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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梅花,深红的花瓣娇艳欲滴,辛柠勾起唇,“什么时候,本宫能不在这宫里看到这大片大片的梅。”江池是个路痴,在现代时找路都需要导航,而在没有手机的古代,江池只能循着感觉,跑了好长的时间,甚至双腿踏进了水池,江池像是感觉到冷似的,心里只想着去龙珏殿找翟煦,守在殿外的太监朝着江池福身。“皇上呢。”江池问着,丝毫没感觉到自己已经嘶哑的声音。“回主子,皇上刚刚出殿。”“那我去里面等皇上。”还不等小太监回应,江池推开门走了进去。辛柠扔掉被她碾碎的梅花,侧身时远远看见迎面走来的翟煦,深邃的眸子里面像是有旋涡般。“你跟他说了什么。”被扣住的手腕疼的厉害,辛柠没挣扎,淡淡道:“皇上很在乎?在乎就好了。”辛柠生生看着那轮旋涡转换为阴冷的寒霜,瞳孔一缩,辛柠翘起了唇。“臣妾只是告诉他关于苏岩的喜好,毕竟,替身应该要有身为替身的自觉,不是吗。”只听见手咔嚓一声,辛柠的手被狠狠甩开,钻心的疼自手腕传递,辛柠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最起码,表哥今天碰她了,即使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第11章:撞破江池想起柠妃所说的内室,湿透的衣衫在地上留下长长的湿痕,双腿冷的几乎麻木,江池倔强的往前走,推开门,轻轻的嘎吱一声,江池迈了进去,淡淡的龙涎香在鼻尖蔓延,曾经他最喜欢的味道,现在竟有点不敢面对。江池低头走到中央的位置,睫毛颤了颤,缓缓抬眸,江池静静的凝视挂在璧上的画,月牙白的袍子,一只手背在身后,极其浅淡的笑容,当真是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尾端位置的署名是翟煦的刻章,字长暨。只是那张脸,为何与他有七分相似,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般,江池只觉得脸有点冷,摸了摸,脸颊湿湿的。脑袋混混沌沌的,过多的想法在瞬间涌入脑海,眼前一片眩晕,江池下意识的撑住身子,清脆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在地上,墨渍在纸上晕开,江池愣愣的看着,心里似乎破了个洞,总有寒风吹进来,一时间,竟是比腿上的冷更甚。门猛地被打开,江池翘起唇,含笑对着翟煦。“所以,你对我的一切恩宠都是因为他吗?”眼泪顺着脸颊滑入嘴中,又苦又咸,原来院长mama说的是真的,眼泪不仅仅是咸的。翟煦的沉默给了江池最好的答案,脑袋的昏沉占据江池的意识,失去意识前,江池看见翟煦淡漠的收起被墨渍沾染的画。这才是翟煦最真实的情绪,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江池一直是这样告诫自己的,不可逾越,要守住自己的心,可是,翟煦对他过于温柔,不管是身还是心,考虑的面面俱到。江池是孤儿,尝尽了人情冷暖,所以当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对他好时,他也想以真心换真心。可结果,当一切假面被撕开,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对你的所有好,只是因为你这张脸,这张和别人长得相似的脸。“如何?”翟煦看着躺在床上不停流泪的江池,心里不由得一疼,酸酸涩涩的。“回皇上,那位只是感染了风寒,等热退了,就好了。”感受到空气中的寒意,御医愈发恭敬起来,试图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臣待会儿开好药,等吃完药,今晚照顾好,明日就无事了。”“呜~”像是受伤的小兽肚子舔舐伤口的呜咽声,江池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脑袋、喉咙的疼痛让江池痛不欲生,江池捂着脑袋,狠狠磕在床上,翟煦时刻关注他的举动,及时抱住了江池。“疼,疼。”“哪里疼。”翟煦将江池整个人拥入怀中,制住他挣扎的手,用被子将他紧紧裹住。“脑袋,喉咙,还有这里。”昏迷的江池还算乖巧,现在被制住,倒也是没乱动。江池指着胸口的位置,翟煦像是哄小孩般,帮江池揉着。“还是疼。”眼泪簌簌往下流,滴在翟煦的手背,灼热的温度让翟煦的心一涩。徐立默默的站在一旁,“皇上。”翟煦将江池放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照顾好你家主子。”“是。”陈庆跪在地上,恭迎翟煦离开。很快药熬好了,陈庆为江池喂了药,擦了身,照顾了一整个晚上,江池身上的热才缓缓退了下去。江池梦见自己回到了他的小出租屋,每天雷打不动的码字,发完章节后喜滋滋的看着评论章节,在QQ群里窥屏,时不时冒个泡,看他可爱的小读者丢着各种表情包,萌到了心底。梦很美,江池忍不住勾起唇,然后尝到了苦涩的味道,类似于中药的难闻气味,江池倏地睁眼,眼泪刷的落了下来,曾经他最习以为常的生活,现在变成了他遥不可及的梦。眼睛干涩的疼,江池揉了揉眼睛,喉咙发干,像是有把火在烧。“水。”陈庆立即倒了杯温水递给江池,江池将一杯水灌下,喉咙火烧的感觉渐渐退散,江池深吸一口气,吞下喉间的痒意。“我要洗漱。”“是。”陈庆端着热水走进来,江池已经穿上衣服,挑了唯一一件深灰色的袍子,从始至终,他都不喜欢浅色的衣服,一开始是迫不得已,在习惯后,也懒得计较,现在直接被挑明,江池才发现他过不了这个坎,当替身已经够惨了,更惨的是他已经付出了真心。江池一直以为在和翟煦的相处中,他是保持本心的那个,享受翟煦对他的好,就像在现代一样,各取所需,结果,江池才真正明白,翟煦才是胜利者,他在那满是温情的日常相处中,失了身,也丢了心。眼眶的酸意弥漫,江池深吸一口气,将眼眶的泪意逼了进去。陈庆拿来了早膳,齐整的摆在江池面前,平日里对早膳来者不拒的主子,今日竟连想动的姿势都没有。陈庆急了,“主子,您大病初愈,好歹吃点东西。”江池拿起勺,挖了一口粥,木偶般的塞入嘴中。“小庆子,你在宫里待了多久了。”“回主子,五年了。”陈庆看着江池这般模样,心里难受的厉害。“那你跟我说说苏岩的事情。”江池将勺子放在碗里,“我想知道,昨天我看到画里的苏岩,翩翩公子,长得真好看。”江池快速的摸了摸眼角,那种如鲠在喉的滋味再次涌了上来,刺的他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