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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见了,我还想再看一遍不落泪的声泪俱下。以前我说我觉得上将军家里人都是奇葩的时候,说完气消了我会连着说对不起。毕竟因为白戈一个人言语攻击他全家还是不太厚道。我对不起我自己,他们家人不是奇葩,他们家都有病。白贤妃她爹也就是上将军,一个打仗不按常理出牌、在别人口中都是身长魁梧英武不凡的将军,其实是一个不到四十就赋闲在家说要研究名为兵法的绝版棋谱,并和街头小儿斗棋斗得不亦乐乎的怪老头。这个奇葩套路过浅,暂且不表。我们来说一说他家儿子白戈,同太子伴读之一,与我和杜蘅也算是发小。这个发小不是一般人……我觉得这句话就足以表达我对他的看法。彼时小白花也曾是发小的一员,却算不上青梅竹马,顶多一枝削尖脑袋要进到皇宫之中的红梅,好看倒是好看,没我好看。没我好看的就算哭得梨花带雨都不能影响我半分心情,我面无表情道:“顾凉当年能被上将军说是当世奇才,想来就算荒度了这些年也不至于成了废人。偶尔冷宫几日游,倒不至于让杜蘅抹消了这么多年的情分。至于心思龌龊怎的?我长得好看呀。”我确实是好看,这个皇宫里没人比我更好看了,我必须骄傲。噫,我好坏呀。我还没有坏够,小白花被我气走了。当然也可能并不全是因为我。我仰头看着老树,寒鸦扑腾并未飞走,倒是有个浑身上下黑漆漆的人冒了出来,先看到来人一口白牙。“你就这么看着我欺负你妹啊?”“我看着是她欺负你来着。”“她刚才左等右等是想等你来帮忙罢?”“我从没说过会帮忙。我一介书生,打得过你?”“那你来干嘛?”“为了你啊,顾惜微在的地方从来少不了热闹。”“你看了又不给钱。”“难道你刚才不爽?”“我觉得不够。”“那就赊着,你早晚会从我meimei身上拿回来。”“你是她哥么?”“这姑娘已经泼出去了,出嫁从夫,她夫从你,我看热闹。”鉴定完毕,这不是小白花亲哥,是我亲兄弟。“我看后头还得接一句‘还追姑娘’。你什么时候回的?”“昨天,本想着闹洞房来着,殿下不让。”“你还是喊他殿下啊。”“习惯了。我可跟你不一样啊,你二十年如一日喊他名字,他照样宠你,我这个可能过几年就成怀念了,不叫白不叫。啧,地位啊。”“谁让小时候你只管埋头读书,他给人欺负了只有我去出头,他不宠我宠谁?”“哟,你还是那个宁死不屈的顾惜微么?”我低头垂目:“如果他先饿我几顿我可能就上赶着倒贴了。”白戈拍拍我的肩,道:“哥哥在呢,想吃啥我都带你去,不赊账。”我说:“御膳房。”第四章发小发小和发小的偶遇御膳房的新厨子是个实诚人,饭点一过,什么都没有留下。哦也不是,我和白戈刚走到御膳房就看着新厨子正准备离开,估计他手里拿的是最后的两个馒头。白戈用眼神询问我,我白了他一眼,都这种时候了,再不给我饭吃我能上去吃人。而且他不能对馒头这种食物表现出轻视,真要到穷山恶水的地方,他这书生一口馒头都抢不到。厨子出御膳房的门,我俩堵在门口,我确信我已经做出一副饿狼扑食的样子了,大概眼神都带着惨绿的光影,可是这厨子不紧不慢在馒头上各咬了一口,毫不畏惧地与我对视。出师不利,谁知道这厨子这么不要脸!白戈上前去友好地搂着厨子的肩膀,道:“新来的?我兄弟饿挺惨的了,给口饭吃?”我:“……”好歹我也……,算了,要说我是皇后还不如让白戈把我说成是难民,我要是难民没准厨子还会想起他的良心。显然这个厨子还有点良心,他看我的眼神说不出的可怜,估计是我没说话让他以为我是饿出毛病了,大手一挥,道:“锅里还有点rou汤,二位要是不嫌是剩的就去喝吧,好歹能缓缓。”真是个好人。白戈把好人放了,带着我熟门熟路地去翻灶台——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我之所以会摸遍皇宫上下主要是因为这个人带我翻了御膳房。我俩翻遍了御膳房,除了一锅清汤寡水一无所获,还不如那时候抢了厨子手里的馒头,可回首,厨子已经不见。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杜蘅他找了一个心机厨子,这年头找个厨子都这么心机,万一他在饭菜里下毒呢。白戈显得也很失落,还有点愤怒:“全是菜叶子,都见底了,那厨子居然骗我!”这奇葩虽然很容易相信人,但是从小到大都没人能骗过他,我爹以前说他这是大智若愚,装个样子就能看穿坏人的想法,我觉得他就是没遇上过说实诚话的骗子。我想了想:“可能他听到你听到我说去御膳房之后雀跃的内心,想要给一个你说到做到的机会吧。”白戈回头冲我咧嘴笑:“那怎么,出宫去下馆子?”我回笑:“不然你想跑?”我觉得我爹以前对我的评价过低,说什么我特别容易被人骗,一骗就是好久都缓不过神来,我这不是看穿了白戈心里的嘀咕么。大丈夫一诺既出驷马难追,白戈拼着他的名声也得带我出宫去吃东西,我俩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就从一处宫墙翻了出去,直奔着云州最好的馆子。一路上商人络绎不绝。云州往东就是镜海,是以春天来的稍晚,潮雾难散,心中装着诗情画意的游子常常三两结伴,或画或歌,云水边少女的裙裾微扬,涟漪直要到人的心里面去。而这个初秋天高气爽,天下客商大半来到云州,还有海外的商人带着各式奇珍异宝,如同春日乱花,迷了人的眼。我已经是第四次把白戈从人群中扯出来了,要不是指着这奇葩付账,我哪会这么能忍,我一早就踹开他奔着馆子去了。好在后半段路上没有什么奇珍异宝,白戈脚下步子也快了些,等到了地方——那是一处云水边,吃食也是全云州最好的,正是眼福与饱腹两不误。我俩熟门熟路,正打算上楼,掌柜的热情来迎,竟是少见地亲自来领我们去房间。白戈小声嘀咕:“这时候四海的客商来到云州,肯定很多来这里吃饭,吃着饭就要互相攀比一番,我昨天还见有人脾气冲了打起架来,掌柜最是烦了,所以宁愿来接待咱俩。”说的我俩好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