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筋,血红的血液几乎喷射出数丈远,神智依然错乱:“他没有死!你休想骗我,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死!我今日就算被坐实了叛教之罪,也要下山去找他。我贺长风说话算话!”他一边大笑着,一边身形闪动,竟然自重重人群中挤了出去。有人想要拦住他,可还未近他的身,就已经首身分离。试图拦着他的人,都被那疯掉的可怜鬼一一砍死了。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女子拽进了身边人的手,低声道:“……没想到贺那他,竟疯狂成这个样子…我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神色…”说着,眼中泪光闪动,却是痴了。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人的情,我们又怎么能懂呢?他那样伤心,想必也是用情至深了罢……”她却低低道:“谁知道呢。可看他这般难过,我心里竟也十分难过。”教主也许会震怒,也许会派人全力追捕他、杀死他,也许会亲自出马。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贺长风当众大打出手,明显已经不再打算再做教内璀璨的星辰“贺那”了。他既然已经属于叛徒,自然与本派脱净联系。又有几个人,会继续打听他的事呢?无情岭上人迹罕至,天边残阳如血,拉瑞莎站在他的居所外,怔愣地想着:“上次的事,我怪罪了贺长风,等他回来了,我应该给他道歉……”可她还不知道,贺长风才刚刚叛教而去。这份歉意,却恐怕永永远远都无法传达给对方了。第45章爱恨几匆匆2弹指不过二十念,甚至都未有须臾片刻。那场武林盟与飞星教声势浩大的对峙,也渐渐落下尾声。若西域有什么新鲜事,大概就是飞星教内出了个叛徒,逢人就杀,教主盛怒下命令全力追杀。一时之间,各个客栈到处都是埋伏的杀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可那些遍布西域的杀手,几乎都毫无例外地会在一段时间后,成为冰冷的尸体,埋进大漠流沙内,连骨头都风化掉。他们的死状开始时还很凄惨,身体上伤口斑驳;后来对方可能手下留情了,便都是数招之内毙命,被戳碎了心脏,只留面上睁大且突出的瞳孔。逐渐地,也没有人再关注这件事——江湖纷争,本来就不关平头百姓的事。而且那个叛徒从只杀碍着他的人,自己与他毫无瓜葛,自然没有任何牵连。只是,那个人的踪迹,却似在关外消失了。他或许死于暗杀,或许东入中原,或许隐居在某处。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起码西域内风平浪静,没有往日的杀机暗涌,这对许多人来说已然足够。人怀前岁忆,花发故年枝。很久之后。汴阳城新来了个邋邋遢遢的怪人。怪人站在叶家府邸前,踌躇着不肯离去,张着一双幽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向内张望。他每每都被侍卫不耐烦地赶了出去,却不肯离去,哪怕刮风下雨也要守在门前。侍卫们捏紧了鼻子,却又赶不走这颗牛皮糖——毕竟站在门外并没触犯不得私闯民宅的律法,疯子做什么,他们没法呵斥。随他吧。直到这日,早春的牡丹居然提前开了几日,不少人都慕名前来赏花,叶家家门都快被来宾给踏爆了,那人才稍微站得远了些。等那些客人们一一出来了,就又跟着客人问:“姓叶么?是男是女?”那些客人挺纳闷——牌匾上写着叶府,主人还能不姓叶么?而且叶家主人是个女人,还能变性不成?疯子的思维,自然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他们皱着眉,客气地给出了一个让疯子面上神情都沮丧无比的答案,摇着头走掉了。叶瑜亲自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一眼就望到门外有个落拓风尘、憔悴嶙峋的疯子。那疯子失魂落魄地坐在正对面,披头散发的。她心下好奇,忍不住走过去问他:“这位……呃,你是被偷了盘缠了?在这里做什么?”那疯子抬起头,眼睛的光芒都被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叶瑜甚至看不到他的眼睛究竟长什么样。对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叶瑜等了好一阵,发觉怪人没说话,心下了然,不觉带了几分怜悯:“哦,你是哑巴啊,真可怜。算了,给你些钱,快去吃点饭吧。”她将碎银扔给怪人,转身便走。“等等——”沙哑的低声慢慢传来,那怪人捧着碎银,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叶瑜差点被吓到,抚着胸口:“原来你会说话啊。有什么事么?”怪人复杂地扭着手指,犹犹豫豫地张口道:“叶家,是不是有个叶少思?”叶瑜眼睫扑扇了数下,神色怪异,说:“那是我哥哥。可他已经很久没回来过啦——”“你认识他?”疯子慌张地扫视着街道,摇头道:“不,我只是听说过。”“哦,那你有事么?”“没、没有。”疯子吃吃地说,像是魔怔般,呢喃不断:“无事、无事。”“那我走啦——下次再见。”叶瑜客气地又给他塞了几个铜板,转身走进门内。疯子起身走过了数条巷子,从怀中慢慢拿出了一条红线。时日久远而发暗的红线上,串着一枚玉佩,玉是好玉,表面却满是裂纹,似乎是遭过什么重击,顿时将品相毁得七七八八,令人扼腕叹息。他握着手,眼中几点水光落下。叶瑜回去没有多久,突然又跑出了门外。那怪人早就不见了。叶瑜失神地问:“他人呢?”侍卫摇头,惊惶地问:“小姐,怎么了?”她的心都在发苦,通红着眼角,低声道:“无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我……我宁愿不认识他……”侍卫以为她想起了叶少爷,忙道:“小姐不要太伤神了,少爷的脾气我们都知道的。”“嗯。”她鼻音浓重,像是落泪了。爱恨几匆匆,此情无穷,车水马龙牡丹丛,回首天涯算不尽,何日再相逢?第46章道是无晴却有晴这一年的七月,天气反常地倒有几分春日的意味,明明是最热的时候,却连个凉都不用纳,甚至偶尔烟雨迷离,飘着绵绵雨丝,弄得街巷屋檐都是湿漉漉的,实在奇怪。水镇里远远走来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那人戴着个斗笠,把大半容貌都遮了住,隔着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