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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里就开始想要提前走了。他心不在焉地听旁边人话唠,随口接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组局的人问他。“还好啊。”瞿深道。“啧,总是这样画下去怎么行啊,大佬简直压榨人呢,哥们儿你也撑不住了吧?你得时不常地出来放松放松。”那人说着,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瞿深有些抗拒烟味,稍稍向后挪了挪。“抽一支吗?”那人递过来一支。“我不会。”瞿深摇摇头,笑了一下。“抽一口呗,这还有什么会不会的,就是尝试一下。”那人说着,点了一支,送到瞿深唇边。瞿深觉得烟味闻着很不舒服,但是到底还是很难拒绝别人,接过来生疏地吸了一口。“怎么样?”那人笑着问。瞿深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总归是不喜欢。他又撑着吸了几口,待那人不注意时,按灭了丢掉。不多一会儿,他就开始觉得头晕,像是小时候上课犯困一样,再怎么想留在现实的环境了,神智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的,醒来的时候在家里的沙发上,关于回家的记忆却并不明晰。他只有些头晕恶心的记忆,但是后来那段漫长而踏实的睡眠却又让他很放松。一连好多天,瞿深都有些精神不振,有时还觉得小腿微微有些抽动。瞿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也说不上来,他调整了好几天。那人后来又来约他,瞿深再次婉拒了,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过了一段时间,大佬又把瞿深叫进了办公室,在他面前放了一沓照片,瞿深推开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了,坐在那里整个人都不会动了,只能听得到他的呼吸声。“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然而瞿深根本说不出话来。“你得跟我说啊,”大佬急了,“我这是想帮你,但你得跟我说是怎么回事啊。”大佬话还没说完,瞿深整个人都开始微微抽搐。大佬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他看不懂瞿深是什么毛病,去扶他的时候发现他全身僵直,无法动弹,于是当机立断地抱着他下了楼,路上遇见几个人,看着瞿深这个样子却觉得滑稽,围在大佬身旁,都哄地笑出了声。瞿深整个人都动不了了,这阵笑声却惊醒了他的意识,他无法理解这些人究竟是笑些什么,看着面前的一张张笑脸,他的厌恶和愤怒几乎充溢到每一根神经。这是他这些年最难堪的一次经历了,却至少在病情诊断上是件好事——在极度的紧张、愤怒和惊惶下,消毒水气味带来的条件反射终于消失了。直到他接受完检查,都还是四肢抽搐的状态。他此生从来没觉得这么冷,真的是冷到心底,身上的冷汗一刻没停。翟养浩也被叫到了医院,医生正在帮瞿深调整呼吸。瞿深是得了过呼吸症,精神诱因引发的,所以之前并没有及时发觉。医生帮瞿深调理好,又交代了注意事项。瞿深还是心不在焉的,几乎有些恍惚。大佬插了一嘴,让瞿深去做了个体检。翟养浩不明所以看了大佬一眼,也只得陪着去了。从医院出来,大佬领着他们回到办公室,把照片拿给翟养浩看。照片上都是瞿深,抽烟的样子,神志不清的样子,还有几张照片,有两个穿着暴露的人,暧昧地挤在瞿深身边,撩起他的衣服,舔吻他的皮肤。翟养浩觉得大脑里的血一下子就冲了上来。“有人故意的。”大佬道。翟养浩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声音都在发抖:“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那就难说了。或许是要挟,或许就是无聊。”“要挟瞿深什么?”“谁知道,也许纯粹就是欺负他,把这东西寄到我这,什么都不说,等我收拾他。就算我也不收拾他,这些可都是不能沾的啊。”大佬拍了拍照片。“瞿深不会怎么样吧。”翟养浩一阵心悸。“希望不会,”大佬道,“看体检结果吧。”翟养浩转脸看着瞿深,瞿深坐在大佬办公室的沙发上,还是呆呆的。“要是真有什么事……”翟养浩有些发狠。“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大佬用力拍了拍他,“先别往坏处想。”作者有话要说:人心难测,人言可畏,谁来帮你辨真假是非~~~第36章卑劣体检结果出来,瞿深并没有大碍。翟养浩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却有种心血都快耗尽了的感觉。这件事一出,只要瞿深不在眼前,他就不放心,可总带着瞿深,他也没法正常工作。他甚至想要接瞿深父母来照顾他,又怕老人家知道实情会担心。瞿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是一直低落,也不说话,什么事都不做,就是发呆。翟养浩几次想要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瞿深都不肯说。晚上瞿深也睡不好,总是做噩梦,非要开着灯睡。翟养浩是浅眠的人,有灯光会睡不着,瞿深这么一搞,他每天都在失眠,心里一肚子火。他气那些无聊透顶的人,也气瞿深。他的情绪外露,也会让瞿深感到非常焦躁。每晚临睡,两个人总会有段不愉快,翟养浩总是要劝他关灯,可是只要关灯他就觉得恐怖,即使理智上明白,但是那种强烈的惧意他却完全无力抵挡。他不知道怎么跟翟养浩解释,只能捂住床头灯的开关。翟养浩跟他僵持了一会儿,还是睡了下来。瞿深听着翟养浩不停地翻身,知道他睡不好。一点点调暗光线,却最终到了界限。翟养浩还是翻来滚去,瞿深背对他躺着,一动不动,自我厌弃的情绪在心头不断冲刷。他的过呼吸症又发作了。他轻轻起身去厨房拿了个袋子调整呼吸,回来就发现翟养浩关了灯睡着了。他忽然觉得特别无法接受这件事,转身出门,去了画室,坐下一画就到了天明。保洁阿姨最先看到他,很是吃惊,一边打扫,一边问寒问暖。瞿深不想说话,阿姨越是问,他越是心情恶劣。陆续又有人来画室,甚至只是顺路给他打个招呼的,他都觉得厌烦不已。人真是面目可憎。这样的想法不断地在他心里发酵,每个人都有让他无法接受的缺陷,包括他自己。他一向知道自己软弱无能,再怎样努力,也依然是现在这番模样,他无法面对。他心里