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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在弹琴,两秒之后他猛地起身,撞得琴凳砰一下重响。他几步跨到沙发边,看到沙发上扔着一个新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江语和李听舟还没回来,舒杨在地上坐久了,起身的时候一阵晕眩。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又是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那头也没声音,他看了一眼号码,那边突然颤抖着声音喊:“舒杨?”舒杨浑身的痛感一下子回来了,他忙把手机搁回去,贴紧在耳侧,几乎发不出声音来:“成成?”“是我,是我。”成新意说,“哥,哥,是我!”舒杨抬手捂住眼睛:“成成……”成新意听着他声音不对劲儿,忙问:“哥你怎么了哥?”舒杨顿了顿,开口:“司章没了。”成新意:“什么?”舒杨:“司章去世了,自杀。”等了半天,成新意重重地吸一口气:“哥……”舒杨低声说:“我好想你,我去过你家好多次都没看到你。成成,你什么时候回来?”成新意声音也很轻:“我不知道。”好不容易才说上话,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隔着手机听对方的呼吸,舒杨心里脑海里纷乱一片,最后他说:“咱俩私奔吧。”成新意不知道为什么没开口。这话本来没过脑子就蹦出来了,成新意的反应却出乎意料。舒杨突然惶恐得不得了,不管不顾地大声说:“成新意咱俩私奔行不行?去北京去上海去重庆去新疆,还是出国,你想去哪里都行!咱们走吧!”他说到后面话音已经抖得提不上去。“哥。”成新意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发翁,“我大姨心脏不好,她说我要走了就一辈子不要认她了,我跑的时候她心脏病发了差点……”舒杨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成成,我不是要逼你做选择,我太冲动了,我实在是太冲动了,我没控制好情绪对不起……”成新意的声音一下子劈了,着急地说:“对不起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说服他们的。哥我爱你,我爱你,你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对不起……”两个人都慌乱地跟对方道歉,说着说着隔着电话又沉默了。舒杨的呼吸越来越轻,成新意的呼吸却越来越沉重。最后舒杨说:“打这么久的电话是不是不方便?挂吧,要不然你家里人要发现了。要是你家里逼你说分手,那咱俩就先分手,我觉得苏苏说得对,可以让他们先放松警惕。”成新意慌张地喊:“舒杨!”舒杨小声应:“你别担心,我说了不放手就不放手,我等你,多久都等,我说话算话。”他说完再不管成新意的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哭不出来。舒杨站在原地深呼吸,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他忙把一直捏在手里的信塞回包里,顺势坐到沙发上,瞬间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江语和李听舟提着晚饭进来了。三个人没多交流,江语问过了舒杨还没吃饭,大家一起上了饭桌。吃了两口,舒杨说:“我辞职了。”江语和李听舟对视了一眼。李听舟想问什么,江语捏了他一下,说:“正好了,酒吧正缺人,休息两天来店里帮忙?”舒杨笑:“好啊。”吃完饭李听舟想留下,江语说:“你不是说学校有事?”说着冲他眨眨眼,李听舟于是点点头:“啊,是啊我差点忘了。”“那舒大哥你们早点休息。”他说。舒杨费力地笑笑:“你也是。”江语拍拍李听舟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出了门。舒杨收拾好了饭桌和厨房,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发呆。江语再回来的时候带了酒。舒杨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果然你明白我。”两个人对坐着,一口又一口地喝,喝到夜深,舒杨的电话再没响过。最后都有点迷糊了,江语终于开口问:“舒杨,司章去世了你这么难过,是不是也因为兔死狐悲?”舒杨突然怔住了。酒意在这一刻冲上脑门,撞得他头晕眼花,整个人像是失重般心慌,鼻子也酸疼得厉害。江语:“现在只有我,要哭就哭。”话音一落,舒杨猛地低下头去。他把整张脸埋进臂弯里,肩膀耸动片刻,终于哭出声音来。那哭声闷闷的,嘶哑又压抑。江语沉默地坐在他对面,不安慰也不拥抱,只喝着酒听他哭,直到最后哭声渐渐消失,他才去拧了一把热毛巾出来。舒杨仰头枕在沙发上,接过热毛巾擦了脸。“我经常觉得自己无路可走了江语。”舒杨说,“但其实每一次我心里都知道不是,还有路的。刚才成新意打了一个电话来,我突然觉得现在才是真的无路可走了。”他疲惫地说:“真的没路走了。”江语示意他把毛巾递过来:“是没路了,但你跟成新意还在一起,迟早也能踩得出一条路来。”舒杨递了毛巾,没开口。江语:“我问你,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就算现在没了工作,人也没在身边,成天还担惊受怕的,你后悔过吗?”舒杨盯着天花板,很仔细地想了想,答:“没有,从来没有过。”江语:“那不就结了?”舒杨笑,笑着笑着又敛了表情,说:“我刚才跟他说私奔吧。”江语看着他,半晌问:“失望吗?”舒杨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应:“我知道他的难处,他是他大姨带大的,要是被逼着二选一,设身处地我也受不了。”江语:“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失望吗?”舒杨僵着身子,最后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没关系。”他说,“本来理智和情感就是两码事,刚才也是我太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