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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寒尽量让自己语气保持平淡。天都一别,已有一年,一年后,霍思良依然如故,而自己呢,容颜被毁,千疮百孔,狼狈至极,再也不是那个小木子。林暮寒害怕见到他,害怕他认出自己,这么不堪的自己。林暮寒摸到怀中霍思良的赠发,这样的自己根本配不上他的赠发。“白子湜,你说我带上面具,再加上受刑后说话声音变得沙哑,要是以前相识的人,还能认出我吗?”白子湜认真端详林暮寒,“如果你不说,应该很难。”“那就好。”林暮寒放心说。公孙遥败走后,公孙逸本想借助镇南王兵力,一举将他歼灭,可他没想到看似强弩之末的公孙遥突破襄州守军,在汉州守将白冉的帮助下,回到蜀地,蜀地有他母后陈氏家族,自古以来易守难攻。而且据探报,拓金有十万大军出现异动,向南行进,用不了半个月就能到太行山脉附近。公孙逸没想到公孙遥能这么棘手,愁眉深锁问,“霍将军,依你之见,我们应如何打这场仗!”镇南王指着地图道,“我们目前最关键的是探清拓金大军的南下目的,如果他们是趁我国动乱想趁虚而入那到好办,我们加兵在太行守关就行。可是如果他们勾结公孙遥,一旦我们与拓金大军在太行守关开战,公孙遥从南面进军,那么我军就会腹背受敌,一旦给拓金打破了入关的口子,形势逆转,新月将危。”“这个贼子!”公孙逸握紧拳头用力捶一下桌子,手上青筋绷起。“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在太行山守备,抵御拓金大军。一路派往汉州,攻入蜀地。”镇南王继续道。公孙逸凝视地图许久,“如今只能这样了。”当天,他再次派人找来林暮寒,和她说明现在情况,“暮寒,朕想走水路,顺源河而上,直捣蜀郡。朕想封你为云骑将军,做为统帅,带军走水路攻入蜀地。”林暮寒心想,公孙遥你又想利用我,你是怕一旦镇南王汇合西北大军攻下汉州,进入蜀地,蜀地就落入镇南王之手,这样镇南王拥有源河流域几乎所有重要关卡,再往回收就难了。所以让我这个什么势力都没有的人挂个名衔走水路攻蜀,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功劳不全在镇南王手上,这样你以后处理起来也有借口。就算她已经看出公孙逸的心思,依然跪下说,“任凭陛下差遣。”林暮寒继续说,“公孙遥肯定也能猜到我们的主要军事布局,他们会加兵在汉州,不一定想到我们溯流而上从渝州攻蜀。如果我成功攻入蜀地,剑阁就会为我们所用。退一步讲,如果我们没有守住太行山和汉州,拓金攻入,剑阁会是我们最后的防线,只要不让拓金攻入蜀地,我们就会有时间调兵汉州,到时候腹背受敌的就是他们。”公孙遥嘴巴微张惊讶万分,他没想到林暮寒会分析这么透彻,难道他一直小看这个女子?他只身南下,身边无合适人差遣才想到她而已。林暮寒继续说,“不过欲从渝州攻蜀郡的计划需要保密,以防公孙遥提前布置兵力。至少在我军到达渝州之前不要泄露消息,以免公孙遥他们有备,如果他们比我们早一步占领的渝州,那我军就被动了。”公孙逸当天就下了一道圣旨,封她为正三品云骑将军,而且安排她作为后护军的统帅,与他一同去太行山,暂留荆州待命。林暮寒出镇南王府时,正好霍思良往里走,看到霍思良银色戎装、英姿飒爽而来,林暮寒的慌乱的把头扭到一边,和他擦肩而过。霍思良惊异的看着这个黑衣黑面人,路过她后顿住脚步,久久注视她高挑清瘦的身影。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好像小木子,虽然半遮面,但他感觉错不了。霍流光从前厅穿过看霍思良失神伫立在那里,走过去道,“思良,你怎么了?”“大哥,刚刚过去那个黑衣黑面人是谁?”“她就是这次护送陛下南下的女子,叫林暮寒,陛下刚封她为云骑将军,让她统帅后护军,以后她就是你的主帅了。”霍思良听到“林暮寒”这三个字周身血脉沸腾,胸口辛热难耐,他记得小木子的真正名字就叫林暮寒,难道那日他去接的林姑娘就是小木子?她不是回家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她为什么戴面具?”他声音颤抖的问。“好像是公孙遥给她用了刑,脸毁了。”第七十章天差地别遇故人这次出征,林暮寒作为主帅,镇南王次子霍流川为副帅,主要将领有右将军霍思良,左将军高不远,守备赵貅,副将方犬,参军陆穷奇。高不远,幼年成孤,起于市井,少时曾追随镇南王,因救主有功得到重用。忠义仁厚,对部下很好,在军中很得人心。赵貅,被称为“第一勇猛大将军”,力大无穷,据说曾赤手设弓弩。他的武器是狼牙锤,一个就有五百斤重,三个平常男子都费劲抬起的狼牙锤在他手里如轻羽般挥去自由。方犬,他对敌人的动向的敏感度就如狗对于气味,军队里又戏称他为“犬鬼”,他平时独来独往,不喜昼,好夜出,尤善夜袭敌军,所以才得此称号。陆穷奇,战功平平,但是善察人心,曲意逢迎间也算是平步青云,是霍流川亲信部下之一。林暮寒回去平淡的和他们说公孙逸封她为三品云骑将军,让她做统帅。白子湜听完这个消息失措大叫,“林暮寒,你疯了吗?你已经摆脱他们,为什么还要执迷在这场权利之争中,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云大爷赶紧劝着,“暮寒,你一个女孩子家带兵打仗不合适,就算你不去找公孙遥,皇上也会派别人去的。”“我没疯,我是认真的,伤害我的人,我都要亲手讨回来,在我没有实力前,我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林暮寒话语中透着隐隐的杀气,她坚决的眼神让白子湜十分不安。白子湜答应李凌天把林暮寒平安带回天都,可现在林暮寒居然还要作为统帅参战,无奈只能继续跟着她。此时的李凌天在天都,坐山观虎斗。公孙遥荆州遭埋,多次传书让他调兵北下,见他毫无动静,才逃入蜀地。他以坚守东谷关以防拓金人声东击西攻打谷关为由,不离开天都,不参与各方势力争夺。林暮寒因自己要作为统帅出战,更是勤加练习外功,一刻不松懈。霍思良偷偷伏在房顶,看院中练功的林暮寒,一袭黑衣男装,戴着黑色半面面具,头发被黑色发带高高束起。就算被打倒也毫无犹豫的爬起来再次攻击对方。黑色面具更衬林暮寒皙白清瘦的面庞,由于忍痛咬唇,她的唇透出惊艳的鲜红。眼神带着凌厉的杀气,不似以前调皮可爱。小木子,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没有忍住再次敲响小院的门,恭敬道,“请问,林帅在吗?”云大爷把他请进门,“你找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