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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母说:“不太好吧妈,温曛生日,李叔毕竟也就是邻居,不用赶在同一天,不然那顿饭吃得也不像样子。”温母本来也觉得不好,可老李都不在意,她也着实替儿子着急,也就不去管那许多规矩,劝说温让:“两家都熟,那么多年邻居了,不提相亲,就当两家一起吃个饭,咱们就在家里吃,没事儿。我也问过温曛了,她挺乐意的。”温曛确实是个喜欢热闹的小姑娘,她盼着有更多人爱她,把她当做主角对待,是很愿意的。既然已经如此,温让也就不再说什么,与温母又寒暄几句便挂了电话。沈既拾在旁边全程安静听着,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问道:“阿姨催你相亲了?”“是啊,就这周。”沈既拾狭促一笑:“姑娘好看么?”温让想了想,突然乐了:“说起来你也见过,就是上次在饭馆儿,跟程期一起的那姑娘。”沈既拾努力回忆,他对无关的人一向不怎么上心,只能想起个大概模样,倒是有着不错的气质。无巧不成书,他们刚提及程期这个名字,推门进了寻找,就看见程期坐在吧台,正与裴四谈笑。他们过去打了招呼坐下,一时间,除温让外,另外三个男人都有些面面相觑。裴四率先热活场子,眨眨眼,给沈既拾让了一根烟:“哟,这不就是上回那个小哥哥么?”他沈既拾温让,又看看程期。程期与沈既拾见过面,二人笑一笑,互相点了点头。然后三人都不再言语,齐齐看向温让。温让被这三个俊美英挺,气质又各不相同的男人瞅着,陡然感觉头大——得,三个跟自己睡过的男人,此刻大家都欢聚一堂了。第018章温让轻咳一声,从裴四烟盒里也抽出一根烟点上,向他们介绍:“沈既拾,你们都见过了。现在是我学生,暑假想找个兼职赚点儿零花钱,先住我那儿。”程期觉得自己很需要捋一捋这个关系。他能感到温让与这人有rou体关系,就是上过床。上次温让说沈既拾是他朋友,现在又多了一层师生身份,并且同居。男人这种生物,永远都抱有一种危险的领地意识,不论是属于,或者曾经属于过自己的东西,感情,人,都很难彻底根除对其占有与控制的习性,如果被外人侵入了领地,一旦嗅到对方留下的气味,顷刻间,剑拔弩张的危机感便会平地爆起,竖起一身的毛刺,敌视相向。程期是个很理性且自治的人,他知道自己“前男友”的身份,没有任何道理对沈既拾滋生不满情绪,可要说真一点儿不舒服都没有,那是假的。毕竟他对温让,还没能彻底抛却那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已经不是恋人之间的爱慕了,也不是纯粹的喜欢,是一种,他曾经参与过你的生活,你就没法干干净净把他摘除出去,你知道他最美妙的性格,最不好的状态,这些都跟你再没有关系,你不会多不舒服,可这些你享用过的东西,落入另一个人手里,你就是难以坦然祝福。你总觉得他还该回来,他跟你永远都有一根线牵连着。程期抿了一口酒,以一种隐晦的视角观察沈既拾。“你还是学生?大几?”“大二。”裴四插嘴道:“兼职啊,哎,你来我这儿怎么样?形象这么好……”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温让抢先拒绝了:“不行,你这儿昼伏夜出的,他还是学生,精力撑不住。”“你可拉倒吧。”裴四对温让的护犊子深感不以为然,眯起眼睛坏笑,夹着烟的手指往肩后一撩头发,风情万种,十足像个想哄骗少女下海的mama桑:“你又不是没上过大学,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到了夜里才是真正的龙精虎猛。”他说得本就是玩笑话,又故意掺黄带色,“龙精虎猛”四个字压缓了音调,还以眼神暧昧扫视沈既拾撑在桌上的胳膊,欣赏结实好看的线条。沈既拾被他这妖里妖气的样子逗笑,温让却被这笑声染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想起自己跟沈既拾之前那几次床上经历,现在听他在身边低沉悦耳的笑声,两腿深处竟然渐渐燎起星点渴望,怀念起沈既拾在自己耳边湿濡色气的喘息,那声音性感至极,相当惹人酥麻。程期不愿听裴四拿温让开黄腔,倒是很诚挚地问沈既拾:“你在学校里是什么专业?”“金融。”程期点点头,沉思了一下,又问:“英语过关么?”沈既拾笑笑,回答得很谦逊:“交流基本没有问题。”裴四开始与温让骂那该死的蒋齐,温让听着,两只耳朵一边一个,程期他俩的对话也落下。他知道程期手里有很多资源,但真没想过会这么巧遇到他,也没想动用程期的关系——这算什么呢,一个大二学生的暑期兼职而已,随便哪家小公司都能学点儿经验,犯不上到这种地步,他甚至都还没想着通过自己的关系去帮沈既拾联系什么部门,毕竟二人也只是临时辅导员与学生、炮友兼室友的关系,程期则是自己的前男友,这份摘不清楚的人情,最后还是要落在自己头上的。但他也没表现什么,说到底还是有些对沈既拾的偏袒,他有出色的能力,当然希望他的路能走得平坦一些。程期问了几个问题,他极擅观察人,几句话的交谈,就能从言辞动作里的细枝末节,大致对这人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抛却私心来说,沈既拾确实不错,以后成长起来,会是个很好的苗子。他转头对温让轻描淡写:“我最近有个对外接口的项目,还真缺几个短期助理,回头大概得借你这朋友给我帮帮忙了。”这话说是这么说,其中谁给谁帮了忙,几个人都不言自明。沈既拾与程期碰杯,很尊重地喊了声“程哥”。四人喝酒闲聊,裴四与他们大倒苦水,把蒋齐批判地不人不鬼。“你们上床了?”“真要只想来一炮就他妈没这么多事儿了。”裴四拧着英气的眉毛,一脸彷徨无解:“王八蛋是真打着追我的意思,成天也不知道跟谁学那些招数,估计是盘算着从心灵到rou体一步步征服……这些词儿我说出来都臊得慌天啊。”裴四的样子就像喝了穿肠毒药,哪哪儿都难受,猫挠一样心烦,听他说话的几人却笑得人仰马翻,根本没有丝毫同理心可言,把裴四气得直想往他们头上浇酒。调酒小哥这时又突然凑过来,在裴四耳边窃窃:“蒋哥来了,在老座儿等半天了。”裴四把俊脸一拉,眼皮都懒得往那边掀一掀,冷漠至极:“且等去吧。”程期四处看了看,混乱的灯光底下一池子魍魉,他笑着问小哥:“哪儿呢?”小哥一抬头,冲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