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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般吧?连公主都奈何不了他,或许是下一任可汗的人选?他现在尚且不把您放在眼里,等他当了可汗,这偌大突厥,还会有您的立足之地吗?”真定公主冷冷道:“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贺融道:“前朝虽亡,那是气数已尽,本朝建立,也是天命所归,公主虽是前朝公主,但您远赴塞外和亲,边境因您而有了安宁,百姓因您而不必流离失所,这是对天下苍生的功德,与您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公主,又有什么相干?说到底,我们都是炎黄子孙,说一样的语言,望着同样的日月,在同样的长安城长大。比起突厥人,我们才是同根同源,真正血脉相连!”这番话很难令人无动于衷,尤其是对远离塞外,已经数十年见不到故乡山水的人而言。鸿雁红了眼眶,低头悄悄拭泪。她想起自己幼年入宫时依依相送的亲人,想起宫里的好姐妹,这么多年过去,塞外的风沙早已摧折了她的容颜,却没有摧折她那颗思乡的心。真定公主虽未流泪,却也微微动容,望住贺融,一瞬不瞬。贺融:“我并未欺骗公主,我的确是当今陛下的皇孙,原本陛下还御赐了一把含光剑,上面镌刻陛下名讳,但我担心携剑来此会被发现异常,所以放在关内让人保管。此行也是我主动向陛下请缨的,为的就是拜见您一面,将陛下的意图与想法告知公主。”真定公主微哂:“上回东、西突厥与萧豫分三路南下犯边,西突厥的出兵,还是我撺掇可汗的,你们陛下明明知道,还不记仇?”贺融:“昨日事昨日毕,天底下没有永远的敌人,公主才识卓绝,怎会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方才我已说过,公主有功于民,苍生百姓,岂有分前朝百姓和新朝百姓?过去纵有罅隙,都是各为其主,各有立场,谈不上苛责追究。”真定公主沉默下来,帐中一时无声。良久,她方道:“我知道你们皇帝要什么,无非希望我跟中原朝廷合作,帮你们牵制西突厥,继续发挥和亲的作用。”这女人果然不同凡响,不枉他千里迢迢过来豪赌一把,贺融长舒口气:“公主英明!”真定公主自嘲:“英明又如何?你们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老可汗行将就木,西突厥内部风雨欲来,我也如同这风雨之中的一只小船,根本身不由己。方才那个突厥人叫伽罗,是摩利可汗的侄子,他在突厥上层贵族里拥有很多人的支持,胜算很大。但我与他素来不和,支持的又是另一个人,所以伽罗才会那么对你们,一旦他登基为新可汗,只会与东突厥的伏念一样,立马挥师中原。”贺融:“但你现在有了我们。”真定公主嗤笑:“你们?三个人能做什么?”贺融:“我们身后有整个中原王朝,有朝廷数十万大军,还有陛下的全力支持。”真定公主:“远水救不了近火。”贺融:“公主在此经营数十年,不至于连一点自己的人手都没有吧?陛下已经下令,正式册封公主为大义真定公主,加尊号镇国,于长安赐府邸,公主日后若想回长安,陛下必率众臣相迎,对公主妥善安置,令您荣宠加身,在长安颐养天年。”真定公主摇头:“这些话,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说了,你觉得我能相信?”薛潭从怀中摸出用一个小包裹,笑道:“幸好刚才那个伽罗没有命人搜身,东西都还在。”他将包裹递给侍女鸿雁。见主人微微点头,鸿雁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宝印金册,一卷图轴,和一个小匣子。贺融:“这是公主册文金印,册文中加盖玉玺,这玉玺还是前朝的玉玺,公主必能认出。图轴里则是公主府的图纸,我这样说,自然无法取信于您,所以我特意请陛下将宅第先赐下,哪怕公主十年内都无法回去,这座府邸也会定期令人打扫得干干净净,除了您之外,绝不会入住第二位主人。”真定公主看着金册内容,神色变幻不定。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假的,可正因为如此,心情才更为复杂。国仇家恨,让她曾经对现在这个中原王朝恨之入骨,甚至不惜促成东、西突厥的联盟,为的就是给他们添堵。然而一转眼,中原朝廷竟然主动向她提出结盟,这不能不令人感叹世道变化太快。长安一别近三十年,她又何尝不想念故乡的一草一木?若是不想念,又何必将这个帐篷竭力复原为当年宫殿里的模样?那个小匣子,真定公主以为里头装的可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些宫中古玩,这些收买人心的手段,她同样熟稔无比。谁知打开来,她还是微微愣了一下。不是金银玉器,不是珍珠玛瑙,而是一块一块,码得整整齐齐的绿豆糕。贺融察言观色,适时道:“我们打听到,公主昔年很喜欢吃宫中张厨子的绿豆糕,原想找到张厨子,让他做一些带过来,没想到几番寻找之下,才发现张厨子早就去世了,手艺也没流传下来,加上长安离此千里迢迢,带过来的吃食恐怕也早已坏了,所以就在张掖最好的清欢楼内,让人依照当年宫里头流传下来的方子,做了一些绿豆糕。味道可能没有张厨子做的地道,还请公主不要见笑。”“人间至味是清欢。”真定公主拈起一块绿豆糕,咬下一口。鸿雁没来得及试毒,急道:“殿下!”真定公主摆摆手,将那块绿豆糕一口口吃完:“味道的确不正宗,但是你们有心了。”贺融笑道:“待公主有朝一日回长安,我一定让人寻遍长安出名的绿豆糕,都拿过来给您尝尝。”真定公主叹道:“不知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那一日!”贺融:“敢问公主,摩利可汗,如今病情如何?”真定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沉疴不起,时日无多。”贺融:“我听说西突厥现在有两位继承人,除了刚才那个伽罗之外,还有一个,名为鲁吉。”真定公主点点头:“鲁吉是前任可汗之子,摩利防他甚深,也更属意让伽罗继位,现在突厥内部,同样分裂为两派,一派支持鲁吉,一派支持伽罗。”贺融:“公主为何更希望鲁吉继任可汗?”真定公主言简意赅:“鲁吉性情敦厚,不似一般突厥人。”贺融明白了,扶持一个性情敦厚的人上位,总好过扶持一个野心勃勃,有可能会反噬自己的人,这么多年,真定公主好不容易在西突厥拥有一席之位,能以可敦的身份参政议政,肯定不希望自己失去这份权力。“伽罗此人,比摩利还要更残忍好杀,一旦让他继位可汗,一定会先扫荡内部所有反对的声音,而且,”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