念知道,她和寒君欢大约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就像一件出现了裂痕的瓷器,即便表面修复好了,却也只能放在那里,远远地观瞧,若再如以前那样拿在手里把玩,终有一天便会彻底破碎,不成形状,或许还会刺伤自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