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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衣裳,坐上了沈蔚的车。眼看就快要到沈端砚陵墓的时候,沈蔚让司机停了车,又拿出了那晚送给夏秀云的墨绿色军大衣,跟夏岫云说道:“天色晚了,外面凉,穿上吧。”夏岫云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欢喜,赶忙套上了军服。司机停车的位置离沈端砚的陵还有一段距离,沈蔚只带了一个贴身的副官便和夏岫云下了车,向坟前走去。此时傍晚刚过,天空渐上冥色,四周白日里虽是芳草萋萋但现在看去也只是黑压压的一片。走到陵前后沈蔚对夏岫云柔声说道:“你去给父亲磕个头吧。”夏岫云自然应允,她走到坟前,毕恭毕敬的跪下,给沈端砚磕了三个头。就在夏岫云磕完正要起身的时候,她的脖子突然被沈蔚的右臂猛地从身后给勒住了,夏岫云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耳边模模糊糊的听到了沈蔚的声音:“爹,我曾经发过誓,要在清明这天亲手杀了凶手来祭奠您的,这就是那日刺杀您的颜少瑾……”勒在夏岫云脖子上的手臂越收越紧,她最终没能听清沈蔚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下篇夏岫云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然西沉,月色初上,依稀能够看到远黛连绵,四周的草地仍旧漆黑一片,在夜风下如同波涛起伏不断的黑色海洋。周围一片寂静,沈蔚似乎早已离开多时了,夏岫云爬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正在诧异间忽听左侧有人道:“你既然醒了,就和我走罢。”夏岫云转头去看时只见一个似乎是穿了玄色官服的男人,仔细看时却又看不出来是哪里的官服。夏岫云愈发感到奇怪时,那人又开口说道:“我是冥界的阴差,如今你已经死了,就赶紧随我走吧。”夏岫云听到自己已死,顿觉得头晕目眩,一口气卡在胸口,憋闷的难受,她顿了顿对那个鬼差说道:“我是替人死的鬼,不知道差爷能不能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去和母亲、兄长告个别再去地府?”“这年月,替死鬼又何止你一个?”其实夏岫云说刚才那话时本也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那鬼差又犹豫了下,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好吧,那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去见见家人,三日后我再来带你离开。”说完,那着玄衣的男人便转身离开了,只留夏岫云一人在荒郊野外,心下顿时觉得说不出的悲凉。她幼年时父亲早亡,母亲年轻时心气极高,到了晚年时脾气逐渐变的怪异,哥哥在沈蔚的关照下在芜系军内任文职。夏岫云想了半天才发觉自己今日冤死竟没有一个亲人能给自己报仇申冤的,不由得流下泪来。飘飘忽忽间,夏岫云的魂魄来到了往日常去的大昭寺,寺院周围的一些店铺已经关门,酒楼茶馆里却依旧热闹非凡,路边的一些小摊位也开始打烊,三三两两的逐渐散去,夏岫云不经意间又看到了那天给她算命的老头,正在街角处收拾他简陋的摊位,夏岫云走过去看着他将算卦的竹签收进了一个不怎么干净的帆布袋子里,心里觉得可笑,没想到竟真被这老头给蒙对了。那算命老头儿拾掇好摊位后,转过身来,背上白布招牌正准备离开时突然愣在了夏岫云面前,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儿?”夏岫云疑惑的看看四周,发觉没人时才反应出这老头儿竟是在和自己说话。她心里道这老头貌不惊人,看上去像个术士骗子,没想到却是高人,于是话说间也不由地带了恭敬:“先生当日神算,只可惜我生前年轻气盛,倘若那日听了先生的话,又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没想到那老头却摇摇头说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只是算得出却改不了命格,那天说能给你破解灾祸只不过是见你来自富贵人家,又寿命将近,想多骗你点钱财罢了。你也不必太为此事耿耿于怀了。”袢焓恧豳醮糖箭了捱怫狸羚戒泳夏岫云听后咬牙说道:“我死便死了!如今只是不甘心,现在我母亲和兄长的生计、前途,处处都要依仗沈蔚,我冤死在荒郊野外,却没人能给我报仇!”“你有你的劫数,他自然也有他的劫数。”那老头摇晃着胡子说道,“你若真不甘心,两日后的午夜时分可去沈蔚那里,那时便能见到替你报仇的那个人了。”夏岫云听了虽然心里不解但也觉得安定了许多,她辞过算命先生后先去家中拜望了母亲,又去看过了兄嫂,这才知道沈蔚已经将她哥哥的官衔提升了两级,对外只是宣称她突然失踪,还让警卫厅贴出了寻人悬赏的广告。因为刚刚升官,夏岫山每日忙于应酬,对meimei的失踪倒也显得并不那么在意着急,这让夏岫云看了不由得更加伤心自怜。夏岫云本想两日后的午夜时刻沈蔚必然会在家里休息,于是从那日的正午起就在沈府里的沈蔚卧室中等待,没想到到了夜间十一点五十的时候沈蔚还没有一点回来的迹象,于是夏岫云匆匆的赶往沈蔚近京处的那座办公宅邸。夏岫云赶到的时候早已过了午夜,但庆幸的是沈蔚确实还在那栋办公楼的二楼,只是同在那间屋里的还有另一个人——颜少瑾,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颜少瑾没有穿军装,只简单的套了一身黑色宽松的衣裳,他背靠着窗户站在沈蔚的正前方,抬起的右手里拿着样东西,夏岫云走进了看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是一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而黑洞洞枪口正抵在沈蔚的胸口上。站在颜少瑾对面的沈蔚倒是既不惊讶也不害怕,只是眼神里蕴藏了说不出的复杂:“你真的要杀我?……杀了我,就能共和了吗?”“杀了你,芜系军内必然会分化,内讧之下无法抵御外攻,这样孙先生的北伐战争才可能成功。现在各地的军阀依仗手里的军权各据一隅,连年征战,把国家变成了若干块私家的肥rou。国民政权建而不立,难行其势。”这句话颜少瑾说的异常缓慢,夏岫云觉得颜少瑾的每一个字与其说是说给沈蔚听的,不如说是在说给他自己听的。抵在沈蔚左胸上的那支枪原本在随着颜少瑾无意识发抖的手而颤动,但现在又随着颜少瑾吐出的每一个字而逐渐稳定了下来,“待北伐成功后,就能建立起一个民主统一、人人平等的新中国。”颜少瑾说到这里时,夏岫云听到了一声只比钟表滴答声稍大一些的闷响,沈蔚的身体随之轻微的一晃,挨紧枪口地方的衣服开始慢慢的泛红。夏岫云仔细看时,发现原来颜少瑾的食指已经扣住了扳机,用力的指尖开始泛白。沈蔚像夜一样漆黑的眸子盯着颜少瑾看了几秒钟,突然朝颜少瑾站立的方向倒了过去,整个人都靠在了颜少瑾的身上,夏岫云看到沈蔚的下巴搭在了颜少瑾的左肩上,对他耳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