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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杀他……叶少思手指无法自控地触碰到他的喉结,只一下,就如被蝎子蛰了手似的飞速闪后,指尖作颤,从手掌到肘部不犹一冷,一颗心甸甸地沉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凑着看了好一会,对着火焰出神,不知到几更天,满腹心事地睡着了。七日的时间过得甚快,叶少思如约地等着贺长风归来。其时月上中天,冷月如霜,花树早已显露衰败颓象,簌簌铺了一地白茫茫残瓣,倒似被打湿的桂花。他左等右等,石桌上饭菜已凉了两次,依旧不见那个人影回来。贺长风遇到什么不测了?这件事那么棘手?不可能的!心底深处一个声音传来。他又等了许久,却明白贺长风今日也许不回来了,意兴阑珊地收拾了所备饭菜,打算就寝而眠。收拾到一半,突然远远一阵破空之声,在风声中尤其引人注目。叶少思走进院内,只见月光下,贺长风一身黑衣,面色微白地立在花树之下,怀中抱着一个棕色瓷坛。贺长风走到桌旁,邀他坐下,指盖轻叩封口,浓烈馥郁的酒香随即飘散在小小院落,叶少思精神了三分,喜滋滋道:“好酒!”贺长风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被照得惨白的脸扬起,一只手放在桌下,另一只手端起酒盏,豪饮一口:“确实好酒。又烈又辣,喝下去大概会醉个半日。”叶少思如月光般清澈的眼睛转了转,拿过另一只碗,一饮而尽。他灌得有些快,便有许多辛烈酒液自唇边溢出,沿着优美的下巴弧线滑落:“多谢。虽然不算上佳,但总可一醉解千愁。”他喝了酒,话匣子就打开了,手支着下颔,一口一口与贺长风对饮:“…嗝!你回来得晚了……好喝、好喝!”“我更爱桂花酒,梅子酒也很好……唔!”叶少爷喝得快且疾,面色坨红,醉醺醺地说了许多话,头趴在桌子上,显然不能再喝了,嘴里却还叫道:“酒!喝酒!”酒量这么小,还这般逞强。贺长风拍开他的手,自己将酒坛抱了过去,尽数喝了。叶少思腹中却犹有一把烧红的刀子,搅来搅去,头痛欲裂地站起身要往回走,一个趔趄,登时摔倒,幸得贺长风有力的臂膀一捞,将他扶起来了。他倒在贺长风胳膊内,尚不老实,嘟囔道:“我没尽兴。”贺长风长眉一横,皱着额头道:“你喝醉了。”“嗯。”叶少思满脸懵懂地点头,额头被自己搓得红通通的似刚出浴般,跌跌撞撞地要往房内走。贺长风看他步伐凌乱,担心他磕得头破血流,只好搀着他:“叶律之,你说好饮酒,这样就玩了么。”叶少思自然没有回答,好不容易才进了房,醉眼迷离地看着他:“贺、贺、贺长风。”贺长风被他一叫,背影便停在原地:“何事?”叶少思向他勾了勾手,贺长风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走到床榻旁:“有什么话非要这么近说么?”叶少思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你真像狼狗!”贺长风低着头,叶少思的睫毛似乎眨了眨,眼睛无辜地望着他,脸上陡然闪过一丝坏笑,张嘴咬住他的手腕,牙齿深深嵌入血rou之内。这一下太快了,贺长风没反应过来,待下意识捂着左手时,腕间已被多出数个齿洞,丝丝血液粘在上面。他瞪了叶少思一眼,不悦地道:“叶律之,你才是狗吧!”叶少思迷迷糊糊地对着他:“我饿。”“饿了也不能咬人!”叶少思闹起别扭,不满道:“还不都是你来那么晚,饭菜都凉了,害得我全倒了,你赔我!”贺长风胸膛处缓缓升起难以言状的酸涩,亲了亲他的眼睛:“是我不好,这么罢,我把自己赔给你一天,如何?”叶少思以为他开玩笑,扯了个笑,惊讶地道:“把你自己赔给我?怎么赔?”“……自然是居于你身下承欢。你想怎样就怎样,随便你,绝对不后悔。”他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仿佛豁出去了,解开头发,道:“贺长风愿为你屈膝。”刹那间,叶少思酒意醒了三分,精气聚于眼底,道:“真的?”贺长风点头:“说到做到,来吧。”说着,解了黑衣,扑着他倒在床榻之上,一时痴了般望着他秋水双眼,心下怔然黯淡道:“……原来,我为他,竟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他在教内权势数一数二,地位尊贵,顶着“贺那”这个崇高称号,只有被阿谀奉承、前呼后拥的份儿,谁曾敢想过让他躺在身下做那种事?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他都知道,可他……心甘情愿。叶少思衣物业已被他脱落,在烛影下舔了舔唇角,喉结一噎,低低道:“你不觉得耻辱么?”“贺长风求之不得。”贺长风眼神坚毅,瞬时撞入他的瞳内,好似两人的三魂七魄都尽数搅在一起。他昂起头,斩钉截铁般,轻轻道:“九死不悔。”叶少思哈哈一笑,鼻尖都红得像是长了冻疮:“贺长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还会说这几句中原话么。”贺长风颔线甚是漂亮,若仔细看一番,确实能看出几分西域人的影子。叶少思骑在他身上,跪在他张开的双腿间,拧了拧他光滑的下巴。这动作大胆放肆之极,若放在旁人身上…若放在旁人身上……自己非要一掌拍得对方脑浆迸裂才好!可对方若是叶律之呢,这一掌他会拍下去么?贺长风想了不过短短数息,倏忽明白了甚么——只因这人是叶律之啊!他若愿意,别说一次;十次百次又如何?贺长风心脏一跳,那股熟悉却无法宣诸于口的情感好像慢慢温暖了整个身躯,静静淌在血液里奔走。他焦急地动了动嘴唇,却颤抖得不成声音:“…叶、叶律之!”说不出来…说不出来…说不出来!怎么回事!贺长风痛苦地呻吟一声,眉发尽被汗打湿了。叶少思已经取出香膏,正打算撮在贺长风紧闭的xue口,鼻尖底下忽地飘来一股浓烈的新鲜血腥之气,抬头一看,但见他腰间梅花印记附近裂开一道甚长伤口。那伤口显然是近日刚有的,连包扎都未曾,就这么再度裂开。原来贺长风在来时便已受了伤,加之心神激荡下身体不自觉绷紧,气血又在胸口翻滚,登时腰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